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苼兰收好钱,唐溪并没有起身,打量了少年片刻,开口道:“肾有问题,好在来的不算晚,还能治!”
肾有问题?
一听这话,立即有人就捂着嘴笑了起来:“该不会是肾虚吧?你看方东家的儿子脸色苍白,怕是……”
“难不成是房事过多?”
“方掌柜就这个独苗,说不定是想让儿子早点传宗接代,提前给儿子房里塞了十七八个通房丫头,这少年人火气正旺,哪里忍得住!”
“哈哈哈哈……”
方康泰听的老脸通红,暴喝出声:“唐溪,你敢胡说八道!我儿明明是腹痛,你偏要说他肾有问题,坏他名声,简直心思歹毒!”
儿子的病不但严重而且古怪,就连他行医几十年也看不出原因。他另外还给儿子请了无数名医,依旧弄不清儿子的病症,实在让他焦心不已。唐溪这丫头片子不过看一眼就说是肾有问题,他岂会相信?
方康泰一副震怒的样子,陡然抬高声音喝道:“可恶,竟敢中伤我儿,来人,给我将明溪馆砸了!”
立即就传来‘轰隆’的声音,几个方家仆从飞快的将多宝格推到,还有的举起椅子到处砸.苼兰看的大怒,想要冲出去却被唐溪拉住:“砸就砸吧。我看方东家想砸我明溪馆也很久了,现在找到个借口,还不乘机砸个痛快?“
说到这里,她眼神微动,人群中一个女子似乎注意到唐溪朝这边看来,很快就不见了。虽是一瞥,但这人实在太熟悉,唐溪哪里会认不出来?
果然是她!看来今天方康泰羞辱她,还砸她医馆,绝对和此女脱不了干系。
“轰轰!”
“哗啦……”
明溪馆大堂中,一应物事几乎被砸了个稀巴烂。一扇楠木绣山水屏风倒在地上,精美的绣画破了两个大窟窿,椅子被砸的腿脚断掉,多宝阁上放置的花瓶和檀香炉子,更是碎的碎,扁的扁,香灰撒了一地。
就在方康泰洋洋得意的时候,只听唐溪不紧不慢的道:“方东家,你现在倒是痛快了,可令公子最多一炷香时间又会犯病,你就不心疼?”
“你说什么?”
方康泰陡然转身死盯着唐溪,脸上那种震惊和怀疑根本掩饰不住:“你凭什么说我儿子一炷香时间就会发作?”
唐溪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方东家不信就等着。”
方康泰急了,想起出门急忘了给儿子带止痛药,他大叫起来:“止痛药呢,还不拿出来?”
“止痛药就算能够缓解,可也治标不治本。”
唐溪扫了一眼明显慌起来的少年,又道:“只怕令公子平时无肉不欢,海鲜也吃了不少吧?若非他从小就不爱喝水,喜好甜食,又怎么会得这个病,导致现在如此痛苦呢?”
犹如见了鬼一般,方康泰惊愕的指着唐溪道:“胡说八道!我儿吃点肉喝水少,你居然说他因此造成腹痛不止,你当我不懂医术?”
唐溪鄙夷道:“令公子的痛处可不在腹部,而是后腰。方东家自己也是医者,难道连自己儿子疼痛的部位都不清楚吗?”
方康泰真的惊了!
连诊脉都没有,唐溪居然并没有被他误导,一眼看出他儿子并不是腹痛,这种眼力手段,简直是难以置信!
看来这臭丫头还是有点本事的,方康泰心中瞬间转了几个圈:“光说不练假把式,你若是有真本事,就将我儿治好!”
从情感上说,每天看着宝贝儿子发病,他真的如火烧般揪心,知道有人能治好儿子,说不激动是假的。但他今天本就是奔着找茬来的,况且还收了别人的钱……
想到此处,方康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让她试试又如何,若治不好,正好借机狠狠收拾他一顿!
唐溪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也不说治不治,只冷冷道:“方东家砸我的医馆,毁我治病工具,让我如何诊治?”
方康泰冷笑一声刚要说话,一旁的少年突然惨叫起来,抱着肚子翻下肩舆,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翻来滚去:“啊——爹,疼死我啦……”
少年脸色苍白,满额头都渗透出细密的汗珠,几个方家仆从想要搀扶起他,却根本近不了身,着急的团团转。
“儿啊,儿啊……”方康泰哪里还顾得上唐溪,吓的手足无措,颤抖着双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好一盏茶时间!”小丫头苼兰惊喜的叫了起来:“小姐,你说对了,真是一盏茶时间就发作了!”
围观众人立即想起,之前唐溪说方康泰儿子最多一盏茶时间就会发作,居然说准了?所有人面色一振,看唐溪的目光都不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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