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芳宜不愧是顾侧妃的闺女儿,长的跟她娘一样,有着娇怯怯的花容月貌,光看她的相貌,绝对想不到,此女任性自私,且心狠手辣,偏偏那张脸生得好,未出阁时,就哄了不少贵女及公子们与她交好。
等知晓她的真面目时,往往是自己吃了大亏后的事。
季瑶深这几年也锻炼出来了,不再是傻傻的给人当陪衬的料,季芳宜想拿她来刷名声,可不像从前那么简单了。
季芳宜先是笑盈盈的与季瑶深贺喜,毕竟再过不久,季瑶深就要出阁了,只是季芳宜面上说着贺喜的话,心里却在腹诽着,“哼!以为姑奶奶是真心跟你贺喜吗?老娘是在贺你就将嫁入高家,嫁给高家那个大草包啊!哈哈哈!”
季芳宜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不想她心里的小算盘,早就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可问题是她自己不知道啊!还满面幸灾乐祸的看着季瑶深。
季瑶深对攸惠使了个眼色,攸惠会意,进屋里去帮她先打点一会儿出门要穿的衣服和首饰,还不忘把季瑶深去水澜城时带回来的大丫鬟拉走,只留下几位侧妃送过来的大丫鬟。
季芳宜看到季瑶深身边,竟然有这么多个大丫鬟,看得眼里都快亮出刀子来砍人了。
一个、两个……怎么这么多啊?她暗地里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刚刚出去的两个,屋里还有六个!!不对,还有一个去沏茶,一个说去洗果子,光是大丫鬟就有十个?
这也未免太过份了!这么多大丫鬟了,可是日前她才从内务府那里要了人,还叫人伢子带人进来,听说又买了不少。
季芳宜光想就觉得来气,想她出嫁时,为了不越过嫡姐妹们,陪嫁丫鬟不敢多带,只带了四个,陪房也是如此。
还有嫁妆,嫡长姐出嫁时,嫁妆是一百二十八抬,到她时,就只七十二抬之谱,本来是可以一百抬的,嫡长姐却对嫡母说,她婆家那边的长嫂,出嫁时的嫁妆是九十六抬,二嫂是八十八抬,她不好越过她们两位,嫡母连连称是,季芳宜却只想跳脚,那两个女人什么嫂子啊?那是隔房的,隔房的,跟她前公公这房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她出嫁,嫁妆还不能越过她们两个?!
可是季瑶深的嫁妆,却有一百三十六抬?直接越过嫡长姐了啊!为何嫡长姐她们这次不回来抗议了?真是太过份了!
平亲王妃被夺了管家大权,难道嫡姐们就不为她出头吗?还是长嫂,那女人是么回事?竟然就这样看着,季瑶深一个庶女踩在她们所有人的头上?
边不平的想着,边就招手叫丫鬟靠过来,低声嘱咐了一番后,看着人出去了,才对季瑶深说,“十二妹妹,难得今儿天气不错,咱们上街去逛逛吧?”
天气不错?季瑶深抬眼看向窗外,嗯,确实是不错,想到一会儿要出门,可季芳宜却东拉西扯的不肯走,莫不是故意要拉自己出门?可是出门干么呢?
想了下,季瑶深道,“多谢姐姐的好意,不过妹妹今儿和黎教主约好了,要过府去一趟,怕是没空去街上逛了。”
季芳宜乍一听季瑶深拒绝了自己,心里很是不痛快,可知季瑶深是要去拜访黎浅浅,心中顿时大喜,要知道这位侯府千金,可是个香饽饽啊!自己有钱不说,父亲是侯爷,两个哥哥是伯爷,且都是皇上跟前得用的。
听说她大哥,可是成天在皇帝面前当差呢!若是能与她交好,那这好处可多着呢!
季瑶深愣了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季芳宜,“姐姐一向讲礼,怎么这次竟叫妹妹做此不知礼的事?”
“唉呀!谁不知道你和黎教主两关系好呢?只要你带我们去,肯定是没问题的。”
季瑶深心下一咯噔,我们?你带我们去,这里就她们两,那来的我们?想到刚刚季芳宜的丫鬟出去了,季瑶深心里冷笑,敢情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只是季芳宜怎会知道,自己今天要出门?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顾侧妃如今可不就管着车马房的事吗?怪不得她会知道自己今天要出门。
哼!
就在这时,屋外的丫鬟高声通报,道是府中几位小姐来了。
季瑶深暗暗白了季芳宜一眼,没想到这人心思挺活的,不过反应有点慢了啊!早从顾侧妃那里知道她今天要出门的事,却直到刚刚才派人去通知其他人过来,啧!这反应慢得让季瑶深想笑她。
不得不说,季瑶深误会了,季芳宜并不知道她今天要出门,这只是她临时起意想拉季瑶深出门逛街,才会派丫鬟出去,就是让她们去请府里的小姐们,府外的人是来不及了,不过府里的姐妹倒是闲得很,再说了,大家都知黎浅浅和季瑶深交好,锦衣坊和天宝坊每季都会送东西给她,她去买东西,掌柜的也会给她优待。
只不过她们难得有机会,能与季瑶深一道儿出门,季瑶深这个小气的,只知交好府外的那些贵女,从来不晓得对姐妹们示好。
一听季芳宜派来的丫鬟说,季芳宜请她们和季瑶深一起出门逛街,大家就兴冲冲的来了,对季芳宜这位姐姐甚为感激,但对季瑶深却淡淡的看了季芳宜一眼。
想踩着她讨姐妹们欢心,事先过问她了没有啊?季瑶深冷哼,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起身跟大家告罪,她要去更衣。
大家自然是没有异议,不过有一个庶妹性子略直,大声的说,“十二姐姐也真是的,说了一早要出门逛街,却直到大家都来了,才说要去更衣,真是失礼极了。”
话声一落,室里落针可闻,几个年纪略长的尴尬极了,年纪小些的,却毫不以为意。
就听屋里丫鬟问,“小姐,您一早起来,什么都还没来及吃,四小姐就来了,饿坏了吧?快喝点粥填肚子,可别饿坏了。”
“一会儿派人去黎府,跟黎教主赔声不是,今儿怕是没空过去了。”
“您放心,黎教主知道了,定是不会怪您的。”
“是我先给她递帖子,说今儿要过去的,她都派人过来回复了,我却无暇赴约,真是失礼。”季瑶深的声音极为不安,身边的丫鬟不时安抚劝慰着。
外间的几个姐妹听了,不由感得有些脸热,从季瑶深主仆的对话可知,季芳宜一早就跑来了,害得人家连早饭都没吃呢!还有,季瑶深压根就没有要出门逛街,因为她昨天就递帖子给黎教主,说今天要过去拜访。
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答应跟季芳宜出门逛街?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是季芳宜强行要求的!
这么说来,季芳宜该不会是,拿着她们大家做由头,强行要求季瑶深配合她?
刚刚有多开心兴奋,现在就有多尴尬难看。
几个交好的姐妹,对看一眼后,不约而同起身,正想跟季芳宜道歉要离开时,就见季瑶深出来了,她已换下方才半旧的绯樱毛里小袄,及毛里袄裙,换上一套淡粉锦缎毛里小袄,下襬还镶着圈白色兔毛,搭同色袄裙,一样也是镶了兔毛边,看起来就很暖和。
“怎么?是我太慢了吗?”季瑶深看着众人问。
刚刚讲话很大声的那位,闻言迭声否认,还靠上前来,一派自来熟的样问她,“十二姐姐,你这套衣服可是锦衣坊的新衣?”
“不是,是我的丫鬟们这两天赶出来的,做工不算很精细,你看了就知道。”
季瑶深很直接的拉了衣襬给她看,其他几个姐妹也靠过来瞧,“这件衣服好看是好看,可这毛边镶在袖口,不方便吧?若是要吃喝什么的,万一碰脏了,这件衣服就毁了。”
“可不是吗?”
“妹妹这套衣服可惜了!”
七嘴八舌,将季芳宜给冷落在一旁。
就在她忍不住要发怒时,季瑶深笑着扫过角落的攸惠,攸惠忙上前提醒,“小姐,几位小姐,不是还要出门逛街,可别误了时辰。”
“啊!说的是啊!”
看看时间,确实不早了,等她们上车,去到街上都快近午了,众姐妹急急忙忙唤丫鬟帮忙穿戴斗篷披风,又叫丫鬟取手炉等物什,季芳宜黑了脸站在一旁,看着大家忙碌。
季瑶深穿戴好了雪青色暗纹莲花斗篷后,才像突然发现似的,对季芳宜说,“咦?四姐,你怎么还没穿戴好啊?丫鬟呢?怎么做事的?”
季芳宜的丫鬟这才抱着斗篷挤过来,讪笑着跟季芳宜赔不是,“方才小姐穿来的斗篷有点薄,奴婢回去给您换了一件。”
说着便展开那件黑貂里大红腥腥毡斗篷,大家一看忍不住发出惊呼声,“原来父王那日得到黑貂,是让四姐得了去啊!”
“真是漂亮,这黑貂毛真是漂亮,摸起来舒服,还一丝杂毛都没有。”
季芳宜这才满意的让丫鬟把斗篷披在自己肩上,投给那丫鬟一个满意的眼色,丫鬟会意嘴角噙笑,柔顺的为季芳宜把斗篷的系带系好。
众人稍事整理一番,就陆续出了季瑶深的院子,才走出不远,就见小蒋氏在丫鬟的簇拥下过来了。
大家和小蒋氏见过礼后,就边说笑边往外走,小蒋氏拉住走过身边的女儿,“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四姐邀大家一起出门逛街去,姨娘有什么想要买的吗?回头我帮你带回来。”
小蒋氏摇头,“没,没有,你,你出门要小心些。你们要小心侍候着。”
后头那句说的是色厉词严,不过攸惠不是拿她给的月钱,所以任小蒋氏说她的,她自做自己的份内事,才懒得理会她。
倒是顾侧妃她们给的丫鬟们,互相对看一眼后,草草的跟小蒋氏点头致意,就跟着其他人走了。
小蒋氏拉着女儿的手,直跳脚抱怨,“你看看,你看看,这一个个的,是什么态度啊!”
季瑶深朝她姨娘微微一笑,伸手拉下她的手,道,“她们是几位庶母赐下的,女儿真不好说她们什么,您要是看着不顺眼,那就少到女儿面前来,自然就见不到她们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小蒋氏觉得很难过,不过季瑶深只朝她笑了下就走了。
这可把小蒋氏气得不轻,发了狠要把女儿拉回来训斥,还是刚好经过的长孙姨娘拉住她。
“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我,你,嗐!你不知道,那个死丫头刚刚是怎么对我的!”小蒋氏拉着长孙姨娘高声抱怨,不过已经走远的季瑶深是充耳不闻,至于其他人?她们乐见季瑶深和小蒋氏起冲突,但先决条件是,不能波及到她们身上来。
季瑶深不搭理小蒋氏,大家也不以为意,谁都晓得,小蒋氏是靠着女儿帮她筹谋策划,方能在平亲王府中拥有一席之地的,一旦她们母女两闹翻了,受益的可是她们和她们的姨娘啊!所以大家都乐见其成。
不过现在不是闹翻的时候,要是季瑶深和她姨娘此时闹翻了,季瑶深哪还可能同她们出门逛街去,要知道季瑶深就要远嫁,日后想要沾她的光,在天宝坊和锦衣坊买东西时打折可就难了。
所以她们还没逹到目的之前,不能让季瑶深跑掉,得紧紧的巴着她才行。
季芳宜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对姐妹们对季瑶深的态度有些不解。
问她的丫鬟们,她的丫鬟们哪知道这些啊!她们跟着季芳宜出嫁多年,才回到亲王府不久,想要打听事情,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黎浅浅这里接了季瑶深派人送过来的消息,不禁暗摇头,问春江,“平亲王有多少儿女?”
“平亲王儿子加上小蒋氏和长孙氏生的,共有十一个,其中有几个已经夭折的,女儿比较多,不过夭折的较少,嫡女至少有四个吧!”
“那个季芳宜?”
“她排行第四。”春江知道黎浅浅为何问起她来,这女人想再嫁,就嫁啊!又没人拦着她,只是,她不该抢妹妹的未婚夫。
“宫里有动静吗?”
“没有。高贤妃不是傻子,就算再想为娘家着想,也不敢贸然赐婚,听刘二说,就是皇帝,也没有贸然给臣下赐婚的理,会请皇帝赐婚的,大都是双方都已谈妥,想要面上添光,才去请皇帝赐婚,像高家这样子,婚事都没谈妥呢!就要求她赐婚,这是想害她?
春江又道,“商少堡主今儿一早醒来,得知这事,气得不行,已经派人去给高家一个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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