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闻进得门来,见我和臧卜天端坐于茶台旁,笑道:“阿弥陀佛。笔砚阁 m.biyange.com道兄,好久不见,可是无恙?”
我低头并未答话,只把一盏茶放在了茶桌上。
空闻却并不以为意,说道:“这茶一看就是上了年份的好茶,一定得好好品一品。”
边说边坐在了茶杯旁的椅子上。
“这位是?”空闻望向臧卜天问道。
“在下姓臧,道长的朋友。之前在龙虎山我们曾见过的。”
空闻听闻龙虎山一词,脸色顿时变了。 不过也只是一闪即逝,迅速又恢复正常,笑道:“原来是臧盟主,失敬,失敬。”
空闻接连又找了几个话题,却始终没得到回应。
接下来便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我盯着他头上的戒疤,始终未曾开言。臧卜天在一旁把玩着手中的念珠,也不搭话。
他知道,我是在等他先开口说正事儿。
事已至此,他便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正色道:“道兄,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这里有个地方十分危险,我此次千里迢迢赶来,是冒着被佛门除名的危险来通风报信的。”
他此时想必还不知道我曾经去过天台山,还以为我在为最近沸沸扬扬的佛道之争而心生嫌隙。
“你也知道,前几日天台山出了两次乱子。幸好有我前去,一看是天师府的道长,想到我们之间的交情,便使尽全力压了下来。而且据我所知,此次的乱子,是由你东岳庙而起。”
“哦?”
“据我调查得知,此次扰乱天台山的乃是几百年前参与佛道辩论的正一门人。他们的魂魄被封印了几百年,前些日子却不知被谁放了出来,为了出一口气,先是附身于八位长老身上,第二次又附身于四位香客,将天台山闹了个天翻地覆。”
“天台山的方丈也因此而羞愧难当,昨日听闻,已然服毒圆寂了。”
“这东岳庙几百年来平安无事,哪知你一来任住持,便出了这档子事,现在到处传言是你有意放走那几人的魂魄,驱使他们前去天台山闹事,所以不日将会有大批佛门武僧前来,你还是早做打算。”
“如此说来,我倒是要感谢空闻大师不远千里过来通风报信才是。但不知要如何应对才好?” 我问道。
“思量再三,唯今之计,只有将那十二人的魂魄收回,仍旧封存。但眼下要收伏他们,谈何容易。天师府派出了三位高功却仍旧不敌。眼下唯有当年燃灯佛所传的定海神珠或者尘嚣宝剑方可将其降伏。”
“但不知这两件宝物现在何处,若有其中之一,再加上我佛门功法催动,则唾手可得,一场风波也可化解于无形之中。”
空闻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若非我前几日曾经到过天台山,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定然是被其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给说动了。
自古大奸之人,莫不是口若悬河,舌灿莲花。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人被这种奸恶之人的花言巧语所蒙蔽。
我正要发话,臧卜天向我使了个眼色,接话说道:“定海珠在我这里。若是大师果能用此宝物化解佛道恩怨,那不才愿将宝物送与大师。也算是我送与大师的礼物。”
空闻听闻此言,自是不胜欣喜。说道:“阿弥陀佛,臧盟主真乃大义士,真豪杰。我佛道众生皆感激不尽。”
“但我有一个条件,需得先放了三位高功,以免天师怪罪于东岳庙。不知大师可能满足在下这个条件?” 臧卜天问道。
“这个......”空闻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个我去说情,想必不难办到。但是阁下可否让贫僧看一看定海珠何在?”
臧卜天道:“这有何难,我来时已将随身之物存放于道长之处。命人取来便是。”
我闻言会意,命山娴前去密室将定海珠取来。并且特意交代了在东厢房密室第三个门的柜子里。
不一刻,定海珠取回。
空闻一见此物,顿时两眼放光。连说了三声“好,好,好”,想伸手取时,却被臧卜天很自然的扭转身对着光看通透度给避开了。
空闻伸在空中的一双手悻悻地缩了回去。
“大师若能遵守诺言先将三人放回,定海珠便双手奉送给大师。”臧卜天回转身,将定海珠又交与了山娴,交代仍放回原处。
空闻欣喜之余,也顾不上客套,直说即刻回去交涉放人之事,便起身告辞。
是夜,众人都已经入睡。臧卜天陪我在茶室饮茶。眼看子时已过,忽闻得东厢房传来了动静。
臧卜天说道:“鱼儿上钩了。”
不一刻,郑岳毛阶押着两个人过来。
进得茶室,郑毛二人将那两个向前一推,二人扑通跪倒在地。
臧卜天说道:“把他们的面罩掀开。”
掀开看时,其中一个却是天台山那个领头之人,而另外一个,却是之前在龙虎山跟随空闻的那个美艳妇人!
这一下收获却是出乎意料之外。 本想着捉住几个和尚之后,便可以互相交换,以免影响佛门声誉。
如此看来,倒不必大费周章了。
命这妇人给空闻打电话,告诉盗宝被捉之事。那妇人初时十分倔拗,半个小时之后,细皮嫩肉的双膝着地实在是受不了。
没奈何,便拿起电话哭声涟涟地告知了空闻。
鉴于上次在龙虎山的时候,他们竟能挣脱绳索逃脱,是以这次安排人轮班看守,确保不会有任何的闪失。
所谓关心则乱。这世上任何人皆有软肋,有人重财,有人重色。若能找准,则必能一击即中。
能否扭转局面,眼下全在这个妇人身上了。
倘若空闻对此人不管不顾,那便要另做打算。
第二日一早,命人用摄像机将二人供认之事一一记录下来,以防万一。
中午时分,空闻便来了。
眼见其并未带三位道长回来,于是便命山娴将其挡在了门外,不许入内。
如此耗了一个多小时,无功而返。
山娴回来汇报空闻已走,臧卜天便命那妇人继续打电话。
如此往返了几次,已是晚上戌时。
妇人已经由开始电话里的哭哭啼啼,变成了越来越恶毒的咒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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