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钟袤?
钟欣然虽然有些诧异,却还是兴趣缺缺:“找到就找到呗,有什么用?现在大家都在找他,你赶紧把他抛出去,不然只会引火烧身。”
慕夕轻笑一声:“难怪你会输给钟唯唯,我看你的脑子,摔这一跤完全摔成豆腐渣了吧?那是多么大的筹码,可以问钟唯唯要很多东西,让她帮你做事情,哪怕就是让她帮你入宫也是可以的。”
入宫么?钟欣然心脏狂跳,很快意识到这是慕夕的圈套,便冷静下来,淡淡地道:“我入宫做什么?我已经死心了。”
慕夕笑而不语,沉默许久,才道:“既然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本座,本座少不得也要为你考虑一二。我有一个主意,或可让钟唯唯姐弟俩永无翻身之地。”
钟欣然眼里绽放出光彩,着急地道:“什么?”
慕夕淡淡道:“你不是说,钟唯唯姐弟俩的身世有问题吗?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想要知道真相,对钟袤施展术,不就可以知道一切了?就算是钟唯唯姐弟俩的身份来历没什么大问题,也可以利用术,让钟袤说出不利于钟唯唯的话来!
钟欣然激动地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吃了饭,起身道:“我们这就出去吧。”
得到慕夕的首肯后,她拍手叫王嬷嬷进来,把碗筷收拾了,再把人统统赶走:“我要休息了,不许来打扰我,不得我允许,不许随便进来。”
她受伤之后也懒得装了,脾气更是越来越怪,王嬷嬷习以为常,乐得清闲,爽快地答应下来,收拾好屋子,送上热水就把门关好退了出去。
钟欣然吹灭了灯,由着慕夕将她带出了太傅府。
京城东南角,是烟花聚集之地,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笙歌夜舞,灯红酒绿,客人川流不息。
最为清幽的一家妓馆里,钟欣然和慕夕穿过树荫小道,走进了一座精致的绣楼里。
妖艳的妓子毕恭毕敬地对着慕夕行礼禀告:“按您的吩咐给他用了引梦香,您上去就可以开始了。”
楼上,钟袤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钟欣然走到床前,厌恶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冷冷地道:“两年不见,长大了啊,若是我爹和钟唯唯看到,一定会很欣慰。”
她的目光落到钟袤的右手上,没有如愿以偿地看到残指,便皱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慕夕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谁知道呢?要想知道真相,恐怕得问李尚了。”
钟欣然抓起钟袤的手,恶狠狠地道:“给他割掉!”
割掉食指就再不能写字了,身有残缺还不能入朝出仕,钟唯唯不是扬眉吐气了吗?可她就是要让这姐弟俩痛不欲生!
慕夕皱了眉头:“割了手指,他就会痛醒,会影响我用功。你是要取他手指,还是要弄清楚钟唯唯的身世?”
钟欣然恶毒地道:“先施功,问清楚他的身世,再割掉他的手指,把他扔到隔壁小倌馆去给人玩残。”
“啧啧……好恶毒的女人。”慕夕伸手将钟袤扶起靠着床头,拿出一个香球,拧动开关,在钟袤鼻端晃了又晃。
甜梦香的味道弥漫开来,钟袤眉间露出痛苦挣扎之色,慕夕耐心地等待着,直到钟袤平静下来,他才轻声唤醒钟袤:“阿袤,阿袤,醒来……”
钟袤才睁开眼,就对上了慕夕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他茫然地看着慕夕:“你是谁?”
慕夕一笑,和气地道:“我是大师兄啊……”
他侃侃而谈,和钟袤谈到九君,再谈到最近,等到钟袤完全放松下来,全身心地信任接纳了他,他才问道:“你真名叫什么?你从哪里来?你的父母是什么人?”
钟袤满脸挣扎,眼里透出血丝,一双手死死攥住被子,喃喃地道:“不可以说,不可以说……阿姐说过,不能说……”
果然有大问题!钟欣然激动得围着床转圈,却又不敢打扰慕夕,急得恨不得挠墙。
慕夕突然停了下来,用力捏了钟袤的昏睡穴一下,不高兴地道:“臭小子还挺厉害的,居然抵抗得住我的摄魂。”
居然没有成功!钟欣然急道:“让我来!”
慕夕蔑视地道:“你也配么?还是你认为你比我强?光凭你那张脸,就能把他吓醒了,还摄什么魂?”
这话极大地刺激了钟欣然,她讷讷地站到一旁,不敢再吱声。
慕夕擦了一把汗,喝了两杯水,养了一会儿神,加大了甜梦香的分量,再次把钟袤弄醒,继续刚才的问题。
这次他用的剂量很大,钟袤目光呆滞,只是机械地回答他的问题:“我姓秋……雪溪秋氏……阿爹是秋泽,前任大司茶……我家啊,原来就住在大司茶府……”
钟袤未及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口吐白沫,完全失去了意识。
钟欣然和慕夕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和不敢置信。
谁能想得到呢?钟唯唯姐弟俩的身世居然惊人!
叛臣逆贼的后人,而且还是逃走的死刑犯!
这样的人若是能做皇后,能做大司茶,那才见鬼了呢!
钟欣然激动得全身发抖:“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处理这个事儿。”
慕夕道:“明天我把他扔到药王庙外面去,你去上香,然后找到他,把他送交给钟唯唯。”
然后她就可以继续扮可怜,继续求原谅,继续混宫廷,再然后,嘿嘿……钟欣然得意地笑了起来。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不能把钟袤的手指割掉了,不然新鲜伤口很容易引起更多事端。钟欣然看着钟袤的手指,遗憾极了。
太阳升起,药王庙外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死人啦,死人啦,这里有个死人!”
爱看热闹的百姓立刻扔了手里的事情,“轰”地一下围拢过去,把墙角的“死尸”包围起来,指指点点。
太傅府的侍卫驱赶着人:“让一让,借过,借过……”
“怎么回事?”带着幕笠的钟欣然掀开窗帘,惊讶地道:“咦,这不是钟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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