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童养媳相当于夫家买来的,别说嫁妆,连她整个人都是夫家的。笔下乐 m.bixiale.com
但宝璐不一样,当年祖母万氏虽不得已送她去顾家为童养媳,但其实是陪送有嫁妆的。
一对手镯,几锭银子和四本医书。
薄的很,却是万氏能拿出来的全部东西,宝璐这些年吃的用的自然不止这些,但那些东西除了那几锭银子被黎宝璐用了外,其余东西都还保存完好。
包括那一对银镯。
黎宝璐从未想过自己的嫁妆问题,因为他们家的钱都是她管着的,她也从未把自己跟顾景云分开来,于她来说,她赚的钱是顾景云的,顾景云的自然也是她的。
嫁妆与顾府的产业有什么区别吗?
顾景云道:“没区别,但我就想给你名下添些产业,让人不非议你。”
“你会在意别人的非议?”黎宝璐斜眼看他。
顾景云一本正经的点头,“在意,非议你就是不行。”
他将手中的东西退给她,笑道:“好了,来选选吧,我放出风声半月有余才得了这些资料,其中有两处完整的庄子,三处零散的田地,京中的铺子向来紧俏,没人出售,便是有我们也很难抢得过别人。”
“我仔细算过,在京城买铺子不划算,不如全部买地,然后到保定一带买些铺子出租,或做些小生意,那边的铺子要便宜许多。”
黎宝璐翻了一下资料,有些头疼起来,“得去实地看看吧,只是看纸上描写看不出优劣来。”
顾景云一看就知道她又犯懒了,伸手取过,“算了,还是我给你选好吧。”
他将资料丢到一边,伸手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低声笑道:“再过一个多月就是除夕了,各家的年礼要准备,去年我们在外,所以没进宫,也逃掉了许多宴席,今年肯定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明儿你叫人来家里给大家做两身新衣,除夕那晚我们是要入宫参加宫宴的。”
黎宝璐抓住顾景云搭在她腰上的手,脸色微红,自从那天晚上挑明了要补办婚礼后顾景云就总瞅准机会抱她,只要俩人独处就一定动手动脚。
黎宝璐掰了掰他的手,见掰不动,只能认命的放任他,顺着他的话点头道:“好,明日我让红桃去吩咐绣坊的人,等我们下学回来就量尺寸,选样式。”
顾府要做新衣服,不仅主子,就连下人们也都要做两套。
不过这个花销并不大,因为除了下人们的布料要到布庄购买外,主子们所需的布料都是自家出。
且要购买的布料还都是从自家的布庄里买的,成本价,便宜得很。
而自家出的布料则来源于皇宫和秦文茵相送。
顾景云简在帝心,皇帝知道顾家分给他的产业不好,所以时不时的找借口给他些赏赐。
赏什么呢,金银很少,因为赏多了金银内库总管和大臣们也会有意见的。
于是都是赏的绸缎丝锦,摆件器物。
而自从黎宝璐求旨重开女学后皇后就更喜欢她了,皇帝赏,她也跟在后面赏。
她赏的就更有针对性了,各种珠宝首饰,锦缎华绸,就这个月皇后就赏了她两次,每次的东西都很少,并不引人注目,但积少成多,可以说,黎宝璐进京这么长时间,她就没在首饰和衣服上花过多少钱。
她曾经诚惶诚恐的推辞过,但皇后说得很直白,“这些东西都是先帝时下官搜罗来堆在内库的,陛下后宫嫔妃少,所用不多,任由它们堆在内库也是浪费,说不得还会损毁坏烂,不如赏给有功之人。”
黎宝璐笑,“娘娘,我哪有什么功劳?”
“怎么没有?”皇后一本正经的道:“你进宫来本宫便高兴,这不就是功劳吗?再有,你是教书先生,育人有功,我觉得你当赏便赏你了。”
总之就是找各种理由给黎宝璐送东西。
但黎宝璐总觉得心难安,因为她虽比一般官眷进宫勤,也表现得和皇后很亲,可实际上她们真的不怎么亲。
至少黎宝璐从心底里不觉得她们是可以那么亲近的人。
顾景云见她惴惴不安就笑道:“娘娘既赏你,你就只管安心收下吧。”
“娘娘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黎宝璐低声问,“就因为我曾经救过陛下和太子?但陛下也给了我三个承诺,那份情算还了吧。”
“不止为这个。”皇后又不是爱黎宝璐爱得深沉,当然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给她送礼,顾景云含笑道:“她是为了陛下。”
“陛下有意用我,只是碍于先帝的圣意一直不好和众臣开口,我婉拒了。”顾景云轻声笑道:“我觉着教书就很好,没必要每日赶早去上早朝。陛下或许觉得我是免他为难才拒绝,所以”
“何况,皇后也没说错,先帝奢靡,内务府搜罗了不少奇珍异宝,上行下效,地方官每年都给陛下上贡,各种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器具摆设都有,当今和皇后都不是奢靡之人,自他们入主皇宫后,不仅没从内库里往外搬东西,反而收起皇宫里东西往内库里塞。那些东西或许价值连城,但却很难换成金银,也就只能赏给臣下了。”
皇帝和皇后这样赏赐给顾景云和黎宝璐,不仅出自于感情和愧疚,也是想要清库存,反正一些不十分贵重的东西都要赏出去,与其赏给别人,还不如赏给他们喜欢的人。
顾景云笑道:“不仅你我,舅舅这一年也得了不少赏赐,好在每次东西都不多,价值也并不令人瞩目,不然早闹得沸沸扬扬了。”
黎宝璐这才安心收下皇宫里给的赏赐。
赏赐多了,她就专门腾出一间大房子来放,因为赏赐的布料是按照季节来的,所以她哪个季节的布料都不缺。
她不会做衣服,出了钱雇绣坊的绣娘做就行,材料她来提供,所以佣金根本不贵。
因为天气越来越寒,黎宝璐便打算给顾景云再做一件狐裘披风,此时正蹲在库房里翻找上次皇后赏她的那些狐皮。
黎宝璐从箱子底下翻出狐皮,看着已经占了三分之一房间面积的箱子乐滋滋的道:“哪怕有一天我们没钱了,只把这些东西拿出去或卖或当,我们的日子也能过得很好了。”
倚在门框上的顾景云:“我就那么没出息,连你都养不活?”
“我是怕我花太多,”黎宝璐对他讨好的一笑,蹦到他跟前道:“这不是看着一屋子的东西有感而发吗?”
顾景云点了点她的额头,扫了一眼屋里的箱子,微微点头道:“不过你说的没错,这些东西价值可不低。”
所以他决定了,宝璐的及笄礼和他们的婚礼都邀请皇帝和皇后参加,那两位可是大户。
于是,继秦信芳夫妇和秦文茵白一堂后,皇帝是第六个知道他们要补办婚礼的人。
皇帝:“”
皇帝沉默的看着顾景云,半响才清了清嗓子道:“你年纪大了,的确应该圆房了,打算开几桌家宴?到时候我把皇后和几个孩子都带去。”
“回陛下,臣的婚礼不仅要请家人,还要请同僚朋友,故场面会有些大,陛下若想去那就得提前准备了。”
所以你是真的想隆隆重重的办一次?
“像你那大徒弟的一样?”
顾景云点头。
皇帝有些心塞,几乎可以预料到此事传出去大家要怎么议论了,他提醒道:“清和,你成亲有多久了?”
“陛下问的是哪一次?”顾景云淡定的抬头望着他道:“若是论律法上的婚姻关系,那应该是三年多了,翻过年入春就四年了,那时臣要出琼州,纯熙要跟着,便不得不改籍入良,所以里长才同意出具婚书。”
“若论民间的婚姻关系,那就是十一年前,翻过年便十二年了,当时黎家祖母送她来我家,明言要给我做童养媳,其实那时候两家就应该出具婚书,正式结亲的,只是里长为了多得些税银就没出具婚书。不过以民间习俗来看,她那时也算是我妻子了。”
“而若论婚姻事实,”顾景云脸上依旧风淡云轻,不过耳朵尖却微微泛红,他淡淡的道:“那我们就还未有,因为我们没圆房,而等这一次婚礼之后,我们自然就有婚姻事实了。”
皇帝:“”
皇帝正斟酌着如何打消他这个有可能会被人取笑的念头,一抬头就见侧首边的苏总管对他挤眉弄眼。
皇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顾景云红通通的耳朵尖。
皇帝心中一乐,之前的顾虑顿消,他哈哈一笑,爽快的点头道:“好,那你去准备吧,选好了日子告诉朕,朕亲自去给你祝贺。”
顾景云微微一愣,他还以为要费一些劲儿才能说服皇帝呢,毕竟,他不同赵宁,他成亲都快四年了。
不过他很快开心起来,若有皇帝出面,那他这场婚礼只会更完美。
顾景云一揖到底,谢道:“谢陛下隆恩。”
皇帝此时才发现顾景云也只是慕艾的少年,开怀的挥手道:“你还要去请皇后吧?去吧,去吧。等选定了日子告诉朕,朕和皇后给纯熙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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