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吉日,宜嫁娶。墨子阁 m.mozige.com
安秀梅从长乐坊出嫁,婚礼虽然简单,但该有的流程一样不少,虽然没有外来的宾客,但安府还是很热闹。
礼成后,安茉儿去洞房恭喜两位新人,并且送上李明睿的贺礼。
一个红漆鎏金的匣子。
“茉儿,你不是已经送过礼了吗?”而且还是厚礼,安秀梅和吕文山都不好意思再收。
“这不是我送的,是齐王殿下托我转送的。”
一屋子的人都惊讶了,尤其是东阳安家的人,秀梅成亲,齐王殿下居然送了贺礼。
“快打开瞧瞧。”金氏好奇不已。
安茉儿也很好奇,匣子很轻,里面会是什么呢?该不会是银票吧!那也太简单粗暴了。
吕文山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封书信,展开信件,吕文山只看了一眼,激动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文山,是什么?”安保宁问道。
“是万松书院的推荐书。”吕文山兴奋道。
万松书院,江南学子们梦寐以求的地方,可惜入学条件极为苛刻,便是德仁那样得了院试第三名还需要同知大人举荐方能入学,没想到齐王殿下愿意推荐他进万松书院。
“真的?这可是天大的恩惠。”安思齐动容。
要知道万松书院是跟金陵书院齐名的三大书院之一,但金陵书院因为地处金陵,高官权贵扎堆的地方,有些人情关系很难推却,故而金陵书院的学生良莠不齐,像柏荣,甚至安德昌,只要有三品官员的推举信,多交点束脩也能进。
可万松书院就不一样了,每年招收的学生极少,要求很高,风气很正,书院出来的学生就没有落榜的,再不济也能混个三甲,可见教学质量之高。
“齐王殿下有心了。”安保宁都羡慕了。
“文山,明日你得亲自登门道谢。”安秉坤道。
吕文山应声:“是。”
又对安茉儿拱手一揖。
安茉儿忙道:“你别谢我,我可没帮你讨贺礼,是殿下认可你的才能才给你争取这个机会,殿下说,三年后的秋闱看你表现。”
吕文山郑重道:“吕某定不辜负殿下厚望。”
要想参加三年后的秋闱,明年他得先过了院试,拿到秀才资格。
安保宁笑呵呵地对安秉坤说:“老哥儿,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
安秉坤老脸一红,知道老弟并没有揶揄他的意思,但自己心里还是惭愧的。
当初秀梅和文山定亲,他是赞成的,可惜耳根子软,没能顶住老婆子,连文夫妻两的游说,做错了事。
只能尴尬地笑笑:“只要秀梅自己喜欢就好。”
安连文和吕氏面面相觑,再看一旁的儿子,两人心里那叫一个酸。
吕文山这个穷秀才得了大造化了,自家的德昌比吕文山聪明一百倍,可惜,心思不用在读书上。
安秀梅和吕文山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了了大家一桩心事。
十九这日,安茉儿带着爹娘在威武侯夫人的陪同下去安国公府。
这一次,安茉儿终于见到了安国公以及秦钊他娘段氏。
祖孙相认,安国公抱着安茉儿痛哭。
老实说,安茉儿对安国公并没有多少感情,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心心丧失了最疼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念念地执着的寻找她这么多年,这份感情还是很让人动容的,安茉儿也不禁湿了眼眶。
卢锦如抹了泪,笑道:“国公爷,多年的心愿总算了了,茉儿认祖归宗了,仲贤兄弟夫妻两泉下有知,也会感到安慰。”
秦叔阳道:“父亲,您要多注意身体,大夫说了您不宜大喜大悲,儿子待会儿带茉儿去祭拜祖宗。”
安国公这才控制住情绪,唤道:“钊儿。”
秦钊上前:“祖父。”
“你跪下,替秦家谢谢你安伯伯和伯母,谢谢他们收养了你茉儿姐,十八年视如己出。”
秦钊走到安连顺夫妻两面前,跪下。
“这……这可使不得。”安连顺忙道。
“连顺兄弟,你们的大恩大德,秦家无以为报,就让秦钊磕几个头吧!”秦叔阳道。
安连顺夫妻两只得生生受了秦钊三拜。
“叔阳,以后连顺和王氏就是你的大哥大嫂。”安国公又道。
“是,父亲。”
安国公又对安茉儿说:“孩子,你是我们秦家的血脉,你的亲生父亲在你还没出生之前就给你起了名字,叫秦幼薇,但你爹娘是抚养你长的人,以后你还姓安,孝顺你爹娘百年后,你再姓秦吧!”
安连顺和王氏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没想到安国公是这样明事理的人。
安茉儿本来还担心认了秦家人,安国公会让她改姓秦,可她不想,又怕安国公会失望。
现在安国公却说出这样一番话,着实让安茉儿感动之余心生敬佩。
正色道:“孙女谨遵祖父之意。”
说罢,真心真意地给安国公磕了三个头。
又对秦叔阳和段氏拜了三拜:“侄女儿拜见二叔,二婶。”
“茉儿,快起来。”段氏扶安茉儿起身。
秦钊欢喜地叫了声姐姐。
安茉儿摸摸他的脑袋,笑道:“以后你若不听话,不好好念书,我可是有正当的身份管教你了。”
“姐,我哪敢。”秦钊讪讪。
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有这样的姐姐管教,他求之不得。
之后,秦叔阳和秦钊陪着安茉儿去宗祠,祭拜祖宗,祭拜她的亲生爹娘。
又去了她爹娘以前住的院子落英轩。
“这个院子四周植满了桃花,每当花开时节落英缤纷,故而称作落英轩。”秦叔阳介绍道。
进了屋子,只见里面干净整洁,布置的大方又雅致。
“这屋子每天都有人来打扫,以前你祖父还能起床的时候,每天都会过来坐坐,不过,这几年他就没来了。”
安茉儿问道:“祖父的病,太医怎么说?”
秦叔阳神色黯然:“当初你父母的噩耗传来,你祖父当场晕厥,太医说是极痛攻心引发的中风,双腿便不能行走了,后来,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祖父心结难解,病势便一日重过一日,太医说,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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