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小冉丝毫没有被救的喜悦,看着躺了一地的宫家护卫队人员,和已经死去的护卫队长的尸体,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大小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血狼说宫家灭门就在今日,城里宫家危险啊!我猜测很可能是历家有了强力外援,否则再给血狼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我们宫家的商队。”腹部中了一刀的宫小春,顾不上肚子上的伤口,见宫小冉看着满地的尸体发呆,一脸焦急的小声劝说。
“大小姐,您现在赶紧向救我们的人示好感恩,许以重利,看能不能请他们跟我们一起赶回宏远城…..”
宫小冉本就是个聪明人,被宫小春出言稍微提醒,立即从悲伤中清醒过来,擦干眼泪,对着迎面走过来的虔蛇、秦大宝、蒋优躬身抱拳一礼肃声说道:“大恩不言谢,若我宫家能渡过今日劫难,定当厚报!本该和诸位恩人摆酒畅谈,以示敬意,可是现在我必须立即赶回宏远城,以解家中危机,时间紧迫,慢一毫,我宫家可能就会烟消云散,所以,不能和恩人把酒言欢了,如果小冉此去宏远城还能有命活下来,当以兄长之礼待诸位恩人,现在宫小冉拜别恩人!”
宫小冉说完,带着宫家仅余还能战斗的十一人,丝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宫小春在旁边急的一直对宫小冉眨眼,暗示宫小冉请神秘的四人一起赶回宏远城,见宫小冉对自己的暗示不加理会,宫小春一咬牙双膝跪地对着虔蛇就叩头。
“四位恩人的救命之恩在先,宫家尚未报答,本不该再提其它要求,可是若无外援,我宫家可能灭门就在今日,小的在此厚颜恳请恩人,救人救到底,随我家小姐一起赶回宏远城,救我宫家大难!我家小姐不忍心将恩人陷入厮杀的危险中,宁愿自己孤身去宏远城赴死,也不愿意连累恩人,小的身为下人,为主子身家性命安危,不得不替我家小姐厚颜恳求,万望恩人相助!日**家必不相负!”
经过一场厮杀,虔蛇和秦大宝、蒋优对自身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信心一时间暴涨。
既然已经伸手管了闲事,自然不肯半途而废,救下宫家就等于在本土世界,有了一个合法的身份和融入这个世界的平台,只有好处没什么坏处。
刚刚过了一把英雄救美的瘾,虔蛇怎么可能会让宫小冉再去求死?现在再被宫小春如此一说,立即热血上头,上前一步,扶起宫小春,大声的说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救了你们,我自然不会半途而废,即使你不说,我也会随你们一起去宏远城,时间紧迫,废话以后再说,现在先让我的同伴为你们疗伤,然后立即出发去宏远城!”
秦大宝一脸的无奈,看着精虫上脑的虔蛇,嘴角忍不住直抽抽。蒋优心中暗恨虔蛇没脑子,白白浪费了一个索取报酬的好机会,不过事已至此,蒋优也不打算再跳出来做恶人,反正根据刚才的厮杀来看,这个世界的普通武者,除了招式精妙花哨到好看之外,对他们真的没什么威胁。
击杀长舌兔提升自身实力后,蒋优发现自己在和人厮杀的时候,竟然能感觉到对方身体内的气迹流转,和攻击意图。从而判断出对手的攻击路线。这还不算,更让蒋优心中得意的是,只要自己动念,对手就会像扑进了蜘蛛网的虫子,陷入自己的掌控中,只能徒劳的挣扎,眼睁睁等着被自己一棍子敲死。
既然这个世界的武者对自己没有了威胁,蒋优也就不打算再因为这点小事,跟虔蛇闹别扭,不管怎么说都是一起来自地球的同伴,何况,蒋优也发现了,虔蛇对那个宫家大小姐似乎一见钟情了。
方婷婷为宫小冉和准备赶去宏远城的人治疗好伤口,提出要留下来继续为受伤严重,暂时无法战斗的人员疗伤,然后再和剩下的人员一起去宏远城。
在这个修真者的天下,世间的王权被降到了最低点,各个城市都被每个城市的世家大族把持,皇令基本出不了皇城。
宏远城距离皇城十万八千里,地处偏僻,这里的人更是不知道皇帝是谁,只认宏远城的实际掌控者,宫家,历家和左家三个世家大族。
宏远城宫家大院,黑压压的一群人正在亡命厮杀,宫家老太爷宫正宝白须上沾满了血迹,正在和历家的当代家主历志你来我往大声酣战。
自从宫正宝的儿子,儿媳年前失踪之后,历家就开始了对宫家的打压,今天终于露出了獠牙,正式撕破脸,光明正大的率领历家的子弟,杀上门来。
宫老太爷本来自持武功修为以至化境,即使儿子儿媳失踪,也有把握仅凭自己,就可以威慑别有用心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历家和左家当代家主的武功修为加起来,也不是宫老太爷的对手,若不是儿子,儿媳失踪,宫老太爷只怕不等历家先发动攻击,就会灭了历家。
儿子儿媳失踪后,让宫家的实力受损,宫老太爷一时没有妄动,反而收缩了宫家的势力,以求自保。
然后暗中打探,儿子儿媳失踪的真相,没想到,历家竟然首先对宫家动手了。
从历家这次攻击的规模来看,绝度是早有预谋,那么明显的,自己的儿子儿媳失踪,也是历家干的好事。
宫家老太爷,刚开始的时候实在想不明白,历家怎么敢如此大胆,完全不顾自己的存在,妄想一举灭了宫家?
当怒火焚天的宫老太爷含愤出手,准备击杀历家当代家主的时候,被历志身后一名不起眼的黑衣青年,随手打出的一颗小石子击中手腕,顿时就明白了,历家背后有人支持,而且是修真者。
武者和修真者的差距,不是凭借一身武艺蛮力就可以弥补的。任你武功再高,在面对修真者的时候,都会被对方的真气锁定,就像是堕入蜘蛛网的蜘蛛,根本就无从挣扎。
宫老太爷年过古稀,练了一辈子的武功,早年也曾外出闯荡过,自然见多识广,从黑衣陌生青年出手的一瞬间,就已经察觉出对方绝对是修真者。
宫老太爷知道宫家完了!只是想不明白,修真者怎么会看上小小的宏远城,插手武者的世俗争斗。
这对修真者实在没有意义,百思不得其解的宫老太爷,陷入了绝望,只盼望宫家能多逃出去一个人,为宫家保存血脉。
“宫家子弟都听命,所有中级武者断后,保护宫家年轻一代弟子撤走,从此不许再回宏远城!”
已经拼命的宫老太爷如发狂的雄狮,拼命阻拦杀戮宫家子弟的历志,为宫家年轻一代出逃争取最后的时间。
“杀……”
身上血迹斑斑的宫小冉,倒竖双眉,口中杀声连连,领着虔蛇、秦大宝、蒋优以及十几个宫家护卫队员,从宫家大门杀入。
“冉儿,你好糊涂啊……”
宫老太爷猛然间发现宫小冉出现在宫家大门口,心中大急,刚想大喊让宫小冉快逃,就发现宫小冉身边跟着三个打扮奇怪的陌生人,他们所过之处,历家的人员纷纷倒地,他们身后历家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是站着的。
历志身边站着的黑衣青年,正在云淡风轻的旁观双方厮杀,偶尔弹出一颗小石子,击杀试图攻击自己的宫家子弟,顺便在历志危险的时候,弹出一颗小石子,挡下宫老太爷的攻击。
猛然间,黑衣青年脸上表情一愣,转身死死的盯住了虔蛇、秦大宝和蒋优。
虔蛇三人立即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浑身发冷。
厮杀的双方顿时觉得周围的气氛变的诡异起来,众人莫名其妙的就感觉恐惧,似乎下一刻就会有魔鬼凭空钻出,说不出的压抑。
正在厮杀的双方,奇迹般的都停止了厮杀,纷纷向着自己一方的人员靠拢,虔蛇三人和黑衣青年的周围立即空出一大片场地。
众人默契的都没有出声,默默的看着虔蛇三人和黑衣青年对峙。就连历志和宫老太爷都停止了拼斗,退到一旁,等着黑衣青年和穿着奇怪的三个陌生人最后的对决。
这场战斗的胜负,基本上已经和在场的普通武者没有了任何关系。
蒋优现在很后悔,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不简单,都怪自己一时得意,竟然忘记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曾看到过这个世界是有人可以满天飞的高手这码子事。
这个黑衣青年转身盯着他们的同时,蒋优就立即分辨出,黑衣青年周身上下忽然就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压力除了小点之外,就几乎和天上飞人打架时,发出的威压如出一辙。
“呵呵,误会,这位朋友,我们三人没有插手的意思,纯粹是路过,你们继续,继续,我们三个这就走。”
将优干笑了两声,说完这话一拽虔蛇,抬脚就想往外走。秦大宝同样发现了黑衣青年散发的无形压力,自然当时就分辨出了黑衣青年是和那天自己看见的天空飞人,是一类人,只不过这个黑衣青年散发的无形压力要小的多。
宫老太爷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片灰白。宫小冉双眼中满是绝望,惨笑一声,对虔蛇说道:“对不起,让你们陷入了险境,这事和你们无关,对你们的救命之恩,小冉只有来世再报了。”
历家家主历志顿时一喜,冲虔蛇三人一拱手说道:“误会,误会,三位可以随意,如果想在宏远城小住游玩,待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亲自接待三位,做三位的导游。”
黑衣青年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犹豫是否动手,不过从三个奇怪打扮的陌生人周身散发的神秘力量来看,明显同是修者。虽然其中任何一人,境界都在自己之下,可若三人同时出手,他自己也没把握战胜对方,再加上对方已经有退出的意思,黑衣青年也就沉默着没有说话,任凭历志上前交涉。
虔蛇心中挣扎着,想一狠心扭头就走,可一看见宫小冉眼中的绝望,心中顿时一疼,一咬牙甩开蒋优的手,朗声说道:“我跟宫家的大小姐小冉是朋友,不知阁下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宫家一马,我虔蛇当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定还!”
历志笑了一半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尴尬的回头看了看黑衣青年。黑衣青年微微一摆手,示意历志退后。
“同修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我们都是修士,不过我也不能就因为朋友你一句话,就退走。在下在这里想和朋友切磋一下,当然三位谁都可以,无论输赢,我这次都放过宫家,如何?”
在黑衣青年眼中,宫家实在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修士永远忌讳的只有修者。若不是宏远城发现了一处灵石小矿脉,黑衣青年的门派也不打算对一个小宏远城动手。
本来以为门派不公开出面,控制宏远城中的历家,消灭宏远城中其他两个世家家族,然后暗中控制宏远城,偷偷开采灵石矿脉,没想到忽然冒出来三个底细不明的修者,这让黑衣青年一时也踌躇起来。
直接开打,若对方只有一个人,这个办法倒也行得通,只要杀人灭口,就可以免除后顾之忧。可对方三个人,只要有一个人跑掉,泄露了消息,灵石小矿脉的归属就说不定归谁了。
办砸了这件事,黑衣青年回到门派可没法交代。
黑衣青年决定先不打草惊蛇,暂时撤回去,交给门派处理。在这之前,黑衣青年要先摸摸对方的底,试探试探对方修为的深浅,如果能探查出对方的出身门派那就再好不过。
“好!那我就请兄台指点了,无论输赢,我虔蛇都欠下了兄台的人情。”
虔蛇看着宫小冉脸上的欢喜之色,心中顿时豪情万丈,把手中已经砸弯的钢筋掰直,大踏步走到双方空出场地的中间,对黑衣青年一拱手,说了声:“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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