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生活的日子 第七十四章 明白跟理解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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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闷不喜欢少年，不喜欢他们的热血，因为这些少年都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韩闷觉得这样事情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知道这些少年最后还是会朝着这个世界妥协，成为他们最讨厌的那一种人。

    韩闷曾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有过热血，但是他也因为一些现实的原因，而开始慢慢妥协。

    “你很像曾经的我。”韩闷看着云墨说道。

    云墨看着韩闷的眼睛，他很认真的说道，“可是你不喜欢我。”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的。”云墨很认真的回答道，“不过我也不喜欢你。”

    “可是你不能拒绝我的要求。”韩闷看着云墨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是韩闷。”韩闷说道。

    韩闷不是别人，他跟韩琦认识，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韩闷的身后有韩琦的影子。

    “豆腐乳还有臭豆腐我答应卖给了樊楼，所以不能卖给第一楼。”云墨已经明白了韩闷的目的，但他还是开口解释道。

    “我知道这个理由，也明白你的意思。”韩闷说道。

    听到韩闷说完理解自己后，云墨正要暗中松一口气，因为他实在不想得罪眼前这个人。

    “可是我不同意。”韩闷继续说道。

    韩闷话里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他明白云墨的做法与苦衷，但是他不同意。

    当然这样的理由看上去很无理，或者是很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对于云墨来说，就有了意义。

    韩闷是汴梁城里面的人，他说的废话也是有意义的。

    云墨正要开口拒绝，韩闷看着云墨继续说道，“我需要一个很合适的理由？”

    “合适的理由你会改变注意吗？”云墨看着韩闷问道。

    “应该不会。”

    “那就是这个理由。”云墨继续说道，“因为结果已经注定，过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听到云墨这句话后，韩闷倒是笑了起来，“你跟我有一点很相似的地方。”

    “什么地方？”

    “我们都相信一件事。”

    “什么事情？”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那过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韩闷说道，“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

    “什么地方？”云墨看着韩闷问道。

    “大宋是打不过辽国的，这是事实。”韩闷很肯定的说道。

    “我知道。”云墨很坦然的回答道，无论是后世的历史书上，还是现在辽人对于大宋人的态度来看，大宋都不是辽国的对手。

    “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韩闷有些疑惑的问道，“因为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很简单的对话，却问了两个不同的问题。

    就像韩闷要云墨的豆腐乳秘方，无论云墨给出什么样的理由，韩闷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

    就像大辽对于大宋的欺压，无论大宋给出多么优厚的条件，大辽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

    “其实这就是我们年轻人的毛病。”云墨沉默了很久后，才回答了韩闷这个问题。

    “什么毛病？”

    “想要试试的毛病。”云墨说道。

    “我们知道结果很难改变，但是我们还是要试试，因为我们觉得只要试试，就会有可能。”

    “可是这种可能很小，而且还很浪费时间。”韩闷看着云墨说道，“当然这种做法也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我觉得有一些意义。”云墨说道。

    “没有改变结果的过程，都是没有用的。”韩闷说道，“就像你要把那张配方交出来一样，因为我不会改变我的态度。”

    “其实你不是跟我讨论那张配方的事情。”云墨看着韩闷说道。

    “我一直都是跟你在讨论那张配方的事情。”韩闷看着云墨说道，“你什么时候给我？”

    云墨摇了摇头，“我已经给过你答案了。”

    “你的意思是不会把这张配方给我？”

    云墨点了点头，“因为我要守信用，要不然樊楼的人也不会放过我。”

    听到云墨提起樊楼，“你倒是很坦然。”韩闷有些意外的说道。

    “我知道你的目的，为什么还有坚持一些东西？”韩闷说道，“第一楼可以跟你合作，樊楼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去找你的麻烦。”

    “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云墨看着韩闷说道。

    韩闷看着云墨一直拒绝自己，他脸上的笑意变得多了起来。

    “你是想要挑战一下我的底线？”韩闷带着笑意问道。

    “算是吧。”云墨说道。

    “好，你给我等着。”韩闷说完这句话后，然后离开了这里。

    韩闷离开后，云墨继续收拾自己的摊子，因为韩闷的到来，很多打算过来买他的豆腐乳的人都没有再次过来。

    云墨看着变得冷清的摊子，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自然明白这些人离开都跟那个叫做韩闷的人有关系。

    就像韩闷说的那样，人都是要找软柿子捏，想要自己活的更好，只有不断的欺软怕硬才行。

    云墨在小摊上等来很久，直到太阳落山后，还是没有人来到这里购买。

    第二天云墨跟往常一样，还是没有卖出一块豆腐乳去。

    第三天跟第二天一样。

    第四天，云墨继续在摆摊。

    因为早就知道了这样的情况，云墨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他正在看着地上的石砖发呆。

    地上的石砖上多了一些阴影，云墨抬起了头，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云墨面前。

    那个女子的皮肤不是很白，她的眼睛不是很大，鼻子不是很挺，从任何一个单一的方面看去，都不是一个好看的姑娘，可是这样的五官组合在她的脸上，倒是看上去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她看着云墨，有些不好意的笑了笑。

    云墨看着那个女子的笑意，脑海里有过一片空白。

    因为这个女子的笑就像一道阳光一样，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你是来买豆腐乳的？”云墨看着那个女子问道。

    女子点了点头，“我家祖母很喜欢吃，所以叫我来这里买一些。”

    “这是给你的豆腐乳。”云墨很麻利的将那些豆腐乳包好，然后递给那个女子。

    女子将一两银子递给云墨。

    “我找不开。”云墨很坦诚的说道。

    “我下次还来，就当是先付了钱了吧。”那个女子看着云墨说道。

    也许是因为那个女子来买了的缘故，今天的生意又好了起来，又有几个人陆陆续续过来买豆腐乳。

    ……

    赵九岁看着赵德芳，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答应让云墨卖豆腐乳？”

    赵德芳看了看着赵九岁，“楚笑笑告诉你的消息？”

    赵九岁点了点头。

    “你觉得云墨也卖豆腐乳会触犯到樊楼的利益了？”赵德芳看着赵九岁问道。

    “这倒是没有，除了几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没有来，其他的人还是去樊楼吃豆腐乳。”

    “那你觉得为什么云墨不能卖？”

    “因为他卖的比我们便宜？”赵九岁说道。

    “可是这样只会显得樊楼里面的豆腐乳更受到那些商人的欢迎。”赵德芳说道。

    看着赵九岁有些疑惑，赵德芳解释道，“因为樊楼也会在不久后开始改变。”

    “你的意思是要改变樊楼？”

    “因为如果不改变，我们樊楼会失去它的地位，其实我当初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赵德芳看着赵九岁说道。

    云墨要在夜市上卖豆腐乳还有臭豆腐，自然早就跟他打过招呼，起初自己的想法跟赵九岁的想法一样，都是不同意，因为云墨这样做是要动摇樊楼的根本。

    樊楼依靠那些美味的小吃还有炒菜出名，同样是依靠这些小吃开始挣钱，如果将这些东西全部都放到夜市上，无疑是在动摇樊楼的根基。

    第一楼的崛起已经引起了樊楼的注意，赵德芳当然知道第一楼身后有黄金楼作为支撑，而樊楼身后是大宋的皇族作为支撑而已。

    相对于黄金楼来说，樊楼能够调动的银两是极少数的，而且加上最近很多樊楼的厨师已经去了第一楼，如果不是因为赵九岁及时跟云墨完成交易，引来那种叫做臭豆腐的小吃，樊楼的生意只会比现在更差。

    就像云墨说的那样，如果仅仅依靠樊楼的小吃，是远远不够的，与其这样，倒不如樊楼放下自己一直端着的架子，去跟夜市合作。

    赵德芳还记得云墨跟他说过的那一句话：“想要樊楼挣钱，首先要樊楼变得值钱。”

    “九岁，你去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情？”

    “我们不需要再忍受了，放他们走吧。”赵德芳说道，“云墨的豆腐乳已经受到了夜市上人们的喜欢，说明我们可以这样做了。”

    “王爷，真的要这样做？”

    “你觉得他们还能留住吗？”赵德芳看着赵九岁说道，“带上楚笑笑，省的他们动粗。”

    ……

    樊楼里面，赵掌柜一脸为难的看着那几个厨师。

    “赵掌柜，我们只是要离开樊楼，为什么不给我们工钱？”一个厨师看着赵掌柜说道。

    “就是就是，我们又没有犯法。”

    “难道樊楼还能强制性把我们留在这里？”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几位厨师，赵掌柜的心里不是滋味。

    这几位他都认识，准确的说都是樊楼里面的老师傅了，他们在樊楼刚刚成立的时候，就已经来到这里，这些年，一直都是跟樊楼这样风风雨雨走了过来。

    “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汴梁城的房价太贵了，我们在这里买不起房子。”一个厨师看着赵掌柜说道，“我在汴梁城胜生活了很多年，可是我这些年一直很害怕，我怕有一天我的房东会把我赶出去，这样我就在汴梁没有住的地方了。”

    “樊楼给你们的工钱不是很低。”赵掌柜说道。

    “可是比起第一楼要少一些。”另一个厨师看着赵掌柜说道，“我们跟你不一样，你是土生土长的汴梁城人，你不会因为这些居住的地方而忧愁，但是我们跟你不一样，因为我们想要在汴梁城有一个家。”

    和那些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少爷们不同，有的人仅仅活着就要用最大的力气。

    赵掌柜理解这几位厨师的心情，因为他们需要更多的钱，而第一楼能够给他们这些工钱。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任何人都能够理解。

    可是理解跟接受是两个不同的词语，可以理解，但是真的很难接受。

    赵掌柜现在是樊楼的负责人，要是这几位厨师离开了，他就很难将樊楼继续运转下去，如果樊楼没有继续运转，他就会受到上面人的惩罚，甚至会失去这个工作。

    赵掌柜当初找这个工作花了很多银子，他不想将这些银子浪费掉。

    赵掌柜想了想，他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毕竟他们的契约还在自己的手里。

    看着赵掌柜沉默，那几位厨师好像早就料到了，他们也站在原地不肯离开，也没有人去厨房做菜。

    这时一位客人走了过来，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菜还上不上？”

    赵掌柜看着那三位厨师，脸上带着一些歉意朝着那个客人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不招待客人。”

    那个客人听了赵掌柜的话后，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便离开了这里。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像这样的事情还时不时的发生，赵掌柜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

    ……

    赵九岁跟楚笑笑走了进来，他们看着赵掌柜的脸色，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

    “主人说了，答应他们的要求。”赵九岁看着赵掌柜说道。

    “您说的是真的？”赵掌柜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真的，接下来我们樊楼会停止营业七天。”赵九岁继续说道，“当然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什么事情？”

    “明天你去给那些来樊楼吃过一百次以上的人送上一张黑卡，然后告诉他这张卡可以在樊楼最上层吃饭。”赵九岁将赵德芳对他交代的事情意义告诉眼前这个赵掌柜。

    “来吃过一百次的客人，好像在汴梁城只有五十个人左右。”赵掌柜看着赵九岁说道。

    “五十个就够了，你只要将这些卡送到就行。”

    “知道了。”

    “对了，这个你拿着。”楚笑笑将一枚令牌递给赵掌柜。

    “这是什么意思？”

    “有些人不好见到，你要拿着这枚令牌才行。”楚笑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