方东敏锐的察觉到田多福的目光,面红耳赤羞愧不已,转移话题的指向方程,看着田如月语重心长的劝诫“他到现在还未醒,若是出个好歹,李师傅一定会为他告上衙门,你,冲动了。燃武阁 m.ranwuge.com”表哥一家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田多福闻言附和“他说得对!”
田如月看着肿如猪头的方程,嘴角微勾,“去了卫府一桶冷水泼下去必醒。”她下手有轻重,怎么可能打死人。
看着方程脸上、手臂上到处都是猫爪的痕迹,暗暗可惜,黑仔今年刚打过狂犬疫苗。
方东看着他盯着方程冷酷的眼神,脑海中浮现他暴打方程的一幕,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一直以为对方很好说话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说话间,马车停了,掀开车帘朝外一看卫府到了。
田如月扶着田多福率先下了马车,方东紧跟其后。
方程却被卫府的下人像拖死狗似的把他从马车内拖了出来,并一路拖拽到院中。
方东看着仆役直接把方程扔在地上,随意的就像扔一具尸体,害怕的双腿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往田如月身边靠近想要吸取安全感。
被绑住双手的田多福一下子撞开他,眼神暗自警告离我妹妹远点!
被撞开的方东“……”师弟大哥的眼睛瞪的好大,跟家中的耕牛有的一拼。
田如月根本没注意到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正在打量四周的环境。
前方不远处是垂花门,门口站着两个下人守着。
此处是外院,院中青石板铺路,角落里摆放着奇花异草却全部种在各式各样精致无比的花盆中,深呼吸一口,鼻尖充斥着各种淡淡的花草香。
靠墙的左侧还有一套石桌跟石凳,阳光下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煞是夺目。
好像是……黑金沙大理石?
方东跟田多福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石桌跟石凳立马凑近了看。
方东咋呼的惊叫出声“天啊!这是什么宝石?好漂亮啊!我从未见过!竟然拿来做桌子跟石凳摆在院中风吹雨淋,太奢侈了,太铺张浪费了!!”
田多福也看直了眼,不停的附和点头。
田如月听着方东夸张的语言,抽了抽嘴角。
黑金沙大理石的价格她记得是三百左右一平方米,一般用于装修,怎么可能比得了宝石?
物以稀为贵,他们都没见过才如此稀奇。
“你们在干什么!”其中一个守在垂花门的仆人朝他们厉喝一声,“都离远点!碰坏了把你们九族全卖了你们都赔不起!”
田如月“……”她万万想不到有一天,现代用来当地板或是洗手池的黑金沙大理石她会赔不起……还能被碰坏……。
瞥见田多福跟方东却被骇住了接连后退,直到退到她的身边。
“咳咳。”轻微的咳嗽色传来。
田如月他们各个绷直了身体下意识扭头看了过去,只见常青扶着卫晋缓慢的走近,路过三人面前时并未停顿,不过二人身后紧跟着的赵师傅却看了田如月好几眼。
行至垂花门,卫晋忽然轻轻推开常青,“此事交由你处理。”扭头看向赵师傅,“赵师傅,请。”
赵师傅立即跟着卫晋踏入了垂花门,常青却留了下来。
方东看着手搭在剑鞘上,一身肃杀之气走近的常青,刚镇定下来的心怦怦直跳,小腿直哆嗦。
谁知常青却突然站定在距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眼神冷酷的盯着地上昏迷的方程,“拿水来。”
一声令下,守在一旁的仆人立即去厨房拎来一桶水,在常青的眼神暗示下直接倒在方程的身上。
哗啦一声,昏迷的方程被一桶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此时已是初秋,临近傍晚气温开始下降,微风一吹,冷风就会顺着宽大的衣袖往身体里钻,凉意阵阵袭来,浑身湿透的方程很快哆嗦着醒了过来。
守在一旁的下人见他醒来,这才拎着空桶转身离开。
常青走近,一脚踩在想要爬起身的方程心口上,渐渐施压,“我还得伺候主子,没空招待你,你最好从实招来。”
被踩得有些窒息的方程对视上常青弑杀的眼神,吓得一哆嗦猛然移开视线,扭头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锵得一声,利剑出鞘,丝毫没有耐心的常青直接出剑指着他的脖子,剑尖所指的皮肤瞬间流下殷红的鲜血,刺红了方东跟田多福的目光,吓得僵硬在原地。
曾今被剑指过好几次的田如月淡定自若的看着。
左顾右盼想找人救命的方程被脖子上传来的疼痛吓得不轻,拼命想要远离骇人的利剑却被常青踩得死死的,利剑刺进了更深的皮肤。
感受到温热的鲜血流淌进衣襟里,方程彻底乱了方寸,顿时哭嚎起来;“我招,我都招!我嫉恨石头,恨他比我有才,恨他如日中天备受其他师兄弟的推崇,更恨他害我被官府打了板子。
从师傅那里得知今日东家会陪二皇子来窑厂,早早计划好了一切,故意激怒他的猫引向二皇子的方向。
可我真没想到那只野猫会伤到二皇子!
我以为侍卫会保护好二皇子,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借护卫的刀杀了那只野猫好让石头伤心难过,我真的没有谋害二皇子,我真的没有……呜呜呜!
看着方程哭的鼻涕眼泪混合在一起,常青眉眼未动,收回利剑放下脚,对着候在一旁的仆人命令道“去拿笔墨纸砚。”眼角余光瞥见仿佛逃过一劫的方程停止了哀嚎,眸底乍现寒光。
仆役拿来笔墨纸砚,常青让方程当场写下供词,还按下了红手印。
方程站起身,左手捂住还在渗血的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常青,“该写的我都写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现在……我能去看大夫了吗?”
常青抬头却对着仆役大手一挥“带下去,送官。”
什么?!方程大惊失色却被行动迅速的仆役们制住,“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送官,我不要送官!!二皇子无碍,你们放了我!放了我!!!”
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几个力大无穷仆人的钳制,反倒撕扯了脖子上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鲜血流的更加欢快,他终于、怕了!
渐生绝望的方程,眼神怨毒死死的瞪向田如月,凶狠的仿佛能杀人!
田如月却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此笑容太过诡异,令方东跟田多福头皮发麻,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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