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们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玩,快说你到底来干什么?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严谨被这家伙烦得不轻,也没啥脾气对他。
胡德毅被他说了一通,倒也没生气,一本正经的答道:“我是受大家之托,找陈天还有严老前辈想办法的。”
“想办法?我们能够想什么办法?”陈天被没头没尾的话搞得是一头雾水,在看其他人也跟他一样。
胡德毅也知道自己一时着急没说出所以然来,努力放慢节奏心静气的说道:“我代表菲利宾的中医行会来的,他们让我来找你们,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帮助。”
陈天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马尼拉还有中医行会,胡德毅说话做事无一不是颠三倒四,而他却是一个行医的医生,整个事情太过于离奇让在场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沉默片刻,严术主动对胡德毅邀请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屋里谈吧!”
胡德毅也不推辞,跟着严术回到了房间,其他人也一并跟了进来,都想听听这家伙到底会带来怎样的故事。
“唉,一言难尽……”胡德毅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瘾,刚起了个头就听严术主动的安慰他道:“没事,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们会尽量的帮助你。”
胡德毅很受感动的抬起头,望了一圈周围的人见他们眼眸中充满了好奇根本就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放下心来道:“我祖辈世代行医,曾在明朝的时候,我家还出过给皇上瞧病的御医,可没想到我这辈混得这么的惨……”
自怨自哀了一会儿,见大家眼神不对,意识自己有些跑题,悻悻地致歉道:“真的很抱歉,这个问题很复杂,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所以,想请你们明天到我们那里去一趟,等到了那里,你们就明白了!”
胡德毅莫名其妙的说了几句,就站起身来向房间外面走去,鉴于这家伙的古怪的言行,这会儿,大家反倒是见怪不怪。
满面皆是落寞,陈天看得出来他似乎心事重重,人活这么大,谁没有难言的苦衷,胡德毅心事重重的样子并不像假装的,大家也就没再出言怪他,任由他的离去。
脚刚踏出房间,就见他又转过头来,双手递上一张个人的名片,弯腰恭敬道:“上面有我的地址,希望你们明天务必赏光!”
陈天接过名片,低头瞧了一眼,上面由华夏文,英文,还有菲律宾当地文字三种文字组成,名片上面也是挤得满满当当,没有一点空余,抬头望着胡德毅离开的背影皆是落寞。
送走了胡德毅这个奇怪的家伙,大家不知为什么都高兴不起来,觉得这家伙大有一吐苦水的冲动,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忍住了。
他一再说自己是名中医医生,可为什么穿着却这般随意,要知道在华夏,中医虽说衰落,可中医行业的从业者,且不论严术这一批老前辈,就拿严谨拿说,就是极为讲究的。
严谨经常挂在嘴边就是中医医生也是医生,无论到哪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再怎么也不能丢这个人。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刚才光顾着叙旧忘了时间。”关洪手机声大作,接也没接就知道是何人打来,歉意的拱了拱手告别。
天色渐晚,关洪要走的,在场的人也不挽留,反正在房间里也睡不着,顺便送关洪出门,几人刚走下电梯就见徐曼云迎面走了过来,一见关洪就埋怨道:“外公,你可真是的,不来接你是不是打算不回家了?”
关洪笑呵呵光咧着嘴笑也不说话,倒是陈天在一旁插话道:“徐小姐,你知不知道香港城的地方?”
“知道啊!菲利宾最大的棚户区。”徐曼云回答了一句,反问道:“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
“明天,我们要去那里,特地问一下怎么走?”
徐曼云听说陈天要去香港城,急忙劝阻道:“我劝你千万别去,那里三教九流啥人都有,我们一般都不去那里,生怕被坏人盯上……”
陈天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便再也没说话,严术的眉头都拧成了川字,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们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徐曼云见大伙一个个都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天笑着摆手道:“没事,你没说错话,我只是想到了些什么……”
“明天你还我们过去吧!”关洪对徐曼云关照道:“你在生活了马尼拉多年,你带我们去也不会找错地方。”
关洪开口,徐曼云心里再不乐意也只好答应下来,折腾了大半夜,大家也都累了,各自散去也不再多说。
第二天,陈天便与严术几位前辈如约往香港城赶去,有了徐曼云带路,很快来到了香港城。
“好了,前面就是香港城,不是我没提醒你们,财物可不能露白,不然,不知道从那就能冒出一个小孩子伸手就来抢……”徐曼云提前给车上的几位打起预防针。
陈天透过车窗望了出去,也难怪徐曼云听到香港城这三个字会大皱眉头,被号称菲律宾的棚户区,这里类似于*国的13街区,到处是暴力,犯罪,色|情,毒品交易,以及一切的一切的人性的丑恶都在这里找得到。
遍地无人清理的垃圾,残破的墙壁上到处被人信手涂鸦成了让人看不懂的抽象画,发育不良的平民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从他们面前行驶而过车辆。
隔着透时玻璃的车窗,陈天分明感受到了与他们处于两个世界之中,一个连警察也不屑于管的地方,对于那些犯罪分子简直就是天堂。
尽管这里很肮脏,他们仍然视若这里为天堂,因为,他们肮脏的内心要比上这里丑恶着数十倍。
车上的几位见此情景都纷纷的摇头,他们都不愿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严术摇头道:“我不是没见识过贫穷,香港城给我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让我一时都难以接受。”
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只不过都放在心里没说罢了。
在香港城的崎岖难行的街道行驶,不时有皮肤黝黑身体瘦弱的小孩子不停敲打着车窗,伸手向他们要钱,严谨出于怜悯刚想摇下车窗给他们点零花钱,就被徐曼云制止道:“千万不能给,不然,我们就走不掉了。”
严谨先是一愣,继而想想觉得确实有道理,也不能怪徐曼云没有同情,而是她很有经验,一但给其中一个小孩子,那么其他小孩子就会像马蜂一样围着他们的车,那么,本来就岖崎难行的街道就更不好走了。
“按照名片上地址,应该还有五,六分钟就走到了。”徐曼云了应付香港城的复杂环境,特地问人借了一辆suv,防弹车窗玻璃,车体钢板很厚实,也难怪严谨一上车就打趣着说道:“这那里去香港,分明就是去叙利亚支援前线。”
车身很宽敞,一行五,六人坐的一点儿都不挤,不过,这车给开惯轻便小车的徐曼云也带来不少的麻烦,幸好也只有惊并没有险。
“到了。”徐曼云把车一停,扭过头对车后座坐的几位安照道:“你们可要当心点,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怎么?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严谨觉得奇怪。
徐曼云没好气的回道:“我要是跟你们去了,到时候出了岔子谁负责报警?”
“随便你!”严谨见她小心的过头,也就没再相劝,无奈的耸了耸肩便与陈天一道走进了一间低矮的平房,平房墙壁被人也画了不少的抽象画,窗户玻璃早就被砸得千疮百孔很少完整的,屋子里就更加阴暗,由于光线照不到的缘故,大白天里房间还要开着一盏白炽灯。
灯光并不明亮,屋子里摆也很简单,黑的看不出本色的墙壁上挂着一幅人体穴位图,断腿的桌子上放着几本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医书,胡德毅还是穿着昨天的那一套,见他们突然造访,不免稍显尴尬,很快说道:“你们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这样的话,我也好收拾一下……”
来这一路上,陈天他们也做了心理准备,但见到这里这般糟糕的环境还是被吓了一跳,至于胡德毅刚才掩饰尴尬的说话,他们也不再与他一般计较。
“其实,我是一名中医医生。”胡德毅一再提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陈天的脑海打转,他突然感到了很心酸,说不起理由的心酸。
相比他的心酸,其他人的心也是沉甸甸的,像压了块铅块堵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胡德毅倒是一通忙活儿,打着电话吆五喝六了一番,没多一会儿,他所召集的朋友都齐集了过来,将本来就不宽敞的小屋挤得满满当当。
陈天他们被围在了中间,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你们谁说说看呢?”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总要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陈天主动对着长相略带几分富态的中年人问道:“大叔,你能说吗?”
富态中年人也不推辞,直言道:“我叫马如龙,跟胡德毅一起都是中医世家出生,父辈为了躲避战乱,飘洋过海来到了菲律宾,可没想到,好不容易到了菲律宾却是落到了这个下场……”
陈天没说话与严谨对视一眼,心头隐隐的觉得这帮人的不幸多半与他们的中医身份有关。
马如龙很健谈,而且说起话来也并不像胡德毅颠三倒四,有条有理叙述道:“原指望靠着家传的薄技能在菲律宾混上饭吃,可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不给行医,就算行医也只给华人之间看病,不允张给当地人看病,这样一来,我们病人就更少了,我们住的地方大多是看病付不起钱的穷人,出于善心,我们往往是看病不要钱,结果,接济来接济去,就把我们也接济成了穷人……”
真是相视无语两行泪,在场的人都是一脸落寞,他们大多都是祖辈就来这里的华人,所做的行业大多与中医有关,可在这片土地上,他们没有像其他华人一样利用自己的勤劳与智慧过上幸福的日子,反倒日子越过越贫穷以致于变得赤贫。
推已及人想一想,陈天想到初到菲律宾时遇到的种种的不公平的待遇,相比他们而言,实在不值一提。
“我们希望能够有尊严的活着。”马如龙很认真的说道,眼眸透出的坚定,对于未来美好生活,也有一种期待与相往的雄心。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68s 2.379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