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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娘的出现让苏锦也颇为意外,浣娘平ri里沉静如水,在府中跟苏锦说句话都脸红,单独见了苏锦都低头溜走,让苏锦很是纳闷她以前是如何抛头露面当歌女谋生的。
若是把柔娘和浣娘两人用来比较的话,柔娘是含笑解语之花,而浣娘就是不折不扣的的含羞草。
浣娘本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跟苏锦面对面的谈什么事,但此事关系重大,眼见苏锦焦急窘迫的摸样,而柔娘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硬是不去帮忙,小穗儿就别提了,她们姐妹可不敢差使小穗儿做什么事,这才不得已下车过来。
苏锦看着浣娘红着脸提着裙裾小步疾走的样子,颇有几分‘见有人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的娇态,平ri竟没注意到浣娘原来如此的轻盈娇美,一时间竟忘了眼下的焦头烂额之事。
浣娘来到苏锦身边福了一福,然后大着胆子将小嘴凑到苏锦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围观以及闹事的众人只见到苏锦紧皱的眉头随着这几句话慢慢舒展开来,脸上慢慢绽开灿烂之>
&好了,太好了,太感谢了。”苏锦得意忘形,不顾众目睽睽一把攥住浣娘的手摇晃起来。
浣娘大羞不已,急着挣脱,两人一拉一扯,把边上的人眼珠子都快瞪落地上了。
有人嫉妒恼火破口骂道。
&苏小官人还真是够无耻,光天化ri之下竟然逾矩违礼,真他娘不是东西。”
&见那小娘子自己送上门的么?娘的这苏小官人艳福真不浅,这小娘子便是拉拉小手,也不枉此生了。”
&哦,跟这小娘子比起来,再看看我那婆娘,简直连隔夜饭都要吐出几碗来,人比人气死人呐。”
有人更是自怨自艾。
&小官人真男人,老子要是有他一半的脸皮厚,那ri田间桂花那妞儿能跑得了我的手心么?肠子都悔青了。”
“……”
骡车里柔娘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泛起些酸涩,她执意要妹妹去跟苏锦说出解决之策,便是想让浣娘在苏锦心中有个好印象,虽然心头不甘,但像她们姐妹这样的破落人家,能被苏家小官人收为妾室是最实际的想法。
要想成为正妻,只能去嫁给贩夫走卒普通百姓,虽然可能更有地位,但是作为官宦之女,两人从内心里是不能接受的,苏锦又是个惹人喜爱的男子,作为他的妾室,或许是一种不错的结果吧。
那边厢浣娘好容易挣开小手,连忙逃也似的回到车里去,苏锦强忍住冲上车去冲动,转身面对人群。
美女一走,闹事的人便故态复萌,又开始吵吵嚷嚷起来。
&你,还有你,站出来!”
苏锦冷着脸指着叫的最凶的三个人道。
三人面面相觑,随即互相鼓劲道:“怕他怎地?偷瓜的还能打种瓜的么?”
三人傲然出列,挺着胸脯道:“苏少东家有何见教?可是愿意退还我们的血汗钱么?”
苏锦嘿嘿一笑道:“三位小哥高姓大名啊,看着这么眼熟啊。”
三人中最瘦的那人上前道:“都是庐州本乡本土之人,自然常见面,只是苏少东贵人眼高,眼里容不得我们这帮泥腿子,自然不认识我等,在下大号潘驴儿,那位高个子的是我兄弟邓小闲,这位麻脸哥哥小人便不知道了。”
那麻脸闲汉傲然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号徐小乙。”
苏锦差点笑喷了,原来还真有起潘驴儿、邓小闲之内的名字,不只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一时也无暇计较,只是冷眼看着三人道。
&位今ri是定要苏记给钱退货了?”
&是当然,苏记卖的假货,欺骗我等良民百姓,退货退钱乃是天经地义,莫不是苏少东家打算耍赖不成?”潘驴儿一副义愤填膺的摸样,激起周围围观人群的一阵愤慨。
苏锦大笑道:“天大的笑话,我苏记经营几十年来,可曾有过欺骗主顾,抵赖不认账之事?区区百余件衣衫不过几百贯钱而已,难道我苏记会缺这么点小钱?”
&贵店为何一直拖延不退,这不是店大欺客是什么?”邓小闲插口道。
苏锦道:“退也要有个退法,是我苏记的错自然要承担,但是若是给我苏记栽赃陷害泼脏水,别说是退钱,小爷还要拿他去见官。”
人群大哗,苏记少东家竟然公然威胁顾客,为富不仁,无耻之尤,百姓们纷纷喝骂,对苏锦的不当言行进行毫不留情的指责。
苏锦冷笑不语,待吵闹声方歇,这才道:“潘驴儿,邓小闲,徐小乙,你们三位手中的衣服当真是苏记所售么?”
三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斩钉截铁的道:“当然是苏记所售,难道我等还讹你不成?难道在场的一百多位来退衣服的百姓都是在讹你不成?”
苏锦道:“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小爷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五息之内给我最后的回答,答对了放你们走,答错了,休怪小爷不客气;你们手中的衣衫是否是苏记所售?回答我。”
苏锦的语气严厉,咄咄逼人,不明.真相的围观百姓肺都要气炸了,哪有这么横的商家,简直是天下少有,大宋礼仪仁义之帮,怎能容得下这等jiān商横行。
相比于群情激奋的百姓们,潘驴儿、邓小闲、徐小乙的态度却十分的暧昧,他们不知道哪儿出了茬子,看苏锦的样子倒像是知道他们的底细一般,三人犹豫间不由自主的扭头朝人群外围的街角瞄去,迎上他们的是一道yin冷的目光,街角远远站立手拿折扇的正是商会郎少东,今ri之事便是他一手策动的。
&对鬼神不敬,莫惹郎家少东’街面上流传的这句话浮上潘驴儿三人的心头,三人不再犹豫,鼓足勇气大声道:“正是你苏家的衣衫,老子亲自定的衣服,要抵赖怎地?”
苏锦将两人神sè看在眼里,那街角手执蒲扇之人苏锦倒不认识,但张掌柜跟赵掌柜跟郎少东可是老相识,当下赵掌柜在苏锦的耳边道:“那人是商会的郎家少东。”
苏锦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整件事的脉络呼之yu出,商会在背后捣鬼,撺掇雇佣一帮子闲汉地痞来砸苏记的场子,苏锦知道此时绝对姑息不得,稍有忍让,对方便会得寸进尺。
只见苏锦脸上怒气上涌,瞠目大喝道:“王朝马汉何在?”
两名铁塔般的沧州武师跨步上前:“俺们在!”
苏锦喝道:“拿了这三人,送往衙门,告他们欺骗讹诈、扰乱行市秩序之罪。”
王朝马汉两人张开蒲扇般的大手,老鹰抓小鸡般的将三人揪住,只一用力便拎上半空,三人无处着力,惊得脸都白了,六条腿在空中直扑腾,口中杀猪般的大叫:“苏家欺负人啦,杀人啦……杀人啦。”
异变陡生,人们做梦也没想到,苏家竟然胆大如此,不仅不退钱退货,反而纵恶仆抓人,简直是强盗行径,众怒不可犯,庐州城百姓也非净是欺软怕事之人,有人当即怒吼:“恶商欺人么?放开那三个男人。”
随着这一声怒吼,百姓集体爆发,怒骂吼叫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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