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哥心下自然明白,就算是晏明、子骞不劝诫自己,其中的利害关系,关哥也是了然的。
可是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呢,毕竟覆水难收。原本关哥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对绾绾的感情,但是自从哈菲兹去世,绾绾遭难以后,关哥就是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情绪,越发不小心起来,才让霍都这奸人钻了空子。
子骞说完,便悠然地品着茶,但是余光依旧在留意关哥,又小心地不漏半分,恋上自己的亲妹这种事情,毕竟是难以启齿的,都是男人,子骞很能理解关哥的难处,于是也就顾着关哥的感情,不再多言了。
就在此时,晏明已回来复明。
原来关哥是着晏明买通了阿美詉身边的亲信,将霍都召于阿美詉院门附近待命。
“霍都那奸佞,一听是三夫人召见,立刻喜上眉梢,连想都没想就奔去了二夫人后院外的假山处候着了。”晏明一脸地不屑。
“那人是否可靠?”关哥谨慎地问道。
晏明立刻打了个千儿,自信满满地说道:“霍都这人多行不义,平时得罪了不少人,就算是即刻死了,也断断不会有人多问的,想必大家都会私下里柏手称快呢。”
关哥嗔了晏明一眼,晏明随即收了性子,立在一旁听候吩咐。
关哥见前事已经料理妥当,执起自己的长剑便要出去,却不想被子骞拦了下来。
关哥疑惑地看着子骞,子骞捋了捋身上的衣褶。
“此事还是不要关哥出面了,以免落人口舌。”
关哥感激地看了子骞一眼,关哥原以为子骞只是心系绾绾,没有想到子骞竟也如此关心自己。
得一知己如此,此生无憾了,关哥心下想着。
关哥将怀中刚刚写好地书信交由子骞,子骞便出门了。
“子骞可用什么动手?”关哥见子骞身上无甚利器,又看着子骞不似个舞刀弄枪的主儿,难免失笑,以为子骞紧张地忘记了带上武器了。
子骞笑着看了光哥一眼,“山人自有妙计。”
关哥见子骞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子骞定是有把握的,也就不再多言。
子骞走后,晏明凑到关哥耳边嚼起了舌根子:“这子骞大人做事颠三倒四的,不知可靠与否,还是由小的去看看吧。”
“放肆!”
关哥大怒,晏明退了下去,没想到关哥竟会为了一个几面之缘的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心里也是委屈至极。
关哥知自己说的重了,也知道晏明是个忠诚可信之人。安抚几句也就作罢了。
.
子骞依着晏明的描述,很快就找到了霍都等候之地。
只见此处:
黄花满地,绿野横坡。消息通若耶之溪,去境界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激湍,篱落飘香;树头红叶翩翩,疏林如画。西风乍紧,初罢莺啼;暖日当喧,又添蛩语。遥望东南,建几处依山之榭;纵观西北,结三间临水之轩。笙簧盈耳,别有幽情;罗绮穿林,倍添韵致。
“好一处天造地设的妙处,这霍都也算是有福气的,竟能丧命于此,算是他三生三世修来的造化了。”子骞心下想着,一个布衣小厮从树后闪了出来,子骞猛然间了,心下一惊,随即就又恢复了常态。
“大人可是晏明所说的高人?”布衣小厮不认得子骞,却又提到晏明,想必就是晏明买通的小厮了。
子骞上下打量了这小厮,虽不似霍都那般猥琐,却也不是善类。
这严明毕竟是跟着关哥的,心思不重,又易轻信他人。还好只子骞来的,要是关哥亲自动手,看此情形,怕是要弄巧成拙,反倒自食其果,难脱干系了。
“正是。”子骞气势凌人地说道,睥睨着眼前明显被震慑住的小厮,不由得心生一计。
既然这人不懂得帝王家的生存之道,看来是留不得了,就算是今天子骞不了结了他,以后恐怕也是不能善终的。
“你可知道我是谁人派来的?”子骞依旧是那样霸道地语气,这小厮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立刻跪在了子骞脚下,连声求饶道: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冒犯大人,还请大人饶命。”
子骞看着脚下连连磕头的小厮心下不禁悲哀,原本人与人之间哪有贵贱之分,没想到自己竟也做起了这样罔顾生命的勾当。原来,人终是会变成自己最最厌恶的样子的,以往的固执己见并非是坚持,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子骞心下难受,口上不由的叹息,谁知这一声叹息反而弄巧成拙,竟让布衣小厮更加害怕起来。
“想必你也有所耳闻,这霍都是个奸佞之辈,私下里得罪过不少人。”子骞中气稳稳地说道。
“是是。”那小厮哪里还听得到子骞在说什么,只管称“是”。
“原就是个短命相,谁曾想他竟不知收敛,”说着,子骞俯下身来,将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塞进小厮手里面,“这件事你若是办得好,也就不必在三夫人那里打杂了,大王子早已为你另做了安排。”
人如果能断了贪念,远离了着贪嗔痴怨的苦海,也就能超脱一切,超脱生死了。但也正是世人皆有贪念,子骞才有迹可循。
布衣小厮眼里面闪动着恐惧与欲望,那是子骞最最不屑的情绪,只是现下,这样的情绪正是子骞所想要的,也唯有着小厮有了贪念,太能成事。
“是一步登天,还是一生寂寂无闻,只在你一点之间。”子骞站起身来,俯视着脚下浑身颤抖的小厮,心下已是坐了决断,如若着小厮软弱不肯答应,子骞握紧了袖子里面的长萧,也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小的领命!”布衣小厮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握紧双拳领命而去。
子骞远远低看着假山处的霍都,心下想到:黄泉路上就做个相与,摒弃前嫌,奈何桥上也免得孤单了。
果然,如子骞所料,霍都这生性多疑的小人,很快就发现了布衣小厮的心思,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要是两个人两败俱伤当然是好的,子骞稍稍上前,以一个杨柳作为掩映,在一旁默默注视着,等候时机,准备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子骞分明地看到了布衣小厮在霍都身体里面抽出的红色匕首,霍都大叫一声,惊起一片飞禽。
“哗啦~~”布衣小厮被霍都奋力推下水中,然后自己也坠入河中,原本清晨无比的溪水,荡起一片灼人要求的殷红。
世上没有比鲜血更加热烈鲜艳的红色了,只是这“红”包含了太多欲望,尽管美丽,却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随意亵玩。
子骞见有人闻声而来,就一个提步,没有人注意到子骞的离开。
原来着子骞轻功了得,就如同他清风一半的性子,竟也如此地来无影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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