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却只看到了丁淑留给他的一人背影。一笔阁 www.yibige.com
“看来,二太太对你还不错啊!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她居然还知道想着你,还能叫人给你送碗银耳枸杞羹!”孟家贵说。
丁淑没有说话,许久地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肩膀无意间抽搐了一下。
在孟家贵的眼中,这是个被爹娘硬塞给自己的女人,就如同一件衣服,被人生生地摆在自己的面前,也就是个摆设!原先的那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由此离他而去,更加剧了他的不满,他的怨气是可以向她发泄的!
老实说,她不难看!
他也知道她委屈!
可她确实不是自己的菜!不和自己的胃口!
“你……哭了?”
孟家贵突然问,语气由生硬变得温婉了许多。他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是女人的眼泪就会让他心软。
“我就那么惹你讨厌?既然你那么不满这门婚事,当时为何还要迎我进门?”丁淑转过,斜倚着窗,一双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这个问题让孟家贵有些窘迫,便讷讷道:“我..我有那么说么?”
错的也许不是她!但似乎受伤的是她,他也没办法,他也知道她无辜。
“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我自己知道!这还用得着说嘛!”丁淑的目光移向了窗外,她的双眸似笼着重重浓雾。
窗外,月光灼灼,星光闪烁。
“这是因为我没有给你生孩子?”
“你过来!”孟家贵怔了一下,打了个饱嗝,起把她拉到了桌边,指着盘中的,说道:“别说,这猪头卤得真好!真是吃不够!香!你也尝一块!”
说着,便将那碗端到了丁淑的面前。
她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
“不想吃!”她淡淡地说。
“哎,告诉你件事儿,你准保高兴!”
丁淑看到了他的转变,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
“云泰商行运了一匹货,货不多就没走水运,而是找原先陆成镖局的那个老镖头马文飞给走的镖,你猜怎么着”
“嗯?”
孟家贵喝了一口小酒,放下酒盅,继续说道,“在八里庄大涯子口,遇到了土匪,为首的那人带一些人马,一字排开,挡住了去路。”
孟家贵用筷子夹着颗花生仁,仰着脑袋,扔进了嘴里,嚼了两下,又喝了口小酒,等酒香从他的鼻子孔窜了出来,他哼唱着:“车过压路,马过踩草!”
丁淑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说:“别唱了!快说!你说比唱的好听!至少说起来,也能让我听个痛快!”
平里,孟家贵很少和丁淑说过这么多的话,看来,今天他喝得高兴,或许是酒多了,还哼唱起来,虽然唱得不是个调儿。
他自个儿干笑了一下。
“为首的说,‘看在咱们江湖一家份儿上,我们也不能不给你们留点面子,放你们过去。但你们必须要赢得了我手中的家伙,否则就对不住了。达官爷是见过世面的人,何不露两手叫我们也长长见识!’”
“啊?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抢劫么”丁淑问。
“土匪不抢,那还叫土匪啊!马文飞自是不愿意动武,他早已下马,递上镖单,揖礼道‘多有打扰,实为万不得已呀,有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和土匪还讲礼啊!马文飞还淡定!”
“马文飞啥市面没见过,遇到这种事儿,就得礼三分,还要请酒吃,送了些银两和衣物,这些人其实也算不
上真正的强盗,只不过是公子张显贵手下一群混吃混喝架秧子的混混儿,要打,他们岂是马文飞的对手啊!这个,他们自个儿也知道,也就顺坡下驴了!”
“他们不是白拣的便宜么”
“那是!知道这走镖的事儿,谁给他们通的风吗”
“我怎么知道,不会是你吧”丁淑疑惑地看着孟家贵。
“呵呵,你先别问,听我接着说。”
孟家贵说话的语气里泛着几分得意,伸手去裤兜掏烟,却不想烟是拿出来了,手指间还带出了一根红细绳,上面连着个的物件,一面小铜镜子。
丁淑好奇,伸手拿了过来,看了孟家贵一眼,说:“这是什么宝贝你跟我还藏着掖着”
孟家贵喝了口酒,不紧不慢地说:“不知道你听没有听过,传说有一个小铜镜是可以避邪的!”
“避邪?”
“嗯!是个宝物,那铜面会发出一种奇异的白光,如果把它佩在上,鬼怪妖魔见了,就会受不了的!”说着伸手把那东西拿了回来,放回了衣袋里。
“那就是你的这个小铜镜子么?”
孟家贵讪讪地说:“我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啊!我手里的,只是个小小的仿制品罢了!戴在上也是图个吉利而已!”
“那,你柜里好像也有一块。”
“嗯!这种样子的镜子多的!都是假的!过几啊,还有一趟送镖的活儿,这次的镖利比上一次要大多了。”说罢孟家贵把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放了回去,另一只手放下啃干净了的猪骨头,还觉不过瘾,用舌头tiǎn)了tiǎn)手指上的油。
“这事儿,你怎么都知道”
丁淑更加疑惑地问道。
“不是跟你说了吗妇道人家还是少知道的好!”孟家贵道。
“不行!”
丁淑一把抢过孟家贵的酒盅,说,“这事儿,你必需给我说清楚!要不这酒你也别喝了!”
孟家贵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四周,用手捂着嘴,贴在丁淑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这镖里有我的兄弟!”
“这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啊!”丁淑出了一冷汗。
“没事儿,咱们就等着拿银两吧!”
孟家贵说罢,若有所思地怔怔地看着丁淑。
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酒香,酒是催剂,这话真的不假,醉眼朦胧中,她s型的材,白颈修长,面色绯红。这个平里让他熟视无睹的女人也变得风姿绰约,充满了惑起来。
孟家贵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丢到了上,解了衣,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丁淑不配合地扭过了去。孟家贵将她的子扳了回来,把手伸过去,放在她的上,丁淑不耐烦地把那手拿了下来。这样折腾了一会儿,两个人居然扭打在了一起。
孟家贵干脆起披了衣服,开了灯,气呼呼地站在边,愤愤地说:“哼!跟你亲近,那是爷是给你赏脸!你还不识抬举了!每次都这么别别扭扭的!”
“你并不我!又何必假装呢!”丁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那又怎么样!我还是你男人!”孟家贵喘了口气,继续道:“我娘说了..”
“什么”
“反正娘说了,娘说咱们都成亲两年多了,都不见你的肚子有啥动静!”
“好笑!你做的这一切难道就是为了我的肚子有所动静啊!”
“她说担心你是块盐碱地,生不出个孩子!”
“她那是在放!”
“娘还说了..”
“张口闭口都是你娘你娘的,你有点自已的主心骨儿吗还算是个爷们儿吗”
丁淑披衣起,靠在头,没再说话。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她躺了下去,伸手关了灯,道:“你要不睡,我睡了,别老你娘你娘的,你再说,你就找她睡去算了。”
“你胡说些什么呀!娘不也是为了咱们好,要不咱俩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呢”
“你不觉得丢人,你自已去,再说了这生儿育女老天爷自有安排,该来的就会来,与其去医院,不如去给送子娘娘烧柱香。”
丁淑说得生气,声音提高了不少。
“嘘!你小点声不会!”
孟家贵赶忙用手比划着,可灯都关了,比划也是白比划。
丁淑安静了下来,孟家贵刚要睡下,丁淑打了个喷涕,孟家贵推她道:“又不是冬季,还至于冻着了”又道:“别看这窗户是关着的,这夜风是吱溜溜地从窗户缝儿里钻进来,会把人吹个鼻歪眼斜,流哈拉子!”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进门两年了!这还是头一回啊!你也知道关心起我了!”
“在爷面前,你只要放老实,少跟我拉着个苦瓜脸,我自会对你好!”
说着,孟家贵重新关了窗,躺下。借着月光,他把丁淑的高丽棉被被角儿掀开了个角儿,一只手伸了进去。
“你娘后来又说什么了”丁淑问。
“算了,不说了!”
孟家贵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
…….
绸店的买卖每况下,并不是很好,可孟家贵往家拿回的银两却渐多了起来,丁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过了两,何青萍叫了丁淑去玩麻将,加上大太太柴兰英,还少一位,就叫了位姓矿的太太。
矿太太家是做煤的生意的,有钱,从她的穿着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墨绿的高档渍纹旗袍,竖领下挂着条沉重的金项链,这么粗重的金项链,不用问,价值不斐,配在深墨绿的衣服外,格外的醒目。
或许坠在脖子上的沉重感能增加自己的优越感,如此招摇的装束,一般人穿不起,也不会穿的。
可矿太太会,当然,和她的圆脸倒也相配!
麻将桌上白里开着强光,白光耀眼。丁淑有些不适应,她脸上涂了淡妆,精雕细画的嘴唇红滴,蓬松的云髻高高的,她下意识的用手擦了下脸上的汗。
矿太太一连和了三副牌,最后一副竟凑成了清一色,一下子翻了三台,她面前的银元,白花花的,十分醒目。
“五条!”
丁淑捡起一张牌,犹豫了一下,又换成另一张打了出去。
“这都是些什么破牌呀!”大太太柴兰英不悦地说。
“怎么会呢麻将的趣味儿就在这里面呢!”
何青萍轻捋着自己手中的牌,继续道:“搓麻好玩儿就好玩在你不知道自己能摸到什么牌,千变万化,本以为是个破牌,也说不准会变成好牌呢!”
“对,对啊!”
丁淑双腿交叠着,抬起一只脚,用手轻挠了一下。
“那也说不准,破牌也不一定就能变成好牌,一砣屎从头到尾就是一砣屎,盐碱地自古以来就是个盐碱地!”
大太太话外有音,带着强势!大家都明白!
何青萍不由地看了看丁淑,丁淑的脸借着灯光,显得格外的苍白。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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