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魏王府。
一只信鸽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在得知南征军逼近楚州之后,魏王紧急调遣十三万精锐前往支援,但是随着信鸽传回来的消息,他的心陡然如同泡在了冰水中。
“楚州被围,情势危急,望父王务必调遣大军前来支援,届时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南征军。”魏王读完信上面的内容之后手掌微微颤抖。
正殿中一众大臣分列两班,文臣武将俱都看向魏王,等待魏王的决定。
“世子殿下身陷囹圄,殿下此时当派遣大军前往营救才是。”一个文官模样的人说道。
文官的话音一落,这时候一个将领说道:“殿下,万万不可,此乃南征军设下的圈套,世子殿下几乎带走了金陵城一半的精锐,如今却被南征军困在楚州城内可见当前战场上的形势并不占优。”
“若是这样,那就更应该前往营救世子殿下。”文官急声道。
魏王的神色阴晴不定,刚才说话的将领正乃是金陵城卫戍校尉吕艋,萧寒虽然极力掩饰楚州发生了什么,但是明眼人一下便能够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前楚州城的形势必然不妙。
“殿下,此时不宜再调动金陵城的军队,扬州的登州军同样虎视眈眈,若是金陵城内兵力空虚,到时候很可能会被趁虚而入。”吕艋说道。
文官闻言顿时面露不悦失色,他对魏王说道:“殿下,若是世子殿下被擒,那时又该当如何?难道我们要亲眼看见齐王处死世子殿下吗?”
魏王的神色凝重,这的确是两难的选择,沉思了一下他问道左下首一个官员:“扬州和通州的军队可有异动?”
“回殿下,扬州的守军一直没有动静,我们在通州的眼线也没有传回通州军异动的消息。”官员说道。
魏王点了点头,这时他心中陡然升起一丝侥幸,他说道:“鲁飞率领的南征军乃是萧铭的精锐,若是能够挫败南征军,萧铭必然会退兵,而楚州城中十余万将士又是我魏地的精锐,若是不救恐怕俱都要死在南征军的手中。”魏王说道。
吕艋闻言急声道:“殿下,时至今日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们的军队根本不是拥有火器的南征军的对手,此时即便去再多人也无济于事,而且殿下扬州屠城已经让民心尽失,即便大军出城又有多少士兵愿意为殿下搏命,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告知燕王,梁王,赵王此时的情况,当日休战三家俱都是见证,现在萧铭撕毁休战契约,乃是公然背信弃义,四家当共同伐之逼其退兵,否则魏地再无回天之术。”
“大胆吕艋,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扬州之屠让登州军无粮可吃,这正证明了殿下的英明决断,岂是你能够诽谤的。”众文官指责道。
这坚壁清野的策略正是一班文臣提出。
吕艋冷笑地注视着一众文人,他说道:“现在四州百姓俱都歌颂齐王而视我等为仇寇,这还说明不了什么吗?”
“你一个小小校尉懂什么。”
“就是,胡言乱语。”
“……”
文官们顿时急了,对吕艋一阵指手画脚。
魏王也是心中不悦,这吕艋不过是一个卫戍校尉,在以前不过是金陵城中的一个小官而已,现在战事紧急才召集所有将领前来议事,此时他却大言不惭。
轻轻哼了一声,魏王说道:“不必再说了,世子要救,这三家藩王也需要去联络,散了吧。“
说罢,魏王挥了挥手让官员散去。
接着他下令从金陵城再次调遣五万人马前往楚州城,同时差人将萧琪到王府中。
不一会儿,一脸疲惫之色的萧琪到了正殿中,对着魏王,萧琪简简单单地行了一礼。
魏王见状忽然笑道:“贤侄,那日皇叔不过是一时口误,希望贤侄不要在意,皇叔抚养你这么多年,这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此次战事紧急,皇叔希望你再次出使燕地,梁地和长安,让三家起兵来救。”
萧琪看了眼魏王,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嘲讽,他躬身说道:“皇叔,侄儿不曾介怀皇叔那日的说过话,至此危难之际,侄儿自然是义不容辞。”
魏王轻轻松了口气,萧琪轻车熟路,这次让他去搬救兵自然是最合适的,于是他说道:“如此甚善。”
“不过,燕王,赵王,梁王俱都是为利而动之人,若是想让他们出兵,二百万两银子恐怕必不可少。”萧琪说道。
魏王的肥胖的脸僵了一下,虽说金陵府库充裕,但是这段时间消耗巨大,不过眼见魏地有倾覆之危,他咬了咬牙说道:“本王这就让人带你去府库取。”
萧琪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接着他说道:“皇叔,如今四处战乱,路上盗贼横生,上次侄儿出使燕地差点被拦路打劫,所以请皇叔派遣吕艋校尉护卫侄儿前往,侄儿听所这吕艋武艺高强,必能护的侄儿安全。”
“这倒是简单,皇叔这就将吕艋给你叫来。”魏王说道。
萧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日,一箱箱白银和黄金从金陵城府库搬出转运到金陵码头的商船上,搬运工作持续了一个下午,第二天清早萧琪和吕艋出现在金陵码头,二人带领二十艘商船沿河向燕地而去。
行了五十里路,商船离开了金陵城的范围,这时候萧琪和吕艋对视一眼,萧琪说道:“把魏王的人都杀了吧。”
“是,世子殿下。”吕艋的眼神变得冷酷,随着一声口哨响起,商船上的守卫立刻抽刀砍向随同萧琪出使燕地的官员。
顿时阵阵惨叫从商船上传出,接着便是尸体被扔到水中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杀,这时吕艋说道:“我以为世子殿下依旧没有想通呢?”
“金陵城破就在这几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萧琪的眼神深邃。
“那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吕艋说道。
沉吟了一下萧琪说道:“萧铭因为西方传教士的教导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我倒想看看这西方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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