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母不信,拧着她的耳朵审问了半天,又拍了她身上几下,但来娣就是咬紧了东西都是弟弟买回来的,钱也是弟弟拿出来的,曲母见问不出来什么,这才拧了她一把道:“愣着干啥,干吃不干活的赔钱货,赶紧把地扫干净了。燃武阁 m.ranwuge.com”
来娣将眼泪憋回去,慢慢的打扫院子。
曲维贞三姐弟回到曲家时,曲家一片安静,三人去跟曲父曲母汇报了一下刘家的情况,曲维贞见曲父曲母只顾拉着弟弟说话便带着带娣下去了。
曲母见她走了,这才上前关了门,着急且又关切的逼问道:“小宝,你老实说,你到底跟你先生借了多少钱?”
曲静翕垂下眼眸道:“也没有多少”
曲母就忍不住抹泪道:“怎么会没有多少,那身嫁衣,那银镯子就不知道要花多少了,再加上这办酒席的钱你怎么这么大手大脚的,这钱得还到什么时候?”
曲父也沉着脸坐在一边不说话。
曲静翕头疼的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不能告诉他们实情,却又不愿骗他们,此时只能沉默以对。
曲母哭了半天,见问不出什么来,这才推着他让他回屋去休息。
而另一个屋子里曲维贞正给来娣擦药,她手臂和肩膀上有些淤青,带娣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曲维贞将包袱里所有的药都拿出来交给她们,低声道:“大姐回门后我们就要走了,最长一年内我照顾不到你们,所以你们得学会为自己着想。”
“这些药留给你们,这是止血的,这是化瘀的药酒”曲维贞教她们辨认,又打乱几次确认她们全都能分出功效后才把东西交给他们。
“就藏在墙洞里,平时你们不要去打开,也不要特别注意它,爹娘不会发现的。”曲维贞去杂物间里把剩下的钱拿过来分成两份交给她们,“这些钱你们也藏好来,分开藏,就藏在咱家里,遇上急用的时候就拿出来。遇上不能决断的事就去找大姐,让大姐给我送信。”
来娣默默地接过钱,紧握着盒子道:“我这个姐姐反而让妹妹你来操心。”
曲维贞就笑道:“那是因为姐姐以前就操心我,现在我长大了,总要反着来。以后我就指着四妹和弟弟来操心我了。”
来娣抿嘴一笑。
带娣呆了一下,然后认真的点头,“好!”
曲维贞就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曲招娣三朝回门,曲父曲母总算缓和了脸色,虽然没有笑脸,但也比成亲那日强多了。
招娣见过父母就挽起袖子去厨房帮忙,她看了眼外面就低声和曲维贞道:“三妹,你姐夫也想开茶肆,我公婆也已经答应了,今天公公就带着大伯和三叔去搭棚子了。”
曲维贞手上的动作一顿,柔声问道:“所以这门生意算是你们夫妻二人的,还是整个刘家的?”
招娣红着脸道:“公婆说算我们的,到时候茶肆交给我们打理,亏了我们自己承担,要是挣了钱只要按照惯例上交三成就行。搭棚子的活儿自家人就能做,只是我们要出伐木的钱,还有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这些都要自己买”
曲维贞微微一笑,点头道:“你们没分家,按理是不该有私产的,你公婆好说话,大姐也该孝顺才是,以后挣了钱除了上交的三成外,时不时的也给家里买些肉回去,或是给公婆买些东西孝敬孝敬,只是买的时候别忘了你大嫂,也给她捎带些。”
曲招娣愣愣的点头。
“这些事可以和姐夫商量着来,也可以让姐夫去送,儿媳妇送的东西是好,但却没有儿子送的贴心,不过东西得你亲自选才行”曲维贞教着她婆媳相处之道,等饭菜做好她才停下嘴巴。
刘二郎一直留到下午才带着招娣回去,而茶肆也已经搭建得差不多了。
打下木桩,在上面铺上茅草就行,剩下的就是准备东西了。
刘家显然是为了让曲静翕安心,从曲招娣那里拿了钱就特别迅速的置办好一切,等镖局的人如约来接他们时,茶肆已经正式开张了。
曲维贞和曲静翕特别赶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才与他们告别离开。
因为曲静翕走前留下话,曲父曲母虽然很想趁曲维贞不在给来娣定亲,但那天村长的话和曲静翕对几个姐姐的看重还是让曲父曲母犹豫了。
想想彩礼钱,又想想小宝的态度,最后曲父还是什么都没做。曲静翕也的确遵守承诺,从那一年开始便每年都回去过年,当年便给来娣定了一门亲事,第二年回去过年时才让她出嫁。
来娣的陪嫁同样不少,此时曲父曲母也反应过来了,钱并不是小宝借的,而就是他们姐弟二人攒的,而且钱还握在盼娣的手里。
他们觉得小宝是被盼娣控制住了,因此说什么也不愿意带娣去京城念书,而是扣下她用来约束盼娣。
曲维贞和曲静翕呕得半死,偏怎么解释都没用,曲父曲母显然认定小宝被盼娣教歪了,不然就是被盼娣控制着。
曲静翕咬了牙,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回到京城,顾景云看着他,开始增加他功课的难度,道:“明年你可以下场了。”人只有有了能力才有话语权。
再回去过年时他便没有再回京,而是留在家里复习功课,等待开春后的县试。
曲静翕一路过了县试,府试和院试,成功在六月份成为一名光荣的秀才公。
成绩正好进入前三甲,因他年纪小,很是热闹了一番,但要说轰动倒不至于。
因为他正好属于汝宁府,而汝宁府最不缺的就是天才,秦氏的人聪明,每十几年就会出一个会读书的天才人物,区别只在于人家愿不愿意出仕为官罢了。
曲静翕出名,一是他是寒门学子,能够小小年纪考中秀才实属难得;二则是他是顾景云的弟子,而顾景云不仅是太子的老师,还是汝宁秦氏的外甥。
在这汝宁,秦氏外甥弟子的身份显然更受欢迎些,至少曲静翕考中以后就一连接到秦氏的请帖,他挑着重要的去拜见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回京。
曲父曲母很是出了一场大风头,心里高兴得很,曲静翕便趁此机会和父母提出带带娣去京城的事。
曲父曲母的笑脸一下就僵住了,曲静翕就低声道:“爹,娘,四姐年纪不小了,让她跟我去京城学一段时间吧,待三姐毕业了,我们就在京城租个小院子住,到时候就可以接爹娘过去住了。”
“你先生负担你们姐弟已是大恩,再把你四姐带去像什么话?”
带娣紧张的眨着眼睛,攥着拳头看向弟弟。
曲静翕就笑道:“爹娘放心,云璐学院是有住宿的,到时候四姐可以住在学院里,而且没多久三姐就要毕业了,离我们搬出来住的日子也不长了。爹娘年纪都大了,儿子常年在外独留你们在家我也不放心,不如接了你们去同住,我也能尽尽孝心。”
曲父曲母犹豫起来,他们所担忧的不就是儿子跟他们离心,以后不养他们吗?
现在儿子愿意接他们去京城,他们自然是心动的。
想了想,最后曲父一咬牙道:“好,你带她走吧,只是过年的时候你得回来看看我们,然后接我们去京城”
“爹娘放心,我一找到合适的院子就接你们过去。”
曲静翕带着带娣回到京城,有空便开始去找房子,最好能离聆圣街近一些,只是那边接近内城,租金特别贵,而且还难找。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去云璐学院附近找,毕竟以后三姐要在这边上班,既然不能离先生他们近,那就只能离书院近了。
这些年姐弟俩存了不少钱,租个房子还是可以的。曲维贞毕业后会进云璐学院教书,到时候会有一份不菲的薪资,而曲静翕的画也有小成,哪怕一个月只画一幅也能赚上房租的钱。
所以对接父母来京城生活他并不觉恐惧。
曲维贞看看四妹,默认了他的这个决定,她之前便已经不怕他们,待到了京城她就更不会怕他们了。
曲维贞想通之后就接过曲静翕的工作,亲自去找合适的房子,最后在云璐学院附近租了一栋两进的院子,至少能保证每个人有一间房。
曲维贞毕业后便直接进入云璐学院教书,而第二年开春曲父曲母开始离开家乡到京城来。
初初入京,俩人既胆怯又自豪,胆怯是对着外面的,自豪是对内的,但这里距离曲家村太远,他们并不能跟别人炫耀,只能对着曲维贞和带娣趾高气扬。
曲维贞微微一笑,任由他们飞扬,而等到他们最得意时再把他们按下去,击碎他们的那份骄傲。
当然,这些事曲静翕全然不知,他正被同窗们拉着去山里历险,没有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
所以等曲静翕回来时就发现父母沉淀了下来,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飘着,而且俩人还打算在附近租块地来种菜,还要每天出摊去卖茶叶蛋和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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