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接过散发着浓郁香气,色泽鲜亮的番茄面,目光灼灼地注视叶清几秒,转身就走。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叶清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莞尔一笑。
他用托盘将青椒炒松茸,凉拌毛豆和自己那碗番茄面一起端去饭厅。
两人相对而坐。
白白用筷子卷起几根面条,送进嘴里,下一秒,她的瞳仁瞪大,又飞快地恢复镇定。
呵,叶清这个男人长相奇美,厨艺也奇好。
那天晚上,他因为她难得的善心大发,而被她救了。
然而,叶清追随她来到锁城,倒是吃不准谁是谁的劫数了。
毕竟叶清若不是被她所救,主动跟她来到锁城,仅以他的相貌,便能令女人们趋之若鹜,再加上能力和厨艺,绝对能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叶清不慌不忙地享受自己劳碌一早上的成果,对于对面的审视目光,完全不在意。
白白研究了一会儿云淡风轻的叶清,心不在焉地卷着面条吃,其实,因为她刚刚一瞬间产生的残忍念头而第一次感到紧张又恐惧。
反正锁城的暴雨继续下下去,也逃不了毁城的命运,那么,她何必听从父母的警告,“不要动叶清,不要再触怒和邪灵一样看不见的圣灵。”
他们说不可以,她偏要试试看。
因为她早就知道了,若不是母亲祈求林茹帮助她,她早就死了。
是的,她早就死了。
现在不是她活着,是邪灵霸占她的身体,使她为邪灵的心思和意图活着。
而她早就受够了被邪灵驱使着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是的,她终于不想逃避了!
她受够了去做一个令所有同龄人都逃避三舍,闻风丧胆的魔女!
她要杀死身体里的邪灵!
那就触怒圣灵,让叶清的圣灵杀死主宰她,支配她求生意志的邪灵吧!
白白放下筷子,眼神平静地看着叶清,淡淡地说,“我想到了一个制止锁城暴雨的办法,你愿意配合我吗?”
叶清眨巴眼睛,点头,“我愿意。请讲。”
白白哼笑一声,说,“你不先问问我是什么办法么!”
叶清摇头,微笑,说,“没事。”
他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而且,他早就和圣灵立了约,愿意为拯救罪恶深重的锁城奉献自己的生命。
若是他不配合白儿,便根本无法展开拯救行动,不是吗?
有拯救,就有牺牲。
这时,白白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拉近和叶清的距离,美丽的眼睛里尽是妖娆的邪气。
她看着叶清纯净如林间小鹿的眼睛,压抑声线,一字一顿,魅惑地说,“叶清,我要将你当成活祭献给圣灵。”
叶清身体靠向椅背,拉开和白白的距离,勾唇一笑,“好。”
他答应的是白儿,而不是此刻又开始主宰白儿意志,故意色诱他的邪灵。
白白怔了下,站直身体,俯视不解风情的男人,冷声道,“吃饱了么!”
叶清摇头。
白白“……”
叶清拿起筷子,继续吃早餐。
“可以等我十分钟么。”
白白哼了声,算是答应。
叶清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洗干净,放到消毒柜里。
而后,他走出厨房,瞥了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女孩,直接上楼。
白白握着手机,目光沉沉地看着东方硕回复过来的消息。
吃早餐的时候,她已经向东方硕下达了命令。
不愧是跟随她多年的东方硕,已经将祭坛准备妥当。
只等她将叶清带过去。
是的,她刚刚只是出于好奇问叶清,无论叶清的回答是什么,他都没有悖逆她的决定的权利和机会。
“走吧。”
白白转过身,神色冷漠地看着叶清。
她还以为叶清上去做什么呢,不过是换了一身衣服而已。
为自己披麻蒙灰,不是应该穿白衣吗?
这个叶清却浪费时间换了一身黑衣,简直莫名其妙!
白白起身,率先往外走。
叶清长腿大迈,跟上总是一身傲气,永远不允许自己失败的女孩,眼里闪过一丝怜惜。
走到门口,叶清砰地打开手里拿着的长柄伞。
伞面很大,足以装下三个人,所以,两人隔着十几公分的距离,并肩同行。
雨珠在伞面上奏响铿锵有力的交响乐,倒是缓解了两人之间沉默的僵硬气氛。
雨中的道路,总是格外地漫长。
何况,从叶清的居所前往锁城百年前修剪的祭坛,有将近两公里的路程。
然而,在雨势已经打得人睁不开眼睛,道路的积水已经长到腿弯,临街店铺几乎全部睡在水里的情况下,也只能选择步行。
叶清一直知道这次的暴雨,给锁城带来了难以估计的损失,但是,此刻,出门了,亲眼所见,才知道灾情是有多么的严重。
家家户户都闭门锁户,滂沱的雨势里,气氛却极为肃穆,渲染着死亡的气息。
在狂烈的自然灾害面前,人类依然脆弱。
两公里的路上,叶清看着时间,从早上七点半走到八点二十。
东方硕站在高出水平地面二十几米的祭坛上,远远地看到叶清和白白相携而来,藏在面具后的眼睛,划过一道锐利而憎恶的光芒。
他是羡慕叶清,但是,触目惊心的灾情,也让他开始恨恶叶清。
他恨恶叶清的不作为,否则,锁城的暴雨不会分分秒秒下个不停,不给人丝毫的喘息间隙。
叶清来到祭坛下,抬起头,这才看到浓雾状的大雨里,东方硕那道傲然的身影。
他低低一笑。
白白皱眉,冷道,“你笑什么。”
“当我站在这里,仰望东方大人的风姿,突然明白,人为何都喜欢往高处走。”然而,人爬得再高,也不可能住进肉眼看不见的天堂。
白白撇嘴,嗤笑,“你马上就会站在比东方硕更高的位置。”
叶清点点头,“是的。而且,我站的那个位置,是别人不会来抢的。没人抢的位置,才是最珍贵的。这个位置同时诠释了一个人活着和死了的意义。”
“呵,说得漂亮!”
白白侧头,妩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上去吧!”
“我有一个心愿。”
白白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说!”
“你可以再喊一次我的名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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