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这个消息实属意外,宣胤一直认为景喜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掉了。书神屋 www.shushenwu.com
“等等,我也要去!”白露追问盛廷,“你果真把他送到监察司去了吗?
我听说你们在他家里搜到了一批兵器,事情很严重,你什么时候把他送进监察司的,她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盛廷皱眉,“昨天夜里。”
肯定…………是吃了苦头的。
“那你有打招呼让监察司的人别滥用私刑吗?”
“…………”盛廷眉头皱的更紧了,“没有。”
毕竟,监察司就是个可以名正言顺滥用私刑的地方。
白露的一颗心立马沉了下去“那完了,皮都得掉一层。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白露说着,又紧紧抱住了宣胤的胳膊“世子也得去,世子的话才管用。”
宣胤本来对白露的视而不见很有些不满的,现在他舒服了“走。”
…………
监察司的地牢昏暗幽冷。
虽然才建成短短五年,但是墙面和底下石阶早已污浊不堪。
即便每天都有专人负责洒扫,可有些斑驳的血迹到底是清洗不掉了。
门一开,地牢内倒吸进一股冷风,血腥气顿时就混着风一道传入了行人的鼻腔中。
这是白露第一次进监察司的地牢,闻到这股子味道的时候,她忍不住犯了恶心。
虽然以前女扮男装跟着上战场的时候见过比这更加血腥的画面……
但那种朗朗乾坤之下的惨烈,和这种在地底下呕了好几年的发了霉的血腥味完全不同。
尤其她还是个嗅觉特别灵敏的人。
但她特意看了一眼身边的宣胤和盛廷,他们两人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他们早已司空见惯。
不过从盛廷紧绷着的脸来看,白露知道,他此刻应当是心急如焚。
宣胤察觉到了白露的异样,蹙眉道“你就在这里等,不要进去了。”
“不,我要进去。”白露脚下一步也没停,反而是跨大了步子。
她一边走,一边催促前头带路的狱卒“快点!你这样走几时才能到?”
狱卒加快了脚步,然后在尽头处左转,最后在一间牢房前停下了脚步。
“世子,人就关在这里了。”
几人闻言,不约而同朝里看去。
只见狭窄逼仄的牢房内吊着一个人耷拉着脑袋的人,白色的中衣上血迹斑斑。
“打开!”盛廷沉沉的发出了一声命令。
白露惊呆了“怎么会这样?她……她当真是景喜吗?”
白露看向盛廷,满眼的疑惑“这头发是怎么回事?怎么全白了?你们之前到底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伴随着‘咔擦’一声响,狱卒已经将锁着牢门的铁链打开了。
白露也不等盛廷的回答了,第一时间就冲了进去。
“景喜……景喜……你还好吗?”白露冲到景熹身边,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找不到。
眼前的人显然是被鞭笞过,身上到处都是血口子。
白露犹豫了好半晌,这才抬手捧起了景熹的脸。
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白露的眼泪夺眶而出。
三年多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了。
“景喜……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回来了吗?”白露的声音一下就哽咽了起来,“来人!快来人!给我松绑!快松绑啊!”
站在白露背后的宣胤立刻朝狱卒使了一个眼色。
狱卒拿了钥匙这便要上前去,却一把被盛廷截住“我来。”
盛廷大步朝前头那个血人走去,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衣服因为鞭笞的原因已经破了多处,肩头隐约可见受伤流血的肌肤。
往下一点的位置却还有一层布料,明显是为了束缚住女性身体的特征。
盛廷狠狠皱眉,为什么他从前那么轻易就放弃了。
明明他早就找到了她啊。
他从前到底是怎么想的!
盛廷用最快的速度解开了景熹手脚上的镣铐。
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手上的动作不够快的话,那么他就会抑制不住的发抖。
所以他很快,很快很快,完全不给自己手抖的机会。
双手被解开的那一刻,景熹脱了力,歪歪扭扭的朝前栽了过去。
盛廷长臂一伸,一把就将她捞进了怀中。
“景喜……”他低低的喊着这个名字,眸底暗流涌动,“你醒醒。”
景熹一直是醒的,只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但是现在被盛廷抱着,他不能忍!
他尝试着要去推开盛廷,但是浑身上下疼痛不已,根本就使不出劲儿来。
这点子力气对盛廷来说甚至比挠痒还不如,但对盛廷来说,至少说明她醒了。
盛廷低头看她“你醒了,我带你出去看大夫。”
“滚!”景熹缓缓吐出一个字来,抬起眼狠狠盯着盛廷,“新手段吗?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盛廷喉头哽咽,眸中泛着细碎的水光,声音低沉而嘶哑,“没有什么新手段,是我不好。”
“嘁!”景熹冷笑了声,有气无力的说,“那就拿开你的手,莫挨老子。”
盛廷垂眸看她“你现在还是云暮雪吗?”
“老子一直都是,放开我!”
盛廷没有松手,态度很强硬“不行,这次找到你,就再不能让你走了。”
景熹冷笑“呵,早已见识过了。”
白露已经擦干了眼泪,她不可置信的走到了景熹面前,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你的嗓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三年你究竟去了哪里?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我是白露啊。”
“白露?”景熹暼过了眼,“我还谷雨呢,不知这位夫人有何贵干啊!”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三年前你……我们一起,景喜,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啊,你一点都想不起我来了吗?”
白露忍不住抬手,抚上了景熹眉心的一点红“你变了好多,我都快要认不出你来了,这里是疤吗,你曾经一定受过很重的伤吧。”
“请你自重!”景熹因为受伤的缘故,身体反应不如从前灵敏。
忽然叫白露摸了一下额头,他嫌恶至极“身为女子,请你矜持一点,看你的样子已经嫁为人妇,你不要脸你的夫家还要脸。”
宣胤“…………”此人病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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