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汽炉上做着水,水壶发出的嗡鸣声提醒主人,水开了。笔神阁 bishenge.com
许阿琪放下手中的笔,过去关了火,提着水壶冲了两杯茉莉花茶,这茶果真清香四溢,不大一会儿,满屋便是茉莉花茶的幽香了。
她端了一杯过去。
“还烫着呢,过会儿再喝吧!”说完,便低头好奇地看了看林陈正在查阅的材料。
“这是什么啊?”
放下手中的笔,林陈伸了个懒腰,“在整理一份报告,公司过几天要开会,会上有我的发言,所以做些准备!已经快弄好了!”
接过茶,林陈轻轻吹了吹,品了一口,如兰在舌,沁人心脾,芬芳甘冽,清香怡人,陶醉般地闭着眼,还忍不住又品一口。
“小心喝到鼻子眼儿里啊!”许阿琪打趣道。
林陈张开了眼,微微摇着头,淡淡地说:“这你就不懂了!”而后,煞有介事地哼唱起来:
君问归期未有期,安溪竞说铁观音;
天若有情天亦老,碧螺春生忘不了;
一江春水向东流,宁折不弯太平猴;
安得广厦千万间,香高持久爱毛尖;
天长地久有时尽,回味无穷饮苦丁;
衣带渐宽终不悔,茉莉花香惹人醉。
“哦!没看出来!你老人家原来对茶还这么有研究啊!”
“谈不上什么研究!这是个老曲儿了!我也只是个爱茶之人!”言罢,端着茶杯,深吸一口,“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我也只是个爱茶之人!
这话,出首林陈之口,但他知道,这话已经萦绕在他的耳畔很长时间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怎么开始的?他也不知道!
但他发现,我深受这句话的影响,一发不可收拾地疯狂爱上了品茶!
许阿琪坐在床上,剪起了指甲,剪了一会儿,忽而想起了什么,抬头说道:“叶江川讲的梦境,你怎么看?他提到了几个名字,赵小双,还有柳佩珠,柳云生…他讲的胡话似乎有鼻子,有眼儿的!仔细琢磨,还真的不像是胡说八道的梦话!你认为这些人是真实存在过的吗?还是真实发生过什么吗?”
“不知道,现在还不好说,叶江川说的,毕竟是胡话!又断断续续的,并不完整,一些重要的点上,他也回忆不起来,我感觉是虚幻与真实并存吧!或许,他只是刚讲了一些小小的碎片,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个完整的故事,不知道后面是怎么样的发展,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许阿琪说:“叶江川真的很神啊!出了车祸,晕迷数日,突然癫痫,得了脑膜炎,开始讲胡话,然后是苏醒,快速恢复,他讲的事儿,又恰恰正是你在梦中遇见他,和他走散后的发生的,这绝对不是巧合!还看见了房顶上的人影,像拥有了透视眼一样!天下还有这样的奇事,我都不敢想像!”
“何止是他!这些日子,我们遇到的离奇古怪的事情还少吗?也许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放了茶杯,林陈用右手手指在中空随意地打了个响儿,然后伸了个懒腰,摆动起手腕子,以缓解了一下自己的疲惫。
“茶不烫了?”许阿琪问。
“可以!”
许阿琪轻轻吹了吹手中的茶,试了一小口,有些烫,就放下了杯子,继续修剪着指甲。
“史春柱给你派来的那个助理,被你给打发走了?”
“你以为那是助理呀!那是他的眼睛。一天到晚盯着我的眼睛,史春柱是把我当成眼中钉了,所以他找来的人,我是肯定要打发走的,那女的也挺好打发,我觉得自己也挺对不起她的,说了几句不太好听的话,她就辞职了!”
“别太损,人家必竟是女孩子嘛!”
“那我怎么办?我身边天天围个女的,你就不怕我日久生情吗?”
“那看你了,算了,走了就走了,关我什么事儿。我只是担心,你又把史春柱给得罪了,人家怎么说都是你的领导呀!”
林陈心中一凛。
“不说这个,说些高兴的事儿吧。我上次遇到了你的那个朋友白梅梅,捎了她一路,她好像不愿意提到他的老公呀!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他老公在和另一个女人在逛商场的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许阿琪修好指甲,张开五指,查看一番,听林陈这么说,便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叫高兴的事儿?看到别人好就忌恨,看到别人不好,就开心!你这都是什么心理!原来你也是个龌龊的小人啊!”
“啊?我只是觉得她有点忧郁!没觉得她有多痛苦呀!怎么,人家痛苦啦?我冤枉啊!我比豆娥冤!我不知道啊?”
“你比豆皮儿还冤呢,行吗?真是的,贫吧!”
“他们是啥情况?快说说!”
“本来不想告诉你,不过呢,还是告诉你吧,省着再见到人家瞎说,让人家尴尬。她家的男人跟店里的一个女的好上了,这你应该也知了!”
“这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嘛!”
“嗯!那女人还怀孕了!麻烦!”
“我说呢!那么晚,她一人等车,去见她老公,她老公也没有和她一起走,问到她,她就转话题。”
“唉,已经很晚了,睡吧!”
林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今天写字写多了,手腕儿发酸,他又轻轻转了一下手腕儿,给笔扣上了帽儿,伸了伸懒腰。
上床前,林陈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10点多了。
息了灯,两人很快进入了梦乡。
大约两个小时后。
窗外月色朦胧,许阿琪感到口渴,胸口堵得慌,闷得难受,她咳了一下,把自已给弄醒了。
借着窗外的月光,许阿琪看见林陈睡得正香。
她动了下身子,准备起身去喝口水,无意间看见卧室的房门有轻微的抖动,再看,那扇白色的门慢慢打开了,起风了,门没关严。
许阿琪爬了起来,关上了门。
然后,她走到厨房,打开灯,按下饮水机的钮。看着水从饮水机流出来注入到下面的杯子里,许阿琪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正要取杯子,却发现,杯子底有一些黑扎扎儿样的东西。
一定是林陈干的好事儿!
许阿琪郁闷地想着。
洗个杯子都洗不干净!尽做这种无用功!还得劳她自个儿再洗一遍,真没用!
许阿琪摇了摇头,拿着水杯走到水池边,把水倒掉,拧开了水龙头,又冲洗了一下。
重新把杯子放在了饮水机的下面,按下按钮,水再次流到了杯子里。
“咚,咚!”
寂静的夜里,传来了这两声像是有人在敲天花板的声音,把许阿琪吓了一跳。
兴许是楼上的住户掉了东西在地板上,安静的深夜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她抬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就低头取水,却惊讶地发现,那个刚刚洗净的盛水的玻璃杯中,塞着满满的黑色的东西。
是什么?
再仔细一看,许阿琪吓得差点背过气去,那黑色的东西竟然是黑色的头发!
怎么是黑头发!
想到林陈和叶江川所讲的枯井里的遭遇,阿琪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惶恐地四处张望,四周没有什么异常。
深经半夜的,谁在恶作剧!
难道有鬼吗?
黑头发!
又是黑头发!
不会是林陈说的那个“她”这一次找上了门来了?
忽然间,灯灭了,许阿琪紧张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她惶恐地屏住了呼吸。
吱!
门开的声音。
一个垂着长长的黑发的女人悄然无声地出现在门口,借着窗外的月光,只能看到长发,看不见脸,看不见五官,全被黑发遮住了。
许阿琪吓得张大了嘴巴。
她想喊林陈,却发现自己喊不出声来!
她想跑,两条腿却如面条一般地根本就不听使唤,整个人随之中了邪般地完全瘫软在了地上!
她惊恐地看着这个诡影在一点点地向自己靠近,靠近,靠近!
她试图起来弄醒熟睡中的林陈,此时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任凭她怎么努力也根本动换不得。
身体失控!
她拼命地摇晃自己的身体,拼命地喊,所有这一切都是图劳的,那披着长发的女人在一点点地向她这边挪。
“哦!”
那女人的嘴里重复着这个字。
许阿琪浑身战栗不止,惊恐得眼珠子都要迸出来了,喊不出,动不得…那女人伸出了手臂,越来越长,手似乎触碰到了她的身体。
她觉得自己跳动的心脏就在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
又过了大约两个小时。
“咕咕哒!”
窗外传来鸡叫,把林陈给吵醒了。
这深更半夜的,哪儿来的鸡鸣声?
林陈眼皮动了一下,翻了个身继续睡。
“赵小双!”
好像有人在喊这个名字,女人的声音,又细又尖!
“赵小双!”
赵小双!
林陈一下子就惊醒了,他一屁股坐了起来,谁在喊“赵小双”?
寂静,四周一片鸦雀无声,只有墙上的石英钟滴滴答答地转动的声音。
“谁?”
林陈壮胆问道。
吱!
卧室的门缓缓地开了,月光下,身穿睡衣的许阿琪低垂着脑袋,披散着头发出现在门口。
林陈迅速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身边,没有人!
许阿琪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你,你怎么了?怎么不睡觉,站在那里干什么?”
梦游?
林陈没多想,见许阿琪并没有回答,便飞身下了床,把她扶到了床边坐下。
“哎!你没事儿吧?”
林陈发现她的手好热,又摸了一下她的头,也很热。
“你发烧了吗?”
林陈一边说,一边去开灯,灯光闪了一下,就灭了。
灯泡以前也这样过,估计是时间久了,憋住了!
“明天记得提醒我!出去买个灯泡回来啊!”林陈叹了口气,摸索着拉开了抽屉,在里面翻找着备用的蜡烛。
“我新买的蜡烛你放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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