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以为五皇子已至绝境,必会进行疯狂的反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引火自·焚。笔言阁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傅云深觉得很奇怪,这一点也不符合五皇子的行事作风。
五皇子是那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生命犹在,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而且凭他的性格,就算要死,也会选择同归于尽,绝对不会做出自绝这种事。
傅云深略作沉思,向前来与他报信的叶西扬问道:“可确定死的人是裴钰?”
叶西扬点了点头道:“他自·焚而亡,身体已经全部烧焦,难以辨认面目。所以,太子为了确认他的身份,以血滴骨认亲,可以相融,确定是裴钰无疑。”
傅云深闻言,再次陷入了沉默,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正在一旁找书看的周静容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弱弱的插了句:“其实,滴骨认亲这种事都是谣传,根本没有科学依据的。”
傅云深和叶西扬齐齐向周静容看过来,他们已经对于她的一些虽然稀奇古怪却都是真理的知识见怪不怪了,便坐等她的解释。
周静容放下书,走到二人面前,寻了张椅子坐下,说道:“这个吧,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总之呢,滴血认亲,滴骨认亲,都是伪科学,不能以此断定血缘关系。”
叶西扬虚心求教:“那以何种方法才能确定呢?”
周静容摊了摊手:“以后会有方法的,但是现在不行。”
叶西扬微微蹙眉,对周静容的话犹有疑虑,傅云深却是深信不疑。
傅云深当即道:“既然滴骨认亲无用,就不能确定自焚之人是裴钰。”
叶西扬有些惊讶,也觉得很不可置信:“你是怀疑,裴钰以假死脱身?”
傅云深微微点头,默认了叶西扬的猜测,又转而问道:“宫里有什么动静?”
叶西扬默契道:“你是问凌氏吧?裴钰被贬之后,她为了求情,也闹过一次自焚,逼得皇上去见她。”
傅云深听他没了下文,又问:“之后呢?”
“之后?”叶西扬莫名:“没有之后了。”
周静容补充道:“要多关注凌氏的情况呀!裴钰是凌氏唯一的精神寄托,如果裴钰死了,凌氏恐难以独活。”
叶西扬恍然大悟,接着道:“哦,对对对,若是凌氏听闻自己的儿子死亡的消息,仍不见悲伤,反是颇有生气,说明她可能得到了消息,裴钰还没有死!”
叶西扬说着,急急的起身:“我这就去找太子说明情况!”
叶西扬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周静容这才得空向傅云深问道:“凌燮的事怎么样了?”
傅云深握住了周静容的手,缓缓道:“凌燮所犯罪过牵连甚广,又因他位高权重,还需皇上亲自审理,三司协同。”
周静容问:“什么时候啊?”
傅云深道:“明日,你与我同去。”
周静容讶然:“我也可以去吗?”
傅云深肯定道:“嗯,凌燮当初指使唐翌模仿你的漫画,诬陷你泄露考题,你也是当事人之一,可以旁听。”
第二天,周静容和傅云深一起来到了大理寺听审,傅老太太和太后也出席了,还有安王、尉迟将军等几位重臣。
凌燮的罪证被一条一条的陈列出来,每说出一条,皇帝及众臣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一分。
皇帝是愤怒,众臣是震惊。
大理寺卿捧着罪状书,慷慨陈词:“……十六年前,凌燮为了打击政敌傅太师,诬陷其与二子卖官鬻爵,并买通一干官员做伪证,致使傅家含冤被贬,傅太师与其二子被流放,在流放途中,凌燮又派杀手将三人残忍杀害……”
傅老太太先前一直以为傅老太爷与两个儿子是意外死亡,直到前几日傅云深查到真相,提前告诉了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可即便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儿再听见这个消息,傅老太太仍止不住心中悲痛,紧紧的握住了椅子的扶手,满目悲愤的怒视着凌燮。
太后听闻,也拭了拭湿·润的眼角,又轻声安抚着傅老太太。
周静容亦是大惊,她一直以为傅老太爷和傅云深的父亲、叔父是在流放途中病逝的,没想到却是凌燮下的毒手。
周静容下意识的看向傅云深,傅云深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垂眸看过来,眼中平静无波,只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傅云深的手掌温暖干燥,周静容顿觉心中安定。
又听大理寺卿接着道:“凌燮因尉迟将军与傅太师私交甚笃,在傅太师被冤入狱后多方奔走,遂令人贩拐走尉迟将军长女,以此作为报复。经调查,凌燮多年来为此人贩集团做靠山,拐卖妇女和幼童,以此牟利,令人发指……”
接着,当初在浦河县招摇撞骗,还曾诬陷周静容是妖的智果被带上来作为人证。
周静容听着一件又一件出乎意料的事,已经不像方才那般震惊,只是联系前因后果,更加理解了傅云深所言早已与太子联手一事,原来他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谋划今日之事了。
大理寺卿继续道:“凌燮因怕傅家后人查出当年之事,对他进行打击报复,遂令杀手于傅少卿上京赶考的途中阻杀拦截。幸得镇国公相助,傅少卿得以躲过一劫。之后,凌燮又令考生唐翌模仿傅少卿之夫人的画作,诬陷其夫妇二人泄露考题,并牵连影射太子。后因东窗事发,凌燮怕被唐翌供出,将唐翌毒杀于狱中。”
一桩桩一件件的血案,足以令人瞠目结舌,尽皆出自凌燮之手。
罪状条理清晰,人证物证俱在,凌燮辩无可辩。
皇帝从一开始的震怒逐渐变得冷漠:“凌燮,朕一向倚重你,你太令朕失望了!”
凌燮一言不发,沉默的态度更显倨傲,使得皇帝很是不悦,冷冷道:“凌燮为一己之私,玩弄权术,陷害忠良,犯下多桩命案,欺君罔上,与一干涉案官员全部斩立决,没收其全部财产,亲眷流放三千里!”
皇帝做出的判决,再无更改可能。
凌燮明知大难临头,却依然不卑不亢,只像平时领受圣旨一样,跪地谢恩:“臣凌燮,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这般做派,倒是显得颇有风度。
可想起他不择手段的敛财,为排除异己杀人不眨眼的残酷行径,他再怎么宠辱不惊,也令人觉得虚伪做作,心生厌恶。
凌燮从容不迫的跟随衙役下堂,经过傅云深身边时,他露出了一抹冰冷诡谲的笑容,用口型对傅云深说了一句话。
傅云深面目平静,不见波澜,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安。
凌燮说的是,你以为你赢了吗?
五皇子裴钰自绝,凌燮被斩首,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冷宫中的凌氏也以一条白绫结束了性命。
事情告一段落,傅老太爷名声平反,傅老太太恢复了县主封号,傅云深被调去刑部做主事,周静容也跟着水涨船高,又得到了加封诰命的圣旨。
傅云深很满意,终于轮到他凭实力封妻荫子了,而不是他要靠着周静容升官了。
傅家上下都洋溢着喜气,林疏桐与裴修泓的婚期也在这种欢悦的氛围中到来,傅家接下来便要为林疏桐的出嫁做准备了,更是喜上加喜。
傅家所有人都沉浸在一团喜气当中,唯独戚如烟游离之外。
周静容不忍见她自怜自哀,便拉着她出门散心:“我要给桐娘置办添妆,可又不知道该送什么,你陪我一起去吧,帮我参谋参谋。”
戚如烟在傅府白吃白住了那么久,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周静容的请求,便勉强答应了。
于是,戚如烟在来到傅府自行关禁闭之后,第一次出了门。
周静容拉着戚如烟到处溜达,赏花赏景,吃饭喝茶,裁衣裳,买首饰,完全把给林疏桐挑选结婚礼物一事抛在了脑后。
眼前热闹的景象,充满活力的人们,以及周静容欢快的情绪,都感染到了戚如烟,让她的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
周静容正高兴着,忽听世风悄悄对她道:“夫人,有人在跟踪我们。”
周静容面色微变,实在想不通有什么人会跟踪他们,又有什么目的。
虽然傅云深为了周静容的安全考虑,每次她出门都让世风贴·身保护,但她身边也只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世风,不能在保护她的同时,再去追查跟踪他们的人。
周静容为了安全着想,对戚如烟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戚如烟道:“可是,你还没选好礼物啊!而且,你不是还要给傅大人买糕点?”
周静容佯作不适:“我有些乏了,咱们改日再来,反正礼物不急,糕点也不是非得今日吃的。”
戚如烟听周静容说身体不适,没多想什么,赶忙扶着她一起回府。
回到傅府后,戚如烟将周静容送到房间,并叮嘱她好生休息后,便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戚如烟满心欢喜的将今日买的首饰拿出来,一一试戴,却发现盛装发簪的盒子里面有一张纸条,不禁有些奇怪。
不知这纸条是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她分明不记得有这种东西。
她好奇的将纸条展开一看,却是立时面色大变。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2737s 3.901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