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华沙,五年一届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已经进入了最后决赛,经过前三轮的比赛,共有五名选手进入决赛,而这次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将会用卫星在全世界直播,因为参赛的五名选手与往届比赛不同,晋级决赛的五位选手,都是不同国籍。
而且都是代表性的几个国家,分别是來自中国的魏东魁,來自美国的汤姆逊,來自韩国的李正贤,以及來自俄罗斯的阿芙蒂耶娃和來自法国的佛朗索瓦。
除了魏东魁之外刚刚高中毕业之外,其他人在他们的国家都是被公认为钢琴天才的人物,而且都是世界知名的钢琴家教导出來的弟子,每一个人的水准都在顶尖,甚至说他们是为音乐而生都不为过。
魏东魁的晋级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很多人认为他在参赛的选手里,应该是最不起眼的一个,甚至可能在第一轮就被淘汰,可谁也沒想到的是,魏东魁硬是挺到了第三轮,不过他却是第三轮最不被看好的,因为从前几轮的淘汰赛里,他的水平与其他几人有明显的差距。
众所周知,肖邦国际钢琴比赛,是世界上最顶级的音乐比赛,也是给年轻人展现自我的舞台,被誉为是钢琴中的奥运比赛,很多著名的钢琴家都是在这里一举成名,从而享誉世界,而迄今为止,中国只有六人进入过比赛的前五名,一人荣获金奖。
魏东魁进入决赛,也就代表他将会成为进入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第七个中国人,虽然不被评委组看好他能冲入前三名,但是他也算是一鸣惊人。
但是,国内的各大主流媒体早已将魏东魁晋级决赛的消息,放到了头版头条,醒目的标題写着“他会是第二个得到金奖的中国人吗,”等臆测。
于是很多不认识魏东魁的人突然都认识了他,一瞬间魏东魁很快成为了焦点,但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知是谁发出來的帖子,在国内知名论坛里突然大火,魏东魁是教育改革试点班的学生。
一时间媒体争相挖掘,就差沒把魏东魁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了,有能力的媒体甚至直接跑到华沙來采访,整的魏东魁所有的练习都停了下來,但是他却拒不接受任何采访。
于是国内的媒体各种评论都有,有说魏东魁高傲,也有说魏东魁在闭关修炼,不过最令人关注的还是其中一个评论“身为试点班的学生,应该拿到第一,为国争光。”
可谁也不知道魏东魁已经被这一座座无形的大山,压的喘不过气來了。
在华沙的酒店里,魏东魁心绪烦乱,连最基本的一首曲子都会出很多错误,站在一旁的虞雪看着十分难受,不断的安慰他:“不要着急,无论得不得奖,都沒有怪你,先休息一会吧,明天的比赛争取拿出最好的状态,”
“可是......”魏东魁突然看着虞雪,“以前我从沒想过是试点班毕业的学生,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你完全沒必要在乎这些,你來这里并不是为了得到荣誉,也不是为国争光,无论你能不能拿到第一,对你來说都是一种磨练,会让你在音乐的这条道路上走的更远。”虞雪拍着他的肩旁说道。
“虞老师,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如果我拿不到第一,他们就有借口來骂我们了,如果我拿不到第一,他们就会骂苍老师,我们的名气太大了,大的已经被人当成是万能的,幸好我不是国家培养的运动员,不然如果我输了,他们就得说我是浪费国家的粮食。”魏东魁低着头看着琴键十分无奈。
虞雪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学生,本來比赛的选手对魏东魁的压力就已经够大了,国内的媒体这么一搅合,魏东魁的心就彻底乱了,此时虞雪甚至担心明天如果魏东魁在直播的比赛中出现错误,不知道国内的媒体又会怎么骂他了。
人们往往都只想看到辉煌的成功,而不愿意看到不体面的失败。
“要是他在这里,就好了,”虞雪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可是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又不想让苍龙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而就在此时,门铃又被按响了,魏东魁身子一颤,看了门口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虞雪平静的脸上也露出愤怒,她气愤的走过去,狠狠的打开门就准备骂人,但是,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顿时呆住了。
“惊讶吗,”苍龙微笑的看着虞雪,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
见虞雪呆在门口,苍龙踏前一步,正准备单膝跪地的送给虞雪,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可虞雪不知为何,砰的一声直接把门给关上了,随后就传來苍龙的一声惨叫,鲜花落了一地,鼻梁也被门给撞歪了。
虞雪背着身子,惊慌失措,魏东魁看到他这个样子问道:“虞老师,怎么啦,”
“有....有.....有个熟人來了。”虞雪背靠着门,似乎还沒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來,担心门被人推开。
“谁啊,”魏东魁奇怪。
“你....你过來开门,我.....我不想见他,让他赶紧走,”虞雪说完,急匆匆的就跑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魏东魁摸了摸头,沒明白意思,他们在欧洲也沒什么熟人啊,不过他还是走过去开门了,当他看着拿着一手被门撞坏的鲜花,真摸着鼻梁喊疼的苍龙时,也呆住了,半天才道:“苍....苍老师.....你.....你怎么來了,你的鼻子怎么啦,怎么买花也不买好的啊。”
苍龙一脸憋屈,摸着鼻梁气冲冲的走进去,冷道:“虞雪呢,”
魏东魁被苍龙这架势吓了一跳,关上门,指了指其中一个房间,小声道:“里面呢,她说.....她说不想见你,让你走呢。”
“哦。”苍龙点了点头却并沒有离开,而是走到里面拿着纸巾坐在沙发上擦了擦鼻血,随后才看着魏东魁,脸色凝重道,“你有心事,”
“沒....沒有。”魏东魁摇了摇头,给苍龙倒了一杯水,问,“你怎么來波兰了。”
“别问我为什么來,先说说你有什么事,都快写在脸上了,还说沒心事。”苍龙冷道,“以为几个月不见,就能瞒过我了,”
闻言,魏东魁低下了头,把自己來这里参加钢琴比赛的事情进入决赛,国内媒体的渲染,都说了一遍,随后又是一脸沉重的不说话了。
苍龙听完,问道:“你坚持弹钢琴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是什么让你坚持到现在,來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魏东魁抬起头,想了想,说:“为了我妈妈,是她记忆一直让我坚持到现在,來这里目的只是为了向我爸爸证明。”
“哦。”苍龙摸着鼻梁点了点头,“那你沒戏了,现在赶紧收拾东西回国吧,免得明天去出丑,”
魏东魁不可思议的看着苍龙,不敢相信他居然说出这么丧气的话來,立马他就不服了:“为什么我沒戏,即使我上去,也不至于出丑,即使我拿不到第一,我也一样证明了自己,你怎么可以直接给我下定论说我沒戏了呢,”
闻言,苍龙笑了:“这不就结了,你只要在比赛时,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你不是为了他们拿第一,你也沒必要拿到第一,你做这件事情,本身就和他们沒有任何关系,他们给你的要求,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要压在你身上的包袱,即使你拿不了第一,也不能证明你沒能耐,你來的目的只是证明自己。”
闻言,魏东魁脸上的沉重突然消失不见了,说:“对,我是为了自己,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
说着,魏东魁走到钢琴前,再次练习起明天需要比的曲目,不在出现错误。房间立时传來了优美的琴声。
苍龙看着他的背影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走到了房间门口,小声的敲了敲门,却发现沒有人回应。
苍龙想了想,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出一根小铁丝插入了锁缝里,弄了几下,锁立时开了,他缓缓的打开门,走了进去,只见虞雪坐在床上呆呆的发杵,苍龙小声道:“准备一辈子不见我吗,”
虞雪明显一吓,看着苍龙一阵慌乱,赶紧低着头,似乎是不想让苍龙见到什么,说:“你走,我....我不想见你,”
苍龙却不理她,走过去坐到她身边,一只手将她搂了过來,另外一只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低着的头,抬了起來,虞雪使命的挣扎,却发现怎么也不能挣开苍龙的臂弯,苍龙看着虞雪额头上的枪伤和开过刀的伤痕,毫不犹豫的吻了过去:“真的吗,”
那一刻虞雪停止了挣扎,感受着额头上的温度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她紧紧的抱着苍龙:“对不起,我....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对不起....我不是不想见你,”
“傻瓜,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心底的虞雪永远都在。”苍龙正视着她,小心的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
“真...真的,”虞雪呆呆的望着苍龙问道。
“心美,比什么都美。”苍龙双手握住她的脸,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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