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普通的武夫一击,但力道极大,叶听风还是忍不住用法力做了反弹抵抗,否则这巨斧一斩,即便是妖体也会有受伤。一笔阁 www.yibige.com
但那些黑衣汉子却是个个如同见鬼一般的模样,这个长相丑陋又狰狞的鱼妖,绝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带头黑衣人一伸手,往后一招,所有人便立即从各处汇集起来,众人警惕异常的盯着鱼妖,防止他暴起伤人。
忽然带头的黑衣人忽然想起了临行前狼主的叮嘱,便立即心中一定,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近百人的纵火队伍立即哗啦啦的退出了院子,并且将刚搬进来的大缸也一起带了出去。
叶听风乐见其成,他并不想伤人,他要的只有一个,便是保护好这堆积如山的粮食,毕竟这是城里城外两百万人活命的依靠,此前,于那听那“杨帅”与大胡子将军交谈,城中七处粮草库房皆已被胡国探子盯着了,就等着城门开启时纵火了,此刻再一细数,天空中果然已经先后飘起六道浓烟,仅剩的怕就是自己所在这一处了。
知道此处的意义重大,叶听风便不敢随意离开,但又心中着实放心不下,按照夜间刺探得到的情况,胡国大军怕是已经兵临城下了,不知语兰此时如何了。
就在此时,这片粮仓隔壁的一栋院子,却着起了漫天大火,神识探去,竟是方才退出的那批黑衣人所为。隔壁院子荒废已久, 倒是不用担心伤到人命,叶听风便稍稍按下心来,同时在不停的思量,假如隔壁火势太大烧至此处,如何取水灭火。
入城的百姓在领取了口粮之后,便各自离去,或是寻找亲朋故友,或是寻觅这封挡雨之处,但大多数人却是无处可去,而且一把炒麦又怎能抵的了饿,便死活不离去,只是将那些放粮的军士围起,斯声哀求。
语兰早就考虑到会有如此情形,已经做好相应部署,于是便有数名喊话兵登高大喊,说了几处安置饥民的长街,并告知以后粮食的发放将会于当街发放,而且会按人头做统计。
饥民这才渐渐散去,但却如同林间山火一般,迅速向着整个萧河蔓延开了。
正在此时,忽然整个萧河飘起了焦胡味道,接着就听见有人大声喊道,“不好了,着火了,城中粮库被袭了!”
众人抬头看去,果然天空升起数条浓烟来,
整个萧河静止了一瞬间,然后便立即沸腾起来,尤其是那些方才私立逃生入得城来的饥民们,这才看到些活命的希望,却又似乎被立即踩碎。
不论城中原有百姓,还是才进的城来的饥民们,一个个看着那些不断升起的浓烟,都默默的流出了眼泪,有人哭泣,有人疯笑,有人大喊大叫。但也有不少人竟不退反进,向着那些浓烟升起的地方涌去,他们或是不甘心,或是想要确认,或是想火中取粟碰碰运气。
城中的粮草失守,几乎就是宣判了战争的失败。所以当中军帐中的语兰收到消息,然后冲出营帐看向天空的时候,整个人呆立原地,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碎裂,她不信,此前从陈忠良处得到情报后,他已经与杨肃说过了,并且为此专门做了极为周祥的部署,可
是为什么还会这样,语兰不懂,想不明白,似乎灵魂已经离窍,她浑身冰冷,无助之极。
营帐中有四方城门防务将领,城中内防总务管事,以及各大小行军参谋,听闻此消息,一个个大惊失色,也随之出帐来看,片刻之后,均是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来人!”片刻之后,语兰终于回过神来,颤抖着走回营帐内,不停的安抚着自己的心,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做些什么。
有守卫进得帐来,躬身待命。
这是一位年轻的士兵,脸庞清瘦,眼神却坚定而又清澈,或许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通知万天明将军来见我。”语兰声音略有些颤抖,那守卫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又随即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那守卫又回来复命,“回禀孟将军,万天明将军不再营中,守营卫兵说杨帅有机密任务安排万将军去执行了。”
语兰眉头紧皱,粮草失守,如此重要时刻,万天明竟然不再营中,究竟有什么任务,比之粮草问题还要重要?
但此刻已经没有时间了,语兰再次吩咐道:“好,那就将城中内防其他将军传来营帐。”
守卫再次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营帐中站了一位浓眉大眼的轻甲将军,乃是万天明手下副将,名为张亦是。
“张将军,万将军现在何处,你可知晓?”语兰问道。
“末将不知,听其亲兵说,是执行杨帅交代的一项机密任务,故而末将为感多问。”张亦是回道。
语兰皱了皱眉道:“好,既然如此,那么从此刻开始,你便代理整个萧河内防总务,直到万天明将军回来再说。”
“得令!”张亦是躬身领命。
“城中粮草防务,张将军可有参与?”语兰问道。
“粮草防务向来是由万将军亲自部署,末将也只知大概。”
“现在城中七处粮草库区,均有起火之兆,张将军可知晓了?”语兰问道。
张亦是一听此话,再一想到城中莫名升起的浓烟,立即汗如雨下,脸色苍白,眼中的震撼之意,极为浓重。
“张亦是!”语兰强自镇定的下令:“名你立即查探各处粮草库房,清点损失数目,半个时辰后回帐报告,同时注意可疑之人,一旦发现,立即拿下,敢有反抗,就地格杀。”
张亦是立即领命而去。
营帐中所有人此刻却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语兰,眉头紧皱的语兰,知道军心已经不稳,但自己不能先露疲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此前营帐门口的失神,已是犯了大忌。
当下便故作从容的一笑道:“各位将军,不必担忧,粮草一事乃是胡贼之阴谋,就是要乱我军心,诸位均是我大军栋梁,万不可轻易动摇。切等张亦是消息便是。”
帐中诸人虽是依旧疑虑不减,但当下却依旧安心的在帐中做起了攻防推演。
城门之外,哈力齐却是并不急于进攻,他在等,等着粮仓的一把大火燃尽,等着萧河从内部乱成麻团。
只是他的心思,杨肃早已猜透,虽然他不介意哈力齐可以梦想成真,但是那却不是他想要的。
只见杨肃挥了挥手,城墙上的战鼓立即敲得震天响,早已准备好的守城兵士,从城门杀出,半刻钟后,五万人马已经在城门前集结完毕。
看着那些稚嫩的面孔,哈力齐嗤笑不已,在他眼中,这些现抓的士兵,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个童子军。
杨肃毫不迟疑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数千人的骑兵队伍率先冲向敌军,弓兵快步上前拉弓放箭,万余只利箭便先于骑兵落向了胡军。
胡国大军却先是盾兵上前,接下了这上万剪枝,虽有千人左右的伤亡,但终究意义不大。
哈力齐轻声吩咐了一句,胡国军帐的令旗立即变了数变,瞬间严防部署的胡国大军快速动了起来,近七八万人的队伍,在丰国骑兵冲到跟前时,已经变成了反八字阵型,然后又瞬间合成了圆形,将那数千丰国骑兵围在圈中,顿时长枪兵各自出手,或刺向战马,或与那些骑兵队起了武功。
胡国的骑兵,却是从两侧冲出,趁着丰国骑兵被困的关头,向着弓兵奔驰而去。双方步兵已经短兵相接,怒吼声惨叫声不停传来,断手断臂不时飞起。
胡国士兵凶残,因战功是要以人头计数的,每每斩杀了丰国将士后,便将头颅阁下,用绳子穿了,系在腰上、脖上,显得狰狞恐怖异常,丰国的士兵都是新人,见此早在气势上弱了三人,哪里是对手,战事一开始就向着一面倒,战损比例竟高达一比五六,若不是有一些孟家军老兵在军中生抗着,怕是战事立即就要变成一场屠杀了。
眼见胡军骑兵队伍飞驰而至,丰国弓兵急忙拉弓射击,奈何马匹奔跑太快,根本无法射中目标,不由得一个个大急起来。片刻之后,胡国骑兵对着丰国弓兵开始了惨烈的屠杀。
听着城下的惨呼声此起彼伏,杨肃泪流满面,他一扬手,顿时城墙之上,五十架穿天弩,铺天盖地的射出特制的长箭来,那些正杀的兴起的胡国骑兵,立即爆出无数的血花来,连人带马落了一地。那些穿透血肉之躯的长箭继续向前飞去,又一个个的刺进了丰国弓兵的身躯。
待得议论穿天弩放完,胡国数千骑兵未能逃走一人,而丰国的近万人的弓兵队伍,此时剩下不到两成。
哈力齐遥遥看着自己的骑兵队伍,如此便全军覆没,脸色开始狰狞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杨肃老匹夫,你还真是狠心啊,竟连自己人都不顾了。”
说完又下了一道命令,顿时胡军阵型再次变化起来,竟从两军交战之处,向着两侧分开来,成了一个正八字。丰国被围困的骑兵队伍见包围圈有了出口,立即策马飞驰,往回撤去。
但这回撤之途,却是一条长枪林道,越是靠近出口,越是凶险万分,眼看着那些冲过去的骑兵,一个个在出口处被刺落马下,丰国骑兵这才看清楚这条突围之道的阴暗凶险,这根本就不是逃生之路,而是一条名副其实的死亡通道。
哈力齐冷冷一笑,在给人希望后,再将其毁灭,这正是他哈力齐的风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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