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
易夏笃定的回答。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她看向不远处的林菲菲,手指点点下巴,视线犹如x光线,光明正大、不加掩饰的将人给上下扫描了个透。
芙蓉如面,柳如眉,五官精致小巧,身量笔挺纤细。
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很完美。
眉眼弯弯。
笑起来,左脸上有个浅浅的梨涡。
广袖飘飘。
举手投足间,气质高雅,自带仙气。
这样一个明媚娇俏的女娃子,当真是她所认识的林菲菲?
那个满身阴郁之气,长的不咋好,身材不咋好,性格不咋好的女同学?
“这容貌跟刘亦菲演的王语嫣有得一拼,我要是见过她,不可能不记得。”
易夏摸着下巴,手肘往占小雅身上捅了捅,“要我说,这穿越跟投胎是一样的道理,都是门技术活。而我易大美人儿上辈子一定是情债欠的太多,连老天看不过眼,让我下凡历劫,所以我才会一而再的投胎投胎不成,穿越穿越不顺。丑小鸭,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先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现在又是乡野村妇,除了美貌犹在,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人比人气死人,好歹也让我做回千金小姐啊!”
她捂着脸,瓮声瓮气的,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占小雅只想送她两个字——呵呵!
柳宗业在旁边站了许久,被人冷落怠慢了,也不觉得愤怒难堪,在丫鬟的牵引下,坐在凉亭当中,放下行医箱,边饮茶水,边看着湖面上的艳艳风光。
十年未见,男人早已过而立之年。
或许是生在医术世家的人,更懂得调理保养,他的身材分外笔挺,皮肤细腻,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三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容颜一如往昔,矜贵俊美。
眉眼还是那个眉眼。
给人的感觉却变了。
白四郎往他杯中添了茶水,柳宗业微微颔首,以示谢意。
至于对方是何人,并不好奇,更不多问。
他穿着一袭紧袖月白长衫,款式并不复杂繁冗,就是寻常易见的款式。
静静坐在那儿,少了曾经的张扬肆意、咄咄逼人。
眉峰微微蹙起,中间有两道浅浅的沟壑,心中好似藏了万千心事不足为外人道。
他的身量瘦削了许多。
神情淡漠,眉目清冷。
仿佛一切俗事都入不了其眼,过不了其心。
看着和善近人,实则拒人于千里。
不悲不喜。
面对变化如此之大的嫡兄,白四郎第一感觉是不可置信。
若不是遭受了巨大的变故,时间真的能将一个人的性子彻底磨平甚至翻转吗?
而据他所知,柳家依然兴旺,柳父为太医院院正,得皇家信赖。
柳宗业没走仕途,而是接管了悬壶堂,安心做起了民间大夫,口碑不俗。
尽管过了十年之久,在白四郎的想象当中,柳宗业应该仍是当初那个喜形于色、英姿勃发的富家少爷。
变了。
再见面时,白四郎错愕的发现,临死前的那些不甘与怨恨,在丫丫回到自己身边开始,在见过这样的嫡兄之后,竟然平淡了许多。
他不再是害自己一无所有的始作俑者。
仅仅——
只是柳大少!
一个陌生人!
“柳大夫,劳您辛苦亲自来一趟了。”安顿好父母后,林菲菲终于想起还有事没做完。
她指着占小雅和易夏道“就是这两位,烦请您给把把脉。非说自己被我下毒了,任我怎么解释保证都没有用,非赖在这儿。您是我们京城最好的大夫,您诊过的脉没有百万也有十万,菲菲现在就靠您给洗清嫌疑了!”
被人赖上门,还帮忙找大夫,也就林姑娘心善。
宫人们低头接耳,看占小雅几个的眼神,透着浓浓的鄙夷。
柳宗业对事情的经过结果如何并不敢兴趣,有人问医他就治,无关人的品性。
“请坐,将手放到诊岸上。”
从行医箱里拿出诊岸,他朝前头的易夏说道。
言简意赅,语调平稳。
不会给人傲慢无礼的印象。
平和优雅,只会觉得这大夫的性子清冷了些。
易夏是个颜控,大夫的态度什么的都是浮云。
就算你骂她讽她,她一样会舔着脸滚上去。
“好咧!柳大夫,你给我仔细瞅瞅。我易夏这辈子不敢说从不撒谎,但我绝不讹人,林菲菲她自己都承认对我和小鸭使了手段,我们才痛的这般死去活来的。我们村里的吴婆子给我俩卜卦,说这蛇蝎心肠的毒妇就是冲着我们的命来的。”
占小雅默默低头抠指甲玩,不去想微信红包里某人讹来的钱占到了多少比例。
“易夏,东西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扪心自问,我们在今日以前见过吗?”林菲菲的小脸涨得通红,委屈极了。
“这我哪知道,反正就是你!”易夏大刺刺的说“敢做就要敢认,林菲菲,你就不能有点长劲吗?一天到晚就会在背后使阴招。在我们的针头里放针,杯子上涂芥末,口红里塞辣椒油……我们不说,不代表我们是傻子,只是看你可怜,懒得跟你计较而已。唉,林菲菲,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至于这样紧咬人不放吗?你是属狗的吗?”
“疯言疯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鄙视。
占小雅……姐姐,你能消停点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穿越来的是不。
林母蹙眉。
林修竹若有所思。
林父则将女儿护在身后,跟护小鸡仔似的。
虽然听不明白什么芥末、口红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一点,这一群人就是上门来讹钱的。
什么下毒,要命。
全是无赖的把戏。
正要叫人把他们轰出去,便听到柳宗业说“姑娘并无中毒的迹象。”
林菲菲从林父身后探出头来,正要出言嘲讽,便又听他说,“……嘴唇发白有牙用力咬过的痕迹,眼睛赤红充血,发间湿汗淋漓,指甲断裂,指缝间有干涸的血渍,想来姑娘不久前刚经历过一场非人的疼痛。”
易夏闻言猛点头,“正是正是,你全说对了,那痛,我跟你说,比那月事的痛经痛多了……”
“咳咳!”白二郎很想捂住某人的嘴。
事实上,他真也这么做了。
柳宗业仿若未闻,淡然的脸上无一丝波动,头也没抬,将毛笔放回原处。
“柳某不才,实无法诊断出姑娘所患何症,打扰了!”说话间,已将笔墨纸砚收回了行医箱。
“唉,你别走啊!你说的都对,怎么又说诊断不出了,还有,你还没给我们家小鸭把脉呢!”
柳宗业停顿了下,回头,终于把视线投向了他的另一个病人。
占小雅见躲不过,抬头朝他笑了一下,后又觉得不妥,连忙握紧小拳头,朝他晃了晃。
“雅,雅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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