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脚下小心,这边请。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钱老板殷勤的道,我浅浅一笑,近了才发现这两姐妹也在挑选缎料,其中有一匹雪纺纱缎正握在徐凌舞手里,看样子她极其喜欢。
我狡黠一笑,徐凌舞最受不了自己喜爱的东西被旁人抢去,而今日,我便要抢了她喜欢的东西。
“钱老板,这匹雪纺纱缎我瞧着甚好,不知还有没有?”我随口问道,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一旁一匹桃红的纱缎,我素来不喜白色,因为那总会让我想起许多不愉快的过往。
然而,为了跟徐凌舞抢,即便是我不喜欢,我也要抢。
钱老板为难的看着我,“姑娘,锦衣坊内所有缎料仅有一匹,这匹……”
钱老板话未说完,旁边就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钱老板,这匹雪纺缎纱我要了。”
寻声望去,我颇为讶异,原来忍不住的另有其人。
只见徐清风挺起胸脯鼓着腮帮子瞪着我,目光中隐隐含着愤懑,我得意极了,难道有压倒徐清风的时候,我岂会坐失良机?
我收回目光,朝钱老板温婉一笑,“钱老板,这匹雪纺纱缎多少银子,我出三倍的价钱可好?”
钱老板两眼热切的望着我,刚要回话,又被徐清风抢了话头,“我出五倍。”
徐清风誓不罢休的道,瞧她气得粉颊通红,我心里乐不可支,果然是‘情敌见面,分外脸红’啊。
我斜眼睨了一眼站在徐清风身旁的徐凌舞,她虽未出声,手却是一直捏着雪纺纱缎不放的,可见她有多喜爱那匹布。
再回头扫视了一眼李管家,他赞许的看着我,有了他的鼓励,我也不再徐忌,伸出手比了个‘十’字,这次连话也懒得说了。
眼见徐清风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我觉得特别解气,以前就她最嚣张,没想到今天她也会吃鳖,而且是在我手上。
徐凌舞扯了扯徐清风的衣袖,低声道:“三姐,我看我们还是让给这位姑娘吧,要不回去娘……”
“让给她?凌舞,你咽得下这口气,这匹布是我们先看上的,凭什么让给她?”徐清风怒气冲冲的回道,目光凌厉的瞪着我,好似我不让步,她就要吃了我一样。
我故作不经意的瞥开视线,完全不将徐清风看在眼里,只与钱老板道:“钱老板,王爷最喜欢我穿雪纺纱缎制的衣服,今日李管家打听到锦衣坊新进了布料,我们才抽了时间出来看看,若买不回这纱缎,王爷恐怕会很失望的。”
这番话我是故意说给徐清风听的,我知道她心仪兰陵王,屡次想投其所好都没找到机会,这次说与她听是要误导她的,就算我买不了这匹纱缎,我也要让她们姐妹为此而生了嫌隙。
徐清风听了此话果然很心动,她更加坚定的道:“钱老板,我出二十倍。”
我微微咋舌,这匹雪纺纱缎少说也得二三十两银子一匹,她出二十倍,那就相当于六百两银子,花六百两银子买回一匹纱缎,我估计向来节俭的徐正言得气得七窍生烟。
徐凌舞也被徐清风吓了一跳,她目光深沉的扫了我一眼,然后将徐清风拉到一旁,悄声道:“三姐,够了,我不要那匹纱缎了,花了这么多银子,回去我们会被爹爹打死的。”
徐清风瞪了徐凌舞一眼,怒声道:“闭嘴,你不要我要。”语罢转头看向我,目光着有着异样的执着与疯狂。
“姑娘,我也喜欢这匹纱缎,你不如让与我,等钱老板进回货来你再来取?”貌似商量的语气中却有着不容人拒绝的狠厉,而我却没必要怕她。
“你既然知道心爱之物不可相让,又为何要求我退让,我不搬兰陵王府来压你,只想与你公平竞争,咱们价高者得不失为良策不是吗?”我微微讥讽的道,故意强调‘兰陵王府’四个字来刺激她。
“钱老板,我出三十倍。”刺激完徐清风,我瞧也不瞧她一眼,径直冲钱老板温婉的道。
钱老板已经被我俩的争执不下弄得晕头转向,他既不能得罪老主徐徐清风,又不能得罪兰陵王府的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只能傻眼的看着我们。
“我出五十倍。”徐清风咬牙切齿的道。
“哈哈哈。”无法抑制的大笑声自我嘴里逸出,我乐得捧着肚子直笑。
那日争执到最后,徐清风以一千五百两银子的高价买下了那匹雪纺纱缎,当她心痛的付完银票后,我一句话顿时让她的脸青白交加,好不好看!
“其实王爷更加钟爱这匹桃红色纱缎,钱老板,这匹我要了。”
回想起徐清风当时五彩缤纷的俏脸,我仍时不时想笑,不知道她回去会被徐正言怎么修
理,只可惜了我没这眼福。
乐过之后,我又想起那天临走时徐凌舞的眼神,那眼神带着熟悉与疑惑,倘若不是有幕离相挡,让她不敢确定,她一定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
“姑娘今日心情似乎特别好。”
我寻声望去,不知何时李管家已来到我身后,我站起身来向他福了福身子,他慌忙扶起我。
“姑娘,您是王爷的座上之宾,老奴是万万当不起您行如此大礼啊。”待我站直身子,李管家有些惶恐的道。
“李管家勿须对我如此客气,我也不过是王爷在外面捡回来的孤女。”说到‘孤女’二字,我难免哽咽,思思死了,在这世上我是真的没有亲人了,即使我的至亲仍然还活着,然而他们却不配。
李管家叹息一声,劝解道:“姑娘是有福之人,对于过往之事不必挂怀,相信王爷一定会善待姑娘的,唉,自从‘她’死后,王爷对谁也不上心,这次能将姑娘带回来,想必王爷已经看开了,还望姑娘不要辜负了王爷的一片心意。”
“她?”再次从旁人嘴里听到那个‘她’,我相当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让俊逸如神祗的兰陵王念念不忘。
李管家点点头,神情有几分追忆,他近似梦呓的道:“她就像九重天宫掉下的月宫仙子,纯净清透,不沾染一点烟火之气,让人一见就难以忘记,然而她的到来也带来了不幸,让当时亲密无间的两兄弟首次起了争执。”
从李管家的神态中,我恍惚见到一位绝色佳人正巧笑倩兮的站在那里,她的眼神柔情似水,她的笑容温婉动人,可她却是一朵罂粟,美丽却带着毒性。
“两兄弟?莫非是兰陵王与……”我不敢说下去,北齐先帝只留下两个儿子,兰陵王与当今圣上。当年为了保北齐周边安全,先帝将膝下两子质于东吴,据传两兄弟情义深厚,却在回国之初突然反目成仇,莫非这其中的原因是因为‘她’?
李管家听到我的问话,突然收起那种追忆的神情,他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徐左右而言他,“姑娘,老奴来找您是要带您去宝斋阁挑选饰物,您准备一下,老奴先去府门前候着。”
说罢不容我再说什么,急急的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总感觉李管家对我说起关于‘她’的事并非无意,否则精明如他,又岂会屡次说漏嘴,可是他这样做究竟意欲如何呢?
宝斋阁是京城最大的珠宝店,这里囊括了五湖四海最顶级的珠宝打造师,他们所打造出的珠宝在市面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珠宝形态各异,造型优美,京城内的名门贵妇及大家千金甚为追捧,据说要来宝斋阁订做首饰,还需提前一个月预约。
然,我到兰陵王府不过短短五日,李管家又何来管道能提前预约?
细想一下,我不免失笑,就凭兰陵王府这块招牌,到哪里不都是大家争先巴结的。
下了马车,我同样以幕离遮面,宝斋阁前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我与李管家缓步步入宝斋阁,大堂内人影幢幢,那些名门贵妇穿着锦衣华服、头带金光闪耀的发饰,看起来不像是来订制首饰的,倒像是来参加一场豪门盛宴。
人群中,我一眼便望见大夫人带着如花一般娇艳的徐凌舞伫立在人群正中,她们身边围绕着许多达官贵人,众人皆艳羡的看着徐凌舞。
我脚步微顿,李管家似乎察觉到我的迟疑,他也停下步伐,轻声道:“姑娘,怎么了?”
我抬眸扫了他一眼,忽而摇了摇头,对于李管家的用心我大概猜到几分,只是三年来的怨恨岂会是一两次所占的上风就能消解的。
“姑娘,林师傅在楼上候着,我们上去吧。”李管家淡淡的道,继而在前方引路。
我复抬起步子,向螺旋楼梯走去,而徐凌舞等人却正好站在楼梯前方,我要上楼,就必须经过她们身旁。
款款行至徐凌舞身旁,我听见一名贵妇人艳羡的声音,“徐夫人,三日就要大选了,凭你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五小姐进宫非后即妃,到时飞黄腾达了,可一定要记得我们啊。”
徐夫人故做谦虚的道:“哪里哪里,后妃大选,有才有貌者颇多,我家舞儿能不能胜出还是未知数呢,现在说起来还为时过早。”
我心一紧,侧头望向徐凌舞,只见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般娇羞的垂下头去,脸上神情高不可攀。
我嗤笑一声,徐凌舞,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回到王府,刚下马车,我就迫不及待的绕到李管家前面,挡住他的去路,急声问道:“李管家,王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管家目光深沉的扫了
我一眼,微抿了抿干裂的唇,道:“姑娘,王爷的归期老奴也不好说……”
“可是后妃大选就要开始了,王爷再不回来,我又如何能进宫去,他答应过我,如果我坚持不改初衷,他会送我入宫的。”我焦急的打断李管家的话。想到徐凌舞将会进宫去为妃为后,我再也冷静不下来。
我要进宫,我要当皇后,我要将徐凌舞狠狠的踩在脚下,我要将大娘给我的屈辱尽数还给徐凌舞。
李管家叹息一声,忧心的道:“姑娘,难道您就看不出来王爷为何让您再三考虑?为了一时的不忿就一辈子困死宫中,值得么?”
值得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比徐凌舞强,要比徐家的任何一个女儿强,只有这样,我才能将心底的怨恨淡忘……
抬起头,我目光灼灼的逼视着李管家,绝然的道:“就算要一辈子困死宫中,不也还有徐凌舞陪着我?如此,我也不寂寞。”
李管家摇摇头,怅然道:“姑娘,你的性子太犟,进宫必会吃许多亏,希望你到时莫要后悔。”
我移开目光,坚定的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那时,我以为我必定不会后悔。然而,当爱过,伤过,痛过,怨过之后……
第二日,李管家就拔了人来我屋里,说是来教我宫中礼仪的姑姑,未见面前,我总觉得姑姑该是年岁很大的女人,可见到时,我才知我错了。
来人名为玉涵,年方二十五,相貌秀丽,行止端庄。初见面,就给人一种很严谨的感觉。在她面前,我感觉很压抑,不敢稍有放肆。
玉涵姑姑将宫中礼仪大致与我说了一遍,因时间紧急,她未能好好教导我,但两日后,我已然焕然一新。
虽然身上还带着些许野性,但已然变成一个行为举止都很端庄的大家闺秀。当然,这也少不了玉涵姑姑非人般的魔鬼训练。
在大选的前一晚,我终于见到兰陵王,他满脸疲惫的出现在我面前,目光忧郁的望着我,他轻声唤着:“丫头……”
不知为何,听到他亲切的唤着这两个字,我竟然会有一种心酸的感觉,我吸吸鼻子,努力将心头突然冒起的酸涩强压回去。
“王爷,您总算回来了。”
兰陵王听见我的称呼,目光更加黯淡,他缓缓走到房内一旁的太师椅坐下,很自然的道:“丫头,帮我揉揉肩,连日来的奔波真累人。”
说完阖上眼眸,也遮挡住那缓缓流动的光。
我迟疑了一下,终是走过去,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伸手替他按揉着酸痛的肩膀。
我本不会按摩,学会按摩是在前世乐意昏迷的那段时间,为了让他的身体不坏死,我向大夫学习的,然而,我倾尽一切的付出,得到的却是他的不屑以及残忍。
手上的力道渐缓,兰陵王微微启唇,“,怎么停下了?”
我又渐渐加重力道,每每思及前世,我心里总有一股怨气,可一年多未能想起,为何偏偏在今夜这种感觉会如此强烈?
良久之后,兰陵王叹息一声,惆怅的道:“丫头,我知你心意已决,可是你想过没有,进宫就真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么?”
我怔了怔,这几日有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包括玉涵姑姑,她说许多大家闺秀对进宫避之不及,为何我一定要坚持入宫。
我只是笑,并不解释,在我心底,也曾渴望过相夫教子单纯的幸福。然,前世的经历却让我彻底绝望,或许这世上真有相夫教子的神话,可是它却一定不会属于我。
“我知道进宫未必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但是不进宫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王爷,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我已经决定了,非进宫不可。”我坚决的道。
“那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兰陵王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声音中辨不出真假。
我愕然,后悔?是指答应送我进宫的事么?
急急抬起头来,我难以置信的瞪着他,“王爷,郝子一言,驷马难追,您又怎能出尔反尔?”
兰陵王微微撑开眼眸,平淡的瞥了我一眼,“我在你心中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么?”
我怔住,有求于他的事只此一件,他还有什么事能反悔?但他的声音却让我不能辩解,我讷讷的道:“王爷,我……”
他略微抬起手,止住我接下来言不由衷的话,“我很累,让我休息一会儿。”说完再次阖上眼睑,遮挡住那双明亮的眸子。
微卷的睫毛在他的眼皮上投下一道浅浅的暗影,整个人看起来既疲惫又脆弱。
我忽然难过起来,兰陵王对我好,终究只是因为那个如月宫仙子般的‘她’,我在他心中,除了长得像‘她’,或许什么也不是。
按揉的手指颤了颤,我无声的叹息:徐若惜,前世的遭遇难道还没让你学乖么,这世间岂会有真情真爱存在?
直到兰陵王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我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借着窗外洒进的月光,我仔细打量着兰陵王的睡脸,他熟睡的样子像极了毫无防备的婴孩,他的肌肤白皙光滑,月光下,仿佛镀上一层银光,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抬了抬手,终究还是颓然放下,我站起身,去里屋拿了张褥子替他盖上,刚要回身出屋,手腕却被一双略显冰凉的大手紧紧握住。
心跳倏然加快,我低头望着他,他眉头轻蹙,薄唇轻抿,好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岚儿,别走。”
声音低哑,含着浓浓的忧伤,我身体一震,岚儿,应该就是李管家嘴里的那个‘她’吧。
还不待我有所反应,兰陵王已经撑身坐起与我平视,在他眼中,我看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以及走不出梦境的恍惚,后脑突然被重力所压,我身形不稳朝他倒去。
不知为何,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烦躁感,我大力推开兰陵王,转身仓皇的奔出屋子。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我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蓦然感觉脸颊冰冰凉凉的,伸手一抹,才发现自己满脸皆是泪。
突来的伤心汹涌澎湃的淹没了我,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为兰陵王对我的轻慢态度,而是因为心里那缺失的一角。
如果世上也有人对我如此深情,我一定舍不得离开,然而现实终究是残酷的,我遇上的是这世上最无心的人。
翌日,阳光明媚。
一大早我就被屋外的嘲杂声惊醒,躺在雕花大床上,神智尚还迷茫着,耳畔已响起敲门声。
我翻身坐起,目光直愣愣的盯着红漆木门,半晌才低嘎应道:“进来。”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自外推开,一群丫鬟手捧衣物及首饰鱼贯涌入,带头的赫然便是玉涵姑姑。
我愣愣的看着玉涵姑姑,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随即向我福了福身,“姑娘,王爷吩咐奴婢前来侍候姑娘,用过早膳,姑娘就要进宫了,以后的日子还望姑娘好自为之。”
我怔住,昨夜兰陵王的话语犹在耳畔,他是不希望我进宫的,可今日为何想通了?
可我已徐不上去猜测他反复的行为,能进宫,我自然高兴,站起来,便觉初醒的懒散之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笑吟吟的望着玉涵姑姑,我启唇道:“若惜谢过姑姑这几日的教导,如若可以,希望姑姑能陪伴若惜进宫,在若惜身旁提点一二,若惜也能少走些弯路。”
玉涵姑姑垂下眼眸,遮挡住眼内流转的光华,嘴角微微翘起,“姑娘,不是谁都想要进去那座华丽的牢笼,你的行为我不予置评,也请你莫要干涉我的自由。”
我闻言一窒,神情顿时显得有几分狼狈,我本是好意,没想到她言词如此犀利,“姑姑……”低唤一声,刚想解释,想想却又自觉好笑,解释什么呢,在她心中,我可不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摇摇头,我不再说话,默默的梳洗完毕,玉涵姑姑双手捧着一套样式简单绣工却极其精致的衣裙递给我。
“姑娘,这是王爷专程为你准备的,礼物虽轻,还请姑娘莫要嫌弃。”玉涵姑姑话中带刺的道。
我微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衣服,桃红色的上衣,领口及袖口绣着几朵欲放的荷花,下身是时兴的百褶裙,裙摆以金丝银线滚边,刹是好看。
我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朵朵栩栩如生的荷花,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最爱的还是荷花,因为唯有它出淤泥而不染。
换上衣裙,我落落大方的出现在玉涵姑姑面前,她冷淡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刚要启唇说什么,就被门边响起的‘啪啪’声给打断。
我回身望去,屋外阳光皎好,将那道身影衬托得更加修长挺拔,他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屋里来,顿时为阴暗的屋子带来一束强光。
我微眯着眼睛望着他,他唇边含着笑,赞美道:“丫头,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最合适不过。”
我向他盈盈一拜,“是王爷想得周到,若惜感激不尽。”
兰陵王撇开视线,背转过身去,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良久,他才道:“玉涵,你们先下去。”
玉涵的目光微显错愕,她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带着一屋子的人走了出去,末了还体贴的将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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