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熹喝了一下午的粗茶,喝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这个地方就没有好一点的茶吗?”
“我的爷,这么一个小码头,来往的都是贩夫走卒,能有什么好茶,只要便宜又解渴就行了。笔神阁 m.bishenge.com”
话虽如此,但这茶俞敬自己喝在嘴里也觉索然无味,提议道:“要不下次出门咱们自备些茶饼?”
景熹看也没看他一眼:“反正是你烦神,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俞敬见自家阁主兴致缺缺的样子,笑问:“那我这算是吃力不讨好不?”
景熹笑他:“你这还没出力呢。”
又皱眉抱怨:“这天黑的也太慢了。”
“可不正是,”俞敬看了眼天水之际绚丽的火烧云,道,“现在的日头一天比一天长了。马上十五一过,一个月就又过去了一半。”
景熹闻言,神情一顿,是啊,马上又要到十五月圆夜了,那个该死的女大夫应当不会再出来了吧。
“阁主?”俞敬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忙警惕的四顾查看了一下,“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景熹见俞敬神色警觉的样子,这才回过神来:“没有,一切正常。”
两人见差不多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便找了家小店随便要了点东西吃,一边吃一边找外头待命的自己人。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一条小船缓缓靠近了码头,船上装的正是景熹他们打幌子用的各色家具。
此时的景熹正在打盹,虽然看起来睡的很香的样子,但是俞敬还是把他给叫醒了。
“爷,爷?咱们的船来了。”
景熹猛的惊醒,皱眉问俞敬:“我这是睡着了吗?”
“是啊,”俞敬表示理解,“昨晚你睡的太晚了,今天又起那么早,肯定会困的。”
景熹却不这么认为:“那你怎么不困?”
俞敬这小子明明和自己差不多时间睡,又同样时间起的。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女大夫出现的前几天,他就是困的史无前例,站着都能睡着的那种。
俞敬嘿嘿笑了声:“怎么也比阁主年轻几岁不是?”
“滚!”景熹一脚把俞敬给踹了出去,自己也紧跟着朝码头方向去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其他几人已经在船上等着了。
景熹摆了摆手,俞敬立刻挽起袖子吩咐众人:“兄弟们,干活儿了。”
说罢就带着人开始搬东西。
才搬了两张桌子,就听有人大呼了一声:“不好了,箱子落水了。”
这突如其来的呼叫声吓了景熹一跳,他皱起了眉:“浮夸,扰民!”
俞敬哈哈笑了一声,这是早商量好的晃眼法。
他把衣裳和鞋袜一脱,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江里。
他可不是要去捞那刚落水的箱子,他要捞的是一个月前从云三那里偷龙换凤藏在水底的兵器。
俞敬跳的快,景熹没来得及躲避,给溅了一身一脸的水,懊恼不已,心道等俞敬上来的时候,自己最好再一脚给他踹下去。
忙活了好一阵,俞敬终于从水里冒出个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后径直朝岸上的景熹伸出了一只手,道:
“五箱正正好,不多也不少。”
景熹看他那水淋淋的样子,又懒得踹他了,伸手拉了他一把:“还有一箱刚丢下去的瓷器。”
“哦对,应该是六个箱子,”俞敬哈哈一笑,“六箱正正好,不多也不少。”
一行人将所有兵器打散装进早就备好的马车暗箱中,又将做幌子用的家具堆了上去,这才横七竖八的躺到了船上,只留两个人在外面看马车。
俞敬一边偏头拧头发上的水,一边对景熹说:“阁主,上船去歇着吧,外头风大。”
景熹却像是没听到俞敬的话一样,自顾的朝前走了好几步。
俞敬立刻抬脚跟了上去:“怎么了?”
景熹停下脚步,眉心紧蹙:“我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
俞敬道:“刚才咱们闹出的动静也不小,隔壁船上还有人问要不要帮忙呢。再说白天也没发觉被跟踪,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景熹嗯了声,嗓音嘶哑道:“也许是我多心了,走吧。”
暗处,盛廷紧贴在墙壁上,矫健身躯几乎与青砖融为一体,对面矮墙上的一只野猫正瞪圆了眼睛与他对视。
他剑眉微蹙,手腕一翻,一枚小石子便自两指间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野猫肚子上。
野猫‘喵呜’一声,惊的蹿了出去。
景熹听到动静猛的回头。
俞敬也跟着回头,见到忽然跳出来的一只夜猫子,不禁笑道:“不过是只畜生罢了。”
天太黑,刚才盛廷没看清箱子里的东西,可他们不是只掉了一箱东西在水里,怎么会捞出六个箱子上来?
这不禁令盛廷想起一个月前他和薛钱在鸠城门外救下了被人追杀的云阁主之事。
犹记得当初薛钱问了他几句,那云阁主便说做的是非同寻常的买卖,因为不小心得罪了人才会夜半被追。
只不知,他做的又是何等非同寻常的买卖?
既然他眼下是暂住在鸠城的,免不得是要查上一查了。
…………
返回鸠城时,景熹的车队被好一阵严查。
俞敬暗道:“还好我们准备的齐全,事先在车中布置了暗格,只是出城的时候还没见他们查的这么严,这是怎么了,难道城中出事了吗?”
景熹看了下其他人,倒是不担心:“不至于,你看别人也都一样,况且我们一下多了那么多东西,不查才奇怪。”
俞敬点头:“那倒也是,历来进城要比出城查的严。”
在这城门处又是一阵耽搁,等景熹他们回去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俞敬正和景熹商量着:“不然一会儿直接去外面酒楼吃一顿算了,免得麻烦了家里人。阁主意下如何?”
“可以,爷带你们去吃香的喝辣的。”景熹也想找人喝上几杯了,大碗痛快的喝。
正说着,景熹却忽然看见一个身量高大、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从自家走了出来。
他顿时就停下了脚步。
俞敬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第一印象便是那男的挺高,应该和自己不相上下吧,长相吗,确实比自己强。
等等,那是一个陌生男人。。
他怎么会从阁主新家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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