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景象,步天流的喉头使劲滚动了一下,感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才是真正的金山!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莫秋,现她也正在仰着头观望着,眼神中满是迷离。
要是能把这些金子都带回去那就好了。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倒是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步天流赶快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强心稳定住心神,在心中默念:淡定,淡定,这些自己带不走的……
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他终于抑制住了自己心中滚烫的,重新睁开眼睛,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他看了看莫秋,现她也已经恢复了过来,寻炎正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还不错,”寻炎难得幽默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们会在第一时间被冲爆了血管。”
对于他这来之不易的幽默步天流和莫秋完全没有心思理会,他们已经意识到这是对他们的考验,心里都已经紧张了起来。
寻炎默念了几句咒语,随后一挥手,整座金山顿时消失在了他们面前,空荡荡的地面上连一点金屑也没有。步天流和莫秋更加诧异,莫秋问道:“这都是幻象?”
轻哼了一声,寻炎说道:“你们以为呢?难不成这里还真的会有这种世俗间的东西?”
闻言两人顿时沉默着不再说话,跟在寻炎后面继续向前走去。
寻炎走在前面一声不吭,心里面却也在暗暗思忖。刚才这件事虽然不算凶险,可却给了他一个警告,再凶险毒辣的机关他也不怕,可这种关乎人心的考验他却不得不防。
也不知道这个屋子到底有多大,寻炎一行三人只觉得走了好长时间也没有走出去。出口的光亮就在前方,可是他们却好像永远到不了一样。
一边走着,莫秋觉得不对劲了:“先生,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有些怪啊?”
步天流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是啊,怎么感觉好像进了什么陷阱一样?”
停下了脚步,寻炎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静静地感受着什么东西。过了好一会儿,他睁开眼睛说道:“我们陷进阵法里了。”
“什么阵法?”步天流赶紧问道。
寻炎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也没见过这种阵法,只能感受到存在,却完全感知不到阵眼在哪里。”
“那我们该怎么出去。”听他这么一说,步天流的心里顿时有些慌了。
沉吟了一下,寻炎说道:“不用担心,让我想想。”
说着他皱起了眉头,开始冥思苦想,考虑怎么破解眼前的困局。
不过,事实上好像并没有那么多少时间留给他。
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感击溃了三人,即使强如寻炎也没能幸免。丝毫没有防备的,三人同时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周围已经是大变样了。
寻炎的眼睛猛地睁开,随即迅翻身而起。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却不由得愣住了。
这是一个略显破旧的屋子,周围是粗糙的石壁,上面有许多明显的坑洼。此时的他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漂浮在空中,身下没有一点支撑物。他看了看下方,却在一瞬间差点咬碎了满口钢牙。
……
不光是寻炎,此时的莫秋也并不淡定。
她现在身处于一条幽深的甬道中,身子微微颤抖着。她脸色苍白地看着前方,眼睛中却又燃烧着强烈的恨意。
在她面前,是四个看上去很木讷的瘦高男子,他们紧盯着她,眼睛里闪烁着旺盛的杀意。
左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腿,柔软的指肚清晰地感受了一丝冰凉的坚硬,这让她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神在一瞬间安定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的四个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苦涩。
……
或许,步天流现在的遭遇是最安全的。虽然他现在也很窝火。
他站在一片草地上,看着两个孩子在自己面前打作一团,眼睛里面有回忆,也有一丝无奈的愤怒。
其中的一个孩子看起来明显要高一些,可却好像力气比不上另一个孩子一样,总是被稍矮一点的对手狠狠地撂倒在地上。
两个孩子一边扭打着,好像还在说着些什么,可是近在咫尺的步天流却一点也听不见。不过他也不用听见,因为他们的对话他根本就一清二楚。
看着那个孩子被一次次打倒在地上,步天流的心里面很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这一切。他紧握着拳头,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阴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寻炎重新出现在了昏迷前的地方,步天流和莫秋正倚在墙上等着他,在他们两人中间,有一扇斑驳的石门,已经打开了。
看了一眼外面耀眼的白光,寻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随即舒缓开来。轻叹了一口气,他开口道:“走吧。”说完便一脚迈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莫秋和步天流看起来也并不怎么想说话。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跟了出去,消失在了白光里。
此时,在三尺皇陵之外的冥府里,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昼夜。
看着那扇石门重新出现在面前,诸葛飞芒忍不住问道:“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此时冥府行者依旧躺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急什么,这可是无常的墓葬,你以为能随随便便就成功?”
他侧着脑袋,斜着眼睛看着诸葛飞芒道:“别忘了,在你们阳间要想盗一个墓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搞定,何况是这里。”
诸葛飞芒想了想,觉得也对,可是一想到在这里要等上十天半个月,他心里不由得有些焦急。
冥府行者躺在地上晃了晃脑袋,长叹一声说道:“我看啊,他们八成要无功而返。”
“嗯?”诸葛飞芒有些不解,“您怎么能这么肯定呢?”
这时候冥府行者像是找到了一个很有趣的话题,坐起身来问他:“小子,我问你,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机关最难解么?”
对于这个诸葛飞芒还真是不太了解,便问道:“这个晚辈还真不知道,请赐教。”
活动了一下颈椎,冥府行者嘿嘿笑道:“所谓最难解的机关,不是说有多精妙,多凶险,而是存在于人心里的那种。”
他盯着诸葛飞芒说道:“人心最是复杂,甚至复杂到连人自己也不清楚内心的阴影里存在着什么,用这种阴影制作的机关,几乎无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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