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看着屋子里的众人,脑子开始溜号。
到底是忘了什么事情呢?
小孙受伤全身瘫软,安安静静在躺着。
圆圆没受伤在喝热水,需要时间平复情绪。
石火珠一脸奴才相,端着暖壶在旁边伺候着圆圆。
黄小毛溪流着茶水还在剔牙,没个人样。
佟爱家一直在和李奶奶,眉来眼去。
忘了什么呢?
哎呀我去,蔡根猛地站起身。
“卧槽,咱们把小天忘在下面了。
这事整的,太不应该了。”
连忙跑下了楼,来到大冰坨子前。
此时,蔡根发现,啸天猫虽然不能动,但是眼神中的感情很饱满。
无尽的埋怨,滔天的委屈。
看到蔡根终于把自己想了起来,去而复返,情绪一下就失控了。
早就感觉蔡根有卸磨杀驴的潜质。
今天算是替纳启感受了一下蔡根的没良心。
“主人啊,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上一次,打穆恩。
都快被红雷捅成筛子了,这事你忘没忘?
上一次,打奎牛。
都快被小母牛电秃噜皮,这事你忘没忘?
上一次,打祖魂。
都快被八岐毒成了咸菜,这事你忘没忘?
这一次,打罗汉。
冒死替主人保护了财产。
你竟然把我给忘了?
主人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蔡根真是后悔啊。
为什么要看他一眼?
啸天猫这犹如决堤的情绪,像是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一股脑的硬灌出来,让蔡根无法躲藏。
不就是冻成冰箱了吗?
舒适还安全,哪有这么多怨言啊。
自责是绝对不会自责的。
蔡根接收到啸天猫的情绪,面色如常。
好像一切早有安排,都是在按照计划进行。
压根就没有把啸天猫忘了这件事。
“小天,大家都上楼,你咋没跟上来了呢?
敌人已经全消灭了,你就出来吧。
贪生怕死到你这个份上,也真是没谁了。”
几句话说完,立马就给啸天猫的行为定了性。
就看啸天猫的眼神,从委屈和埋怨,直接变成了愤怒。
稍稍控制了下情绪,懊恼异常。
自己还是斗不过蔡根啊。
想在心理上谴责蔡根,让他愧疚,自己还真的做不到。
明明大无畏的牺牲? 变成了贪生怕死的躲藏,上哪说理去?
看到了啸天猫眼神中的怒意,蔡根一下就变脸了。
“咋地,啥意思?
里面安全又凉快呗?
你还不想出来呗?
那成? 你就在里面呆着吧。
我进屋了? 死冷的。”
说着,蔡根转身就要要走? 啸天猫的泪水一下就喷涌而出。
任他泪水如何滚烫? 也不能融化大冰坨子分毫。
“哎呀? 老公,你就别逗他了,小天也挺不容易的。”
蔡根顺声音向上望去? 一排好几个脑袋,从二楼的窗户探出来。
别说,还挺全呢? 除了小孙不方便,都在看。
蔡根朝圆圆摆了摆手? 哪里会真走? 只是在寻摸工具。
这么大个冰坨子? 总不能用手拍吧?
手不疼吗?
还是智商不够啊?
人家水哥的小楼? 都是电取暖,也不用劈柴。
还真找不到斧子什么的趁手家伙。
最后,蔡根在门后找到了一根钢管,也不知道是干啥用的。
抡着钢管,蔡根一顿助跑,朝着啸天猫的大胖脸就砸了过去。
“咣!”
声音嘹亮,犹如金属碰撞。
蔡根咂么咂么嘴,看着弯成九十度的钢管,有点不敢置信。
自己现在这么大力量吗?
难道体重增加的同时,力量也随着加大了?
嗯,理论上应该是的。
毕竟增加的四袋大米的负重,没有力量的话,喘气都费劲。
再看大冰坨子,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即使在自己的力量增加,使用工具的情况下,还是毫无建树。
那就说明,这大冰坨子应该不是可以靠蛮力打开的。
或者说,蔡根目前的蛮力无法打开。
这可就难住了蔡根,抬头问观众。
“这玩意,好像不是一般的冰。
楞打没有用呢?
咋回事啊?”
石火珠犹如抢答,赶紧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否则一会问到自己不知道的,也没有他说话的地方。
“蔡老哥,臭猫偷吃了共工遗骨,而且还一次性吃了两片。
所以,这大冰坨子应该和若水同根同源,蛮力肯定打不开。
刚才举钵罗汉那个傻狍子拍了半天,也没掉一点冰碴。”
“啥?共工遗骨?
这畜生吃了共工遗骨?
还吃了两片?
作孽啊。
蔡根,你作孽啊。
你咋能这样遭禁东西呢?
这是在打萨满教的脸啊。
我对不起祖宗啊,我对不起,
畜生,我跟你拼了。”
佟爱家本来一直很腼腆,所有注意力都在李赛氏身上。
可是共工遗骨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让老头一下炸毛了。
从二楼的窗户上飞身跳下,越过蔡根,一拳打在了大冰坨子上。
佟爱家毕竟是萨满大拿,力量要比蔡根强很多很多。
这一拳下去,大冰坨子上竟然火星四溅,犹如火电焊。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加上什么魔法攻击了。
打了一拳后,佟爱家抱着手,就哭了。
老泪纵横,极其悲凉,看着很是揪心。
佟爱家激动,蔡根还是能理解的。
共康惠给他的那包遗骨,虽然看着像虾片,实际作用应该不是吃的吧。
放在灵异圈,应该也算修炼方面的稀罕物件。
如果放在萨满手里,那就是无限尊贵的先祖遗物了。
不得沐浴更衣一天三遍香好好祭拜?
毕竟,他们就连一年一度的奥莱那楞,都拿虾片代替,寒酸得不行。
本来没告诉佟爱家,自己得到了共工遗骨,就是怕有罗乱事。
自己不给不好,毕竟是人家的祖宗遗物。
给的话还舍不得,毕竟穷怕了,好不容易得点东西。
装傻充楞含糊过去,隐瞒了自己得到共工遗骨的事情。
结果,机缘巧合之下,还是让人本家知道了,蔡根开始难受了。
“哎呀,佟大爷。
吃都吃完了,你哭有啥用?
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
你要是能早点过来,那两片不就是你的了。
哎,这都是命啊,咱得认。
行了,这么大岁数了,咋还把外物看得这么重呢?
来,别哭了。
洒脱一点,别让人看了笑话。”
佟爱家哭着,把手往蔡根眼前一摆。
“别扯犊子,刚才冲动了。
你手骨折,你不哭啊?
疼死我了,不信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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