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冥无日月,黄泉无花草。笔砚阁 m.biyange.com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在仙界,知道这件事的神仙不少,而他对于她的事迹追寻了那么多年,自然也知晓。
可究竟为何
师尊说:“阴间,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在没有天齐君之前,那是一片黑暗鬼域,而有了天齐君之后,是一片有了些亮光的鬼域。”
这个亮光,便是那朵她置于冥宫之巅永燃不灭的业火红莲。
初见,便震撼。
他看那花瓣灼灼盛放,那是一种绝望中挣扎的美艳。很像她的脸。
她当然是美的,两千岁天宫一遇,他就记得。一双眸弯如弦月,巧笑倩兮的望着他的眼,那是他至今也不能忘的画面。
可当岁月过去,他翻遍师尊的藏书阁,拼尽全力的破开最里层的结界,在师尊无可奈何的目光下取走那本万界尊神谱,他忽然就见到这尊帝君该有的那一面。
那一幅小像,她当然也是美的。
可美在一身红焰燃了半边天,美在身处千万雄兵前,也美在只那永恒的一瞬,画中人眼里,浓烈到让他心颤的杀机。
震撼。
当真震撼。
全三界的神仙都在崇拜人皇,那个战时被尊为神主,战后被尊为人皇的无上神明。可万界尊神谱里没有人皇的小像,只有大段大段的功德。
因为如人皇这般的无上存在,没有什么神仙能将之落于笔下。
听上去多么厉害。
可他不崇拜人皇。甚至人皇说他是天生的帝君,让他有点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没有天生的帝君的。
帝君是像天齐君那样的,是像先天帝那样的,要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戴上冠冕的。
大概是从那时起吧。他对于美的观点便全变了。
诚如她所言,天生的神仙,皮囊相貌也是天生的优于凡人,而当今天帝的后宫,自然也都是各族各家顶美貌的神女仙子。
其实如他这般的真皇神君座下弟子们,修行的间隙自然也是要常常交往小聚的,他虽不热衷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要代表了昆吾山的。
而在一些这样那样的聚会里,那帮平日总在各自师尊面前表现的乖巧又腼腆的仙界俊杰们,偶尔,也会露出些少年神仙的轻佻和顽皮。
尤其是没有女神仙在的时候。
今日论一论当今仙界哪位仙子可堪第一的美貌,明日笑一笑神君座下又是哪一位高徒刚结束了段露水情缘。
修行路上,也不全都是一心向道,四大皆空。
在未修成坚固的道心之前,天性风流的登徒子也不少,诚然,那些已修成了坚固道心的上神们,悠悠岁月过,也常会贪恋些桃色情缘。
可北阴君子玉,每每在这样氛围轻松的讨论里,却总做个异类。
北阴君常说:“我至今没有见过比天齐君更美的神仙。凡人也没有。妖魔也没有。”
其一,这样没什么正经的讨论里为什么要扯上一位帝君进来其二,谁又敢公然否定一位上圣尊神呢
虽然几乎在场的每一位年轻俊杰都曾被自家大人教育过,天齐君妄为帝君,这般多年来行事荒唐,早已是德不配位。
北阴君崇敬天齐君,这是一件他们昆吾山内部都很惊奇和反对的事情。
大概也只有同为这个时代里,实力资质数一数二的云权,会直言不讳的问出来:“子玉,难道灵虚元君没有对你说过,天齐君这帝君之位来的不明不白你崇敬她你崇敬她什么”
云权,西陵神君云逸的长子,年岁上比他们都要长个几万岁,资质上佳,境界上自然也走的更远些。
子玉还是金仙境的时候,云权便已是上神境了。
实力为尊,这样的年轻神仙的聚会里,是没有谁会来驳云权的话的。
可那一回他目光锐利,冷如杀人刀锋:“天齐君的事迹仙界的典籍的确甚少记载,可有记载的史书上,早在十多万年前天齐君便已是一统阴冥的君王,何须你这样连战场都没有上过的角色来评判”
说罢离去,直至他突破上神,来到地府,也都没有再见过那云权一面。
他将她当成心中明月,染血的皎洁。
直到他身入阴冥,亲眼见了那红莲,又亲眼见了那红颜。
这岂是幻梦破碎四字可表
眼前的这个将离,她不戴冠冕,也不着帝袍,明艳又浪荡的红衣,轻佻又风流的眉眼。
她不是他痴迷了两万年的帝君。
可就像他说给她听了,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的那句话:既然已经喜欢了,就不可能再改了。
所以她同一群艳鬼幽魂荒唐享乐也好,没日没夜的饮酒寻欢也罢,叫他改,是不可能改了。
至于她常常将最叫他不屑将之作为评判一个生命的皮相容貌挂在嘴边,他只当做一缕无聊的闲风,从她口中刮出来,又从他耳边刮过去。
可方才她说什么
“阴冥无日月,这是一点遗憾,不过现在你来了,至少我能常常看见月亮了。”
他忽然便有些发愣的抬起手,指尖轻落在侧脸。
他还是认为将皮相容貌作为评判一个生命的标准是很无聊的一件事,可当听到心中那个她这样沉醉的望着自己说出这番话时,却依旧狠狠动容了一瞬。
倘若她认为阴冥无日月,是一点遗憾,而他可以做她阴冥炼狱里的一轮月亮,那这样似乎也是很好的
只要她不是又在哄骗他,说的是真心话。
将离自然说的是真心话。
只不过感叹是真的,惋惜也是真的如月美人是有了,现在就差个像太阳一样热情似火的让她享一享齐人之福了。
但即便眼下她醉的不轻,也永远不会吐露这点不曾吐露的心声,毕竟这如月美人是块难伺候的宝,醋性大,又难哄,一言不合还爱动手。
将离抿着唇笑着,挑了挑眉,趁着美人含羞发怔,立刻把握住时机,踮起脚在子玉唇上印了个吻。
子玉没躲过,是他动容的时间太久,想的太远太多。
回过神来,咬咬牙,看着这没正形的“帝君”满足又得意的笑脸,他一挥手,又干脆利落的将她推开了。
只不过这回推开时没怎么注意方向,他已出手又收势不及,于是将离这厢一个华丽的转身,便被他一把推下了三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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