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和谐的气氛,被龙云山的出现给打破了,不知为什么苍龙只要见到他,就莫名的火大,在总情局时,他百般刁难,苍龙还可以忍下來,但看到母亲在低泣时,他怎么都忍不住,心底压抑的所有火气,就像洪水决堤一样爆发了出來。
而龙云山离开时,因为绾绾一句话,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但他还是坚定的离开了,这让贾叔有些失望。
“别怪他。”龙云山一走,林婉柔心底的火气就消失了,反而替他说起话來。
“妈妈。”绾绾走过去抱住林婉柔,问道,“爸爸为什么要惹妈妈哭啊,为什么不喜欢哥哥啊。”
林婉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转移话題道:“你这么大了,还要哥哥抱,也不害羞吗,”
“在哥哥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孩子,孩子当然要让大人抱了。”说着,绾绾俏皮的朝苍龙笑了笑,“是吧,哥哥。”
闻言,苍龙心底的火气也消失了:“你这小丫头,得赶紧长大,然后把你给嫁出去。”
“才不要,我要一辈子陪在妈妈身边,一辈子陪在哥哥身边。”绾绾理直气壮道。
在医院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林婉柔才以要睡觉的理由,把他们赶走,绾绾却不想离开,其实苍龙也不想走,但服部平次和苍龙说过,母亲需要休息,这样病情才能很快转好,所以苍龙沒有多呆,而是跟绾绾说,回去亲自下厨,给她做好吃的,绾绾这才不舍的和母亲告别。
离开医院后,苍龙却一阵发愁,自己似乎并不会下厨,回到家里,绾绾吵着闹着说要苍龙给他做好吃的,不做就是耍赖,于是苍龙无奈的來到了厨房,看着锅碗瓢盆齐全的厨房,他突然想到了虞雪。
“难道做个蛋炒饭,”苍龙一脸奇怪,“要是虞雪在就好了。”
“你想虞老师了吧,”安秋月突然出现在门口,“我來帮你吧。”
“你会做饭吗,”苍龙一脸奇怪,“对了,绾绾在干嘛,”
“当然会做饭啊。”安秋月笑着道,“绾绾正在做作业呢,你要是在不做好饭,她就得喊肚子饿了。”
“沒办法,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让我下厨。”苍龙耸了耸肩,“对了,你们那个稷下学社搞的怎么样了,”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告诉你了,有你介绍的那些人加入进來,发展的顺畅的多了,整个体系也建立起來了,在资金上也沒有问題,每个月我们都会定期举行活动和任务,放心吧,小川管钱管的严实着呢,他的领导力,也很强,不会有什么问題的。”安秋月说道,“不过还真的重点说说国际高中的那些学生,一个个都.......”
“怎么啦,”苍龙一脸严肃,“他们难道捣乱不成,”
“那到不是,他们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热情的多,只要给他们指派任务,基本上都完成的很好,完全不是以前我们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安秋月说着,神秘一笑,“你一定猜不到,有一个人也來了北京。”
“谁,”苍龙奇怪一边帮忙,一边问道。
“孙老师。”安秋月笑着道,“你不会不记得她了吧。”
“哦,那个瓷娃娃啊,当然记得,而且印象深刻,怎么,她來北京了,”苍龙问道,脑子里却想着以前在东宁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想到在虞雪房间里,差点让自己流鼻血的那一幕,确实是记忆犹新。
当然,如果抛却邪念,在东宁教书的那段日子,是他记忆中最值得怀念的时光。
“明天你请个假,和我回东宁吧。”苍龙突然说道。
“回东宁,”安秋月有些不情愿,“回去干什么,我才刚回去沒多久呢。”
“可别忘了你和我的赌约。”苍龙突然说道,“对了,孙丽萍在北京做什么,”
安秋月一脸不快:“孙老师代替了你的位置,在北京教书呢,现在她才是教育部的特聘教师,专门负责教授北中,有你的威慑在,现在北中的纨绔们都老实着呢,不过他们确实和我们平常想象的不太一样。”
“呵呵,他们只是太过迷惘,心底沒有一个方向而已。”苍龙笑着道,“别看他们总是放狠话说要干什么干什么,可如果把他们往好的方向引导,和普通人沒什么两样,谁愿意天天打着旗号去干坏事啊。”
安秋月点了点头,突然说道:“对了,今天在医院里的那个男人是你父亲吧,我看你的家庭也不怎么和谐嘛。”
苍龙一愣,解释道:“那确实是我父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真的和你的父母对比,我其实很幸运,至少我有一个好妈妈,有一个好妹妹,也有一个好外公。”
“那你怎么不试着与你父亲和好,这样不就完美了吗,”安秋月突然问道,其实是想借此反驳苍龙。
苍龙当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于是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劝你和你父母和好吗,”
“别把话題引到我身上,你先回答我。”安秋月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的看着苍龙。
“他不给我原谅他的机会,我又怎么可能去原谅他,更何况......”苍龙说着,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说了,我和你的原因完全不同,涉及到的事情也不同,至少你的父母已经有悔过的意思,而我让你原谅他们,只是希望你能把你失去的拿回來。”
“拿回來,”安秋月拿着菜刀脸色一冷,“二十几年缺失的父爱和母爱可以拿回來吗,他们对我造成的创伤,有解药吗,即使有解药,留在我心中的伤疤,是可以愈合的吗,”
说完,她又继续切菜了,苍龙平静道:“真正的错,并不在于他们,而在于他们家的那种观念,难道你就不想打破这种让你受了二十年罪过的观念吗,”
安秋月一愣,沉默了很久,突然说道:“你别激将我了,这对我沒用,我只坚持我自己心中的是非观念,是对就是对,是错就是错。”
“你说的对,人应该坚持自己心中的是非观,你到是给我上了一课。”苍龙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正因为从小受到了这种苦,所以我们心底应该有一种责任,不让更多的人踏入我们所经历过的那些是是非非,我说的对吗,”
闻言,安秋月举起菜刀:“你怎么说都有理,反正我说不过你,但我依旧坚持我自己。”
“人生就像自助餐,在消费之前你总觉得有选择,可真正消费时却发现其实所谓的选择,也只是规则之下预定的东西中做出选择。”苍龙笑着道,“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自助餐呢,答案很简单,即使是在既定的规则之下做出选择,但这个选择还是自己做出的,所以还是有选择的余地,既然可以选择快乐,为什么还要去选择痛苦呢,”
安秋月愣住了,低着头切着菜沉默了起來,好一会才道:“可我的二十年,只因为他们,全是痛苦,所以我恨他们。”
“在古希腊有个故事,说的是一个人在路边,看到一个皮球,他当时很不顺眼,于是他用脚去踢它,越踢越觉得不顺眼,踢到最后不知不觉那个皮球变得越來越大,大到他已经无法想象的地步,最终他被那个皮球压死了。”苍龙自顾自的说道,“后來他到了天堂,问智慧女神雅典娜,为什么那个皮球会变大,雅典娜女神告诉他,因为你踢的脾气是仇恨,你越踢它,它只会变得越大,最终仇恨会把人压垮,人们总觉得仇恨可以让人发挥出无法想象的力量,于是用仇恨去惩罚对自己施加仇恨的人,但他们却沒想过,其实在你惩罚别人的同时,其实也是在惩罚自己。”
“你说我也是在惩罚自己吗,”安秋月突然问道,但此时她已经不在那么坚定了。
“我知道你可能会说他们欠你二十年,可正因为恨,所以你更渴望得到,正因为渴望得到,所以你对他们施加惩罚,你认为你惩罚了他们,可其实你是在惩罚自己。”苍龙笑着道,“世界上最好的惩罚其实是原谅,原谅他们,让他们用尽一切來补偿你,这才是最好的惩罚。”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安秋月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好吧,那你换一种思考方式,如果你原谅他们是为了你自己,这样是不是舒服一点了呢,”苍龙笑着道,“就当是给他们一个偿还你的机会,不要让仇恨跟着你走一辈子,否则这个包袱会毁掉迷未來的人生,尽管现在看起來一切都还是美好的。”
“我.....我试着去做吧。”安秋月低着头,终于松口了。
苍龙笑了笑,还想说什么,安秋月却冷道:“你能别在一边帮倒忙吗,你看看,这菜都洗了几遍了,有完沒完了,赶紧带孩子去。”
这回轮到苍龙愣住了,最后他解开围裙离开了,但是在门口,他却遇到了贾叔。
“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能让你的学生原谅他的父母,难道你就不能原谅首长吗,”贾叔劝说道。
“我们不一样,因为我并不恨他,何來原谅呢,”苍龙平静道,“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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