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到了自然全都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小山,去洗澡换一套衣服,好了之后就往镇上跑!我在镇上等你!”我爹先把我爷爷和奶奶送回了房间,然后对我说道。
“不用了!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还顾得上什么洗澡?
“叫你去洗好换衣服你就去!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父亲厉声喝道。
虽然是对我吼的,但是边上的几个人都吓的退了两步:包括郑道师和庞玉香。
谁都看得出来,我父亲是真动怒了。
“小深你……”庞村长自知理亏,想上来再劝劝,我父亲摇了摇头,直接向着村外面走去。
他走的不紧不慢,一点也不慌张。
看到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心还是平静了下来。
想想母亲那到处乱动的情况,也许父亲是真的有什么别的办法吧?
不再理会那些人,我也回到了家里。
匆匆洗了个澡把衣服全部换掉,我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脸上还有被打肿的地方,不过不算什么大问题。最红的一块是脸上的一个清晰的五指山:那是被庞玉香打的那一下。
虽然我从没对她产生过任何的好感,但是看着自己脸上的五指山,我捏了捏自己的拳头。
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
花了十几分钟把这些事情全部做好之后我准备出门,爷爷走到门前来看着我。
“爷爷你们自己照顾自己一下,我必须和爹去把娘给追回来。”我看着爷爷说道。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我老了也没办法照顾家里,你奶奶更不行了,一切事情千万小心。”爷爷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了,您在家里自己也小心。”我点点头也准备转身出门。
“小山,记住一件事:相信你父亲,什么事情你按照他说的做就好了,一定不会错的。”
听了这句嘱咐,我没细想就点头离开了。
庞村长和几个干事还在门口没有散去,而得到了消息的伟大伟二气急败坏的告诉村长他家的墙都给我和我爹推倒了。
“村长。把小山子拦住吧,谁知道这爷两个去了镇上到底会干些啥?”看着我出来,郑道师斜着眼睛看着我,和村长说道。
“对啊!村长,还是把他拦住吧!最好关回去别再放出去搞事了!”庞玉香也在一边帮腔。
庞村长想说什么,几个干事已经拦在我家面前了。
“谁特么敢拦住我,谁就给我死!”
我已经怒不可遏了:随手抽出了放在院子里劈柴的柴刀吼道。
“小山你不要这样!叔叔伯伯们都是为了你好!”看到我这决绝的样子,庞村长也感觉有点控制不住局面了。
“别担心,我来!”
郑道师直接走了上来,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小山,放下刀吧,那东西对我完全没有用处,你打不过我的,好好待在家里就好了!”
我捏紧了柴刀,冷笑着看着郑道师。
不准我出门?
就在我准备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我背后一身暴喝:“谁特么敢拦着孩子去找娘!问问我庞琨手里这杆枪!”
回头一看,所有人都愣了。
爷爷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把枪:那是一把很长,山里人用来打鸟的鸟枪。
很早以前,庞家村附近都是荒山野岭还有不少大型野兽,村里有一部分人就是猎户,平时不种地就是带着枪上山打野兽。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附近的野兽渐渐的变少了,猎户这个职业也很少有人再从事了,一直到了近年,几乎就绝迹了。
但是不少人家家里至今都还收藏者一些打猎用的鸟枪。
我家里这把就是当年爷爷使用的。
而庞琨,是我爷爷的名字。
爷爷今年已经年过70,因为常年劳作和早年的打猎,从我记事起就已经是一身病痛,但是病痛归病痛,爷爷每天依然能做几乎所有的家务事和农活,村里什么事情都是一把好手,只是从我上高中起,身体就开始越来越差了。
而现在的爷爷,昂首阔步挺着胸口站在门口,手中一杆鸟枪摆好了三点一线的射击姿势,双手稳稳平视目标,那气势给人一种军人般的决绝。
谁也不会怀疑:任何人胆敢忤逆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鸟枪威力不大,但是射程很远精度也很好,被近距离打中之后能直接把人体射穿!
“琨老爷子你别激动!我们没那个意思!”看到爷爷枪都拿出来了,庞村长吓得赶紧摆手。
“庞刚你这小子做村长真特么是全村瞎了眼!”爷爷不屑的骂道:“快点让我孙子离开!不然谁想出头挨爷爷的枪子,谁就给我上来试试!”
爷爷枪口所到之处,大家全都是脸色大变的躲开,当指到了郑道师哪里的时候,这家伙不但躲,还一把抓住庞玉香挡在前面。
“你干什么!”庞玉香嚎叫道。
“你是女孩老爷子不会打你的!快点给我站好!”郑道师不屑的把庞玉香当挡箭牌,放在了自己前面……
这是特么真是中国好男友!
乘着这个乱,我直接推开了几个人冲出了大门向着村口外面走去。
“小山!记着爷爷给你说的话!”爷爷远远的看着我吼道,我点点头,飞奔而去了。
我们庞家村最近的一个镇子叫做美林镇,是个有几千人口的大镇子,基本上在本地需要的东西都能在那里找到,不过那里距离庞家村有十几里路,只有一条机耕道可以开一些小车进来,我在那个镇子上读完了中学。
一路冲到了镇子上,刚刚到达镇子口,我就看到我爹坐在一辆小面包上招呼我立刻上车。
开车的是个大胡子司机,我刚上车还没坐稳就一脚油门带着车飞奔了起来,搞得我一下子撞在了座位的靠背上。
大胡子司机我很熟悉:他叫做邓晨,我一般叫他胡子哥:他有一脸好像穆斯林似得大胡子,专门在镇子上跑车的:这辆小面包就是他的工作地点。他专门往返美林镇和城里这条线路,每天跑了三四趟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就齐了,前些年因为一些事情找我父亲帮过忙,算我父亲的至交好友。
我估计我爹要找车,也肯定是找胡子哥。
“深叔你说那车我看到了的!早知道是嫂子在上面老子直接就去拦下来了!这一下子都快半个小时了,这会儿搞不好都到了火葬场了!来得及么?”胡子哥一边操纵着车狂奔一边说道。
“不着急,你开小心点不要出事,正常速度过去就好了。”我爹摇了摇头说道:“我有分寸,他们火化不了小山他娘的!”
“您还真是不着急啊!好好好!”
胡子哥说是那么说,还是把车开的飞快。
“小山,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胡子哥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我的脸,一脸惊讶的问道。
“被狗咬的!”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哈哈,老子最喜欢吃狗肉。什么样的狗?给我说说?”
一路叽叽咕咕我们踏上了省道向着市里杀去。
镇子距离市里还有大概二十多公里的省道,路况已经比较好了,一直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终于到达了市火葬场。
市火葬场我还是第一次来:各种丧葬车川流不息的往里面运尸体,还有更多的家属也在进进出出,看起来简直像是镇上赶集似的,在车流中,我们立刻找到了那辆运走我娘和小川子娘棺材的车:正静静的停在停车场里。
我们匆匆下车,胡子哥也和我们一起冲了上去:车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走!火化车间!”
三个人直接冲到了边上的尸体接收处,一到接收处,就发现几个熟悉的人正在那里。
庞村长!还有小川子的爹!另外还有几个村里的干事:都是刚才围住我爹的人。
庞村长怎么在这里?
“他们肯定也跟着我们的车出来的,而且比我们更快!走!”
三个人直接冲到了庞村长面前:“我娘呢?”我怒吼着看着庞村长。
“就知道你们这样。好了庞深,你媳妇已经烧了,不用再多想了。”庞村长无奈的看着我们说道:“都进炉子十几分钟了,从棺材里面取出来烧的,烧尸工说了,最多30分钟就完事了……
我一把就把村长的领子抓了起来,正打算直接一拳砸他脸的时候,被我爹给拽住了。
我爹听了很平静,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用很正常的声音说道:“你确认?真的烧了?”
看着我的样子,庞村长惨白着脸苦笑道:“真烧了,你们两爷子要揍我我也认了,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无论是贯彻政策还是血眼尸,为了我们庞家村,我当村长只能这么做……”
“小山子娘也烧了,小深,小山子你们就认了吧。”小川子爹在边上哭丧着脸说道。
父亲还是一脸的平静,不过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大概呆立了几秒钟之后,父亲眼睛一抬,用一种很奇怪的神色看了看大家,然后说道。
“你们没有烧掉。过去看看好了。”
大家都是一脸的不解。
这时候,背后传来一个慌张的声音:“17号炉!17号炉的家属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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