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面 第四十六章 出其不意

    雯子得出了一个结论，对付像小孩子一样喜欢耍无赖的人，就要用小孩子的方法，看着谷子的方法吧风夫子制得无言以对，雯子就快忍不住要笑了，但还是做出一副肃然的样子来。而谷子则是用少女的手轻捂住自己的嘴巴，只是鼻音中带着笑声，但刚刚笑出来，看着其他人和雯子师傅一样肃然，心中暗想，要向雯子师傅学习，要像雯子师傅那样有着大人的淡定。

    谷子采用的方法，则是让小天说些贬损风夫子的话来。小天是个修行的人，平日里如法大师管教得严厉，此时要他说出诸如“风夫子，风夫子，笑哈哈，露牙齿，就是一个老不死”的话来，心中是一百个不愿意。谷子在对小天细声述说注意的时候，风夫子也不愿意放弃机巧，在那里拼命地操作仪器来捕捉声波，探听两人的谈话，但毫无所获。一是因为两人距离过近，局部微弱信号不能在这个园子里反复传播来有文章可做，反而让风夫子的仪器难以施展，二是公冶师叔料得风夫子会如此作为，便故意大声和如法大师聊起刚才壁画描述的弥勒成佛的故事，加以干扰。

    谷子觉得小天很倔，不知道变通已经这个情况了还在乎什么礼不礼貌的。谷子之所以采用这个办法，主要是因为刚才这一系列的情景让她揣摩到了风夫子的心态，风夫子是个有着少年癫狂倚老卖老又极其重面子的人，就算他待会儿运用仪器将小天对某个人传音入秘的话语听得明明白白，但若是这些内容，他大概也不愿意启齿说出。但小天不理解她的想法。

    谷子心中想到，既然你不变通，那么我来变通好了。立刻又告诉小天：“你不妨说谷子说，我听别人说过，风夫子，风夫子，笑哈哈，露牙齿，就是一个老不死，我觉得那个人真是太不应该了。”小天便允了，又回到了刚才所站的位置，公冶先生也停止了和如法大师的谈话。

    小天运用传音入秘的绝学向除风夫子外的这几人诉述这句话来，风夫子又准备故伎重演，操纵音波的分布，或吸收或叠加造成传音入秘，让他和另外两个人得知话语内容，结果事后他很是后悔。原先让对方也知道入秘的内容是便于印证，让对方得知自己所说不假，这可倒好，让对方听到了这有损他形象的话来，是以无比尴尬。

    若是放在如法大师和公冶先生身上，断然不是什么大事。而风夫子本来就是一个给人印象诡异的人，是以很在乎别人的评说，但又时常装作一点都没感觉的样子。眼下这句话让别人听去了，风夫子觉得对自己的形象很是不利，自己更不愿意再重复一遍。

    如法大师和公冶先生明白了风夫子的心境，雯子也渐渐明白了，风夫子有着少年孩童的无赖劲，有时候无端为难别人，但对于小事情，又是这般无端地看不开了，就如同一个小孩子失去一粒糖果后哇哇大哭一样，为了这所谓的小小面子而犯愁。

    风夫子心中很是不爽，没想到今天载在这个丫头骗子手上了，他觉得有必要立刻停止作为了，大概是因为又想起了那日晚上想从小左身上找回面子，结果脸丢得越来越厉害的缘故吧。风夫子轻轻喃道：小丫头，小老师，小······没说一个小子，没有拿烟杆的左手便压下一个指头计数，每一个指头象征着他曾经栽倒在的那个年轻人，一共四个。他越来越不喜欢年轻人了。

    “我不知道。”风夫子丢下这句话来。

    “看来这并非风夫子说得那样天衣无缝，丝毫不爽，还有赖风夫子多多研究，我们先到前院去了，风夫子请自便。”如法大师礼貌地说。

    又是一阵操作，偌大的一台机器竟然缩成一团，前段露出把手，着地出有着滑轮，风夫子轻轻巧巧地拉拽着使其滑行于地面，公冶先生微微睥睨，心想果然不假，那是及其轻巧的材料制成。

    “我偏不走。”一个老人竟然这样任性，风夫子拔了口烟说。风夫子见公冶先生他们找上门来，知道是有事情要商量，便仰仗这别人不介意自己的这种无赖劲，想听听他们谈话的内容，这也是风夫子那可爱的小心思。

    “大家请吧。”如法大师挥手前引，眼睛望着大家，示意大家上台阶行向牟尼前院，目光所及之处，也包括风夫子，小天则伴在如法大师右边。

    风夫子也跟着其余几人来到了石制大厅弥勒佛像前，站在这里谈论了起来。

    “公冶先生您有什么想法尽可说出来，老朽一定竭尽所能助你。”如法大师双手合十，眼神里满是恭谦。听得用语，想必是对于公冶门下谷子巧妙替他们解围很是喜悦，是以很感激公冶先生这个人情。

    “雯子，你把谷子的事情再给如法大师说说吧。”公冶先生看了看雯子，又看了看谷子。

    “好。”雯子便将谷子所描述的龟背上七日悟道的精进转述了一边，对于谷子所说的每一日的境界，雯子记得很是详细。如法大师开始一脸平淡，听到四日的时候，没听得一日，脸上便增添了一份惊奇与喜色，听到第七日谷子在境界中所见的他方世界的时候，如法大师不禁微微点了点头。此时，开始在一旁故意装作满不在乎、但觉平常的风夫子，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盯着谷子看了起来。对于小天而言，在他的修行中只有勤奋，对于这种事情只当故事来听，并没有感同身受的惊异。

    “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就展现出了如此根器，虽说山谷里面人人根器都还算是不错，天赋很好，但有她此等天赋的那也是少见了。”如法大师略带喜悦地望着谷子说。

    “她对于他方世界的描述——”雯子说。

    “是正确的。”如法大师说，“她所看见的，是古书上所记载的星系。”

    风夫子、雯子和公冶先生三人方在书上读过，这三人才觉得很是惊奇。

    “但是我们驯兽门人没修炼过其它法门，除了谷子外，不能自己亲见其它地方的状况，如法大师可否说下你们僧门的修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