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晏音望见月景玄怀里拥着一个身材婀娜的长发美女。
女子一身白衣,外面罩着闪动着光泽的华贵纱料,剪裁得高雅得体,简单的发髻间插着玉料上乘、做工精致的碧绿发簪,看起来简简单单却又贵气逼人,尽管不明对方身份,却能猜到她绝非寻常女子。
女子个头很高,却才及月景玄的下巴,二人皆俊美得如同画中之人一般,让人看了,再舍不得移开视线。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场之人,无不暗暗在心中叹息,感慨造物主的神奇和不公,为何世人构造都一般,他们却长得如此“鬼斧神工”,让人心生嫉妒。
晏音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便搀着邱仙茗拐上了另一条栈道。
果然是登徒浪子,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和人搂搂抱抱……可是,他们真的很般配耶——心里一丝莫名的失落感。
她竟然那么的不屑,她竟然那么的不屑。
月景玄的脸冷得如同千年寒冰,他推开夕颜,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别苑的苍松之中。
“晏三小姐,别来无恙——”
一个挺拔的身姿立在栈道中央。
晏音不管一脸疑惑的邱仙茗,搀着他便要绕道而行。
不想过多纠缠。
“晏三小姐何时换了口味,竟然喜欢这种货色”俊美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嘴角一丝淡淡的,不以为意的微愠:“我喜欢什么货色,与高贵的西凉王何干?”
此语一出,被搀住的邱仙茗先是一呆,他便是西凉王,嗯,难怪这般高傲,称自己什么货色!在月国之中还有哪个男子能像他一般生得丰神秀美,比女人还要美艳呢。
据说,这人异常古怪,不近女色却对那个人情有独钟。
一丝冷意自脚后跟往上爬。
“怎么与我无关,难道你忘了,我们在城西树林子里的那一晚,哦,还有我们共同沐浴那一晚……嗯,现在,我还能忆起你头发淡淡的香味……”仿佛回味无穷,又仿佛喃喃自语。
此语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倚红圆瞪着双眼,仔细地打量自己的主子,仿佛要看她是否少了什么零件;邱仙茗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暧昧之色,看不出你年纪小小,却也如此风流;月景玄的部下则纷纷侧目,将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晏音,这个小不点竟然有如此巨大的魅力,能得到王爷的垂青。
左看右看,虽然容颜清丽,但看惯了如云美女,她还是太过普通。
女孩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等等,你——不许走!”不容置疑地命令。
被命令的人如听不到一般,步伐轻快,很快便在林中走远了。
晏音原本行走在林荫小道之下,却突然被一个黑影掠住,在松涛林海中飞快地向前,在一株细瘦高耸的松树之上停下。
松了一口气,向下一望,脚下一支细瘦得上下颤动的枝条,因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在风中摇曳晃动,似乎就要断裂。
“你得赔我——”
“赔你什么?”
“难道你忘了?那****砸坏我屋顶,弄坏我屏风,你必须得赔我!”
“请西凉王折算银两……”
“那木材是雪国雪楠,那屏风则为冰蚕丝所织,遇火防火,遇水防水,价值连城,就算整个晏家家产变卖,估计还是不够赔——”
“你想如何?”
“陪我入宫”
“为何?”
“想必你已知大妃娘娘需一个带着异世鞭痕的女子方能唤醒——”
“你这个登徒子,你竟然——”晏音一怒,一阵风响,凌厉的手掌带着一阵风扑面而来,脚下的松枝不堪重负,“嘎吱”一声脆响,就要断裂。
脚下不稳,便从松枝之上跌落,手忙脚乱胡乱蹬打之间,手中一暖,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仰头向上,月景玄一只牵住她,一只手挂在一枝就要断裂的松枝上。
“晏小姐想多了,我一向喜欢丰满高挑的女子,搂在怀里,温暖馨香,瘦如排骨一般的,想来男人都会觉得腥臭,你,不要高估自己。”
“你这个混蛋——”一声怒吼,一股力气拼命向上,只听嘎吱一声,松枝断裂了,两个人从高高的上空跌落下来。
凉凉的、缎子一般丝滑的触感,晏音伸手擦嘴角的口水,抹在那丝滑的触感之上,奇怪,这松林之中松针很厚吗?为何一点也不疼?向下一看,却迎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晏小姐,现在你也看了我的胸口了,并且,你还将口水涂在我的胸口,所以,我看你胸口的事,可以两清了吗?”
月景玄并非有意轻薄晏音,只是那日沐浴之后,丫鬟给她更衣之时发现晏音胸口有鞭痕,本以为夕颜便是那带着异世鞭痕之人,才一直不以为意,可是……刚刚到晏月庄园一探究竟,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却意外地在这里碰上了。
跌在自己胸口的女孩子手肘一立,一个鲤鱼打滚,便从他身上爬起来,拍拍屁股,转身就走。
“你说的,两清了……”风将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行,你赔偿我的事还没说定”月景玄无赖地拦在她跟前。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陪我入宫!”
“不行!”
“对我进行赔偿!”
“绝对不行!!”
“那好,我想一个折衷的办法,不如,你和夕颜公主比舞,你若赢了,便不用入宫——如何?”
“你说的?”
“我说的!”
“好,一言为定!”
宴席设在别苑的最高处——一株千年古松之上,能工巧匠借着老树原本的形状,在枝杈密集的中部一个可容纳数十人的树洞中建了一个别致的厅子,窗、棂、廊、坊,一应俱全,雕廊画栋,奇芳吐艳,真不知何人有如此机巧的心思,能设得这样一方独特之地,最为难得的是,坐在亭中的任何一个角落,便能透过透明的琉璃窗俯瞰整座城市。
席间所坐,皆为身份尊贵的靓男俊女,晏音看他们的衣着便能知晓,尤以那个白衣女子最美。
“玄哥哥”夕颜如一只蝴蝶般翩然飞来。
“这是我的义妹——雪国的夕颜公主”。
“她是谁?”不用夕颜询问,众人已将目光投射过来,月景玄身后跟着一个十二三岁,身着普通平民子女所穿棉服的小姑娘,看起来还不及月景玄肩高。
虽然普普通通,却也生得唇红齿白,面带桃花,尤其一双眼睛,如点漆一般,灵动异常。
“她——她是城中一个盐商的庶出女子。”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
一个盐商的女子,还是庶出的,身份何其卑贱,怎能参加这种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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