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是高空坠落导致的?”
江辞难以置信的重复医生的话,人完全沉浸在震惊中,也无法想象在他找到她之前,沈子溪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她又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一笔阁 www.yibige.com
沈砚安订婚,按照沈子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江辞也深知沈子溪爱沈砚安爱的无法自拔,所以订婚宴现场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赶过去,反而是去了沈家。
一开始,沈家的佣人被沈母叮嘱过,任何人也不能靠近沈子溪,她很明显是被沈母给关了起来,不仅仅是今天,自从沈砚安要订婚的消息一出,她的手机就联系不上,想来沈母已经关了她不少的日子,也不允许她和外界联系。
最后,江辞实在没了办法,表明他只要确认沈子溪在家,之后他第一时间就会离开,佣人碍于他的关系,没了办法这才放他进去。
可哪里想到沈子溪早就不在房间内,卧室早已空空如也,佣人,还是守在门口的佣人都没发现她离开的踪迹,人就这么直接在沈家凭空消失了。
江辞那时虽然奇怪,但也没多想什么,毕竟按照那时的情况他第一想到的是,他必须马上找到沈子溪,而她的去向不难猜,八成是去了s市酒店。
所以他第一时间离开沈家,快步赶到s市酒店,也就见到了沈子溪吐血摔倒的情形,那会子他看到沈子溪那样,真的是脑袋一片空白。
但眼下按照医生现在的说法,江辞忽然想着他走进她房间,她屋内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唯一不同的是浴室内的窗户是被打开的,难道她是从二楼洗手间跳下去的,所以才造成现在这样的伤?
而医生接下来的话,更验证了他的想法。
“是的,病人肋骨断裂,乃至不同程度带来的伤应该都是高空坠落形成的,还有她的腿最为严重,本身就已经错位,按理摔伤的话不至于到能跛的程度,所以我猜测她受伤之后应该还走了不少的路。
如果病人在受伤的那刻,立马来就医的话情况会比现在好很多,所以还请尽快联系骨科最具权威的医院,等病人好点的时候就可以给她转院治疗,免得延误病情。”
医生再一次的建议。
得知这样的结果,又联系到她洗手间打开的窗户,江辞几乎可以毫无意外的断定,这傻女人为了沈砚安八成是跳楼逃离沈家的,她是疯了吗?
她是爱沈砚安,爱的连命都不要了吗?
沈家别墅二楼说高不高,但说低也不低,她就这么从楼上跳下来,她是不是真的疯了,着了魔了?
医生的话令在场的人唏嘘不已,然而,不等他们反应,一道清冷的声音突兀的从几人身后响起。
“不用等,我是病人的妈妈,我要求她现在立刻马上转院治疗。”
沈母的话一落,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的回过头,一眼看到沈母带着佣人气势如虹的朝这边走来,阔太太的架势在她身上一览无遗。
沈子溪伤的不轻,身为医生他有必要提醒患者家属一些注意事项,也就直接开口道。
“这位病人家属,病人现在最好不要移动...。”
“出任何事我负责,我会签署免责协议。”
不等医生把话说完,沈母气势凛然的打断医生的话,模样强势不容小觑,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陆湛南他们并未开口,说到底沈子溪是沈母的亲生女儿,他们也无法阻止。
尽管江辞也想让沈子溪马上去最好的医院,但眼下医生这么说,他试图开口道。
“沈伯母,子溪她伤的不轻,要不然我们还是听医生的话,等她好点再转院?”
眼前的这帮人跟沈砚安是一丘之貉,肯定是帮着沈砚安的,但到底是顾忌他们的身家背景,沈母并未当场发作,她扫了一眼江辞,漠然的冷哼道。
“你还嫌她伤的不够深?在这等着继续被伤?”
沈母质问的掷地有声,也把江辞说的哑口无言,任谁不知道沈子溪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爱惨了沈砚安,他无法反驳,只能听之任之了。
受伤的沈子溪很快被推出手术室,许是因为再有准备的关系,昏迷在床的沈子溪一被推出来,就被沈母带来的佣人连人带床的一块挪走了。
恰巧也是在这个时候,医院冗长的走廊上忽然响起一道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把苏寻儿安顿好后辗转得到消息来的沈砚安。
沈砚安迎面走来,正巧碰到沈母带着人,把昏迷在床的沈子溪带离医院,沈砚安狠狠的皱眉,又不着痕迹的松开,面色沉稳几步走到沈母面前。
沈母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眼下沈砚安还敢过来,沈母直接气血上涌,心里恨死这个能左右她宝贝女儿情绪的人了。
“妈,子溪...。”
“啪——。”
不等沈砚安把话说完,气血上涌的沈母一个健步,伸手就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沈砚安那张英俊沉稳的俊脸上,气急败坏的呵斥道。
“你现在满意?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沈砚安直接被沈母打偏脸,他偏着脑袋,隐忍的握紧拳头,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沈子溪变成现在这样,沈母自然把所有的帐算在他头上,也把火气发泄在他身上。
“如果你不想她因为你死,就别再靠近她,我们走。”
沈母吼了一声,又狠狠的刮了沈砚安一眼,这才和佣人一块离开了医院。
沈母的话意味深长,在场知道发生什么的几个男人自然没觉得意外,唯独什么也不知道的慕予初一脸茫然的看着被打的沈砚安,心里震惊沈母打他,心里却更疼惜沈子溪。
医生的话她也听到了,想必沈子溪会变成现在这样,必然和沈砚安脱不开关系,沈砚安被打,时间有一瞬间的凝固,气氛也变得很诡异。
但很快的,一直沉默不语杵在原地的江辞在看到被打的沈砚安后,他火气一下也上来了,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他几步冲向沈砚安朝他另外的半边脸狠狠的挥了一拳。
沈砚安没想到江辞被突然打他,脑海里想的全部都是他刚刚擦过病床,看到沈子溪脸色惨白躺在那的情形,眼下被江辞挥了一拳,他接连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脚跟,嘴角带血的看向江辞。
江辞冷笑着摇头,讥讽道。
“还不够吗?沈砚安,她以后可能会为你落下残疾,你到底要把她伤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肯罢休,难道你非要她为了你死了,你才来后悔吗?
这个游戏本少爷不陪你玩下去了,以后你和她的事都别来找我。”
江辞气愤的瞪着他。
偏偏在场的人都没反应江辞会打沈砚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宋祁衍快步走到江辞身边,呵斥道。
“阿辞,你疯了,你好好的打阿砚做什么,子溪的事他也不想的。”
“我懒得跟他掰扯。”
江辞看也不看沈砚安一眼,直接气愤的离开。
“阿辞。”
宋祁衍无可奈何的喊了他一声,见江辞压根没搭理他时,他快速看了一眼陆湛南,又安慰的拍拍沈砚安的肩膀道。
“阿砚,你别在意阿辞的话,子溪的事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我去看看他,阿湛,这边就交给你了。”
宋祁衍说着很快便追了过去。
一时间,医院偌大的长廊上,只剩下陆湛南夫妇,和颓然站在原地的沈砚安。
发生这样的变故,是慕予初始料未及的,她手足无措的抬头看了一眼陆湛南,又莫名的看向被打的沈砚安,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湛南微不可察的蹙紧眉心,牵着慕予初的手就走到沈砚安身边,骨节分明的手安抚的拍在他肩膀上,掀起薄唇道。
“我先送你回去。”
男人与男人之间,根本无须过多的话语,一个动作和眼神就能表明所有。
沈砚安深沉着脸色,又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并未多说什么,陆湛南很快把沈砚安送回公寓,而他和慕予初也很快回到家,发生这一系列的变故,两人回到家也还都饿着肚子呢。
“饿了吗?我去煮碗面。”
陆湛南眉眼深邃的询问。
自己的好朋友发生这样的事,陆湛南的情绪也不好,慕予初乖巧的摇摇头道。
“还是我去煮吧,你先上楼洗个澡,很快就有吃的。”
“无妨。”
陆湛南眼尾一扬,率先脱掉身上的黑色西装随手放在沙发上,阔着长腿边走边挽起白色衬衫的袖子,既然他主动要做,慕予初也不能闲着不是。
她快速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拖鞋就想往厨房走,不想她一走,脚踝处猝然传来一股锥心的疼痛,脚下届时一歪,她差点矮身摔倒在地,幸好她及时扶着鞋架才幸免于难。
慕予初暗暗的松口气,随后似乎又意识到什么,她猛地扭头看向在厨房忙碌的男人,察觉他并没有注意她的时候,她这口气才算真正放下来。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真的不想再给陆湛南平添任何的麻烦了,随后,她垂下眼帘察看一下散发疼痛的地方,也是这时才发现她脚踝红肿的厉害,想来应该是被慕予清绊一跤所致的。
她穿不惯高跟鞋,一开始就觉得有点疼,后来发生那么多事,订婚宴医院的跑,心情复杂的她连疼都忘了,也是现在才真正的察觉到疼痛。
但为了不让陆湛南发现,她尽量控制自己走路的姿势去给陆湛南打下手。
...
吃过饭后,累了一天加上脚踝又疼的慕予初挺疲惫的,两人一上楼,不等陆湛南洗完澡出来,沾染上枕头的小人儿盖着被子就睡着了。
所以当陆湛南洗完澡出来,边看到慕予初侧着身姿卷成虾米状,抱着被子睡觉的可爱模样,到底是累了一天,她清隽的小脸上隐隐还透着疲惫感。
到底还是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这小人儿睡觉居然还提被子,半个身子都露在被子外面,陆湛南邪魅的勾起唇角,骨节分明的手放下手里的毛巾,阔着笔挺的长腿就往她身边走,伸手就为她掖好被角。
这边,他骨节分明的手刚刚触碰到被角,深邃的目光不经意触及她挂在被子上红肿的脚踝时,男人狭长的眉宇狠狠的一皱,视线眯着落在熟睡的小人儿脸上,也忽然想起她曾经摔倒的事。
难道她这伤是在那时候伤的,那这小人儿怎么没跟他说?
陆湛南危险的眯起眼睛,为她盖好被子后,他迈着笔挺的长腿就去楼下拿医药箱来给她上药,她现在要是不处理好,明天一早只会肿的更严重和疼。
很快的,陆湛南拿过楼下的医药箱,又在厨房的冰箱内拿了些冰块包在毛巾内,准备先给她消消肿。
冰凉的温度覆盖在她受伤的脚上,猝不及防的冰冷猛地让睡梦中的人儿紧皱眉心,下意识的缩了缩脚想要来躲避这股凉意。
不曾想她脚一缩,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掌给扣住,惹得熟睡的人儿不满的呜咽一声,人也跟着睡得不安稳起来,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过分的疲惫让她眯着眼睛,睁着一只眼睛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半睁着眼睛,模模糊糊间似乎看到一抹伟岸的身影坐在她床边,男人深邃的视线还居高临下的睥睨她一眼,许是睡得迷糊,她看了一眼后又抱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因为这股温度虽然很凉,但许是时间久了的关系,让她反而还有点舒服,所以她呜咽一声后也没醒来。
看到她这副可爱的模样,陆湛南邪魅的勾起唇角,荡漾在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浓郁起来,但冰敷过后,要是想明天好受点,他必须上药酒把淤肿给她揉散。
这下他不想吵醒她都不行了。
果不其然,药酒一上在她受伤的地方,她便因刺痛稍稍的呜咽一声,纤瘦的身姿也跟着缩了缩。
陆湛南蹙紧浓眉,握着她的脚尽量给她轻轻的一揉,谁知,他还没用力,卧室内即刻传来一声女人吃痛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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