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钟唯唯微笑着叮嘱又又:“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你阿爹和姑母啊。”
照顾好姑母那是肯定的,但是照顾好阿爹么?又又的小嘴噘起来,他才不要,阿爹最近很让人生气。
钟唯唯注意到他的情绪,非常重视:“有些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看一件事,不能光看表面,更不能轻易下结论,要长久全面地去看,这样才不会犯错。”
又又非常聪明:“您是说……”
钟唯唯打断他的话,微笑着道:“我是说,有些事情小孩子不懂,不要瞎想,安心读书学本领,保护好自己就是给大人帮忙了。我还会回来的。”
又又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然而仍然舍不得她,扭捏地小声说道:“我想跟着唯姨一起去。”
钟唯唯失笑:“傻了吧?你见过谁家新娘子出嫁,是带着养子回娘家再一起出嫁的?”
又又涨红了脸:“可是我……”
钟唯唯让他摸自己的小腹:“宫外没有宫里这么方便安全,我要照顾他,还要照顾你,忙不过来。”
小生命在她的腹中生根发芽,摸着是硬硬的一小团。又又感觉到了不同,兴奋地道:“我摸到了,摸到了!”
他的情绪感染了众人,众人全都笑了起来:“殿下将来一定是一个好哥哥。”
又又有些不好意思,越发小心地牵着钟唯唯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前走。
端仁在玉明殿前接着了钟唯唯,嗔怪地道:“使人过来说一声即可,何必走这一趟?”
钟唯唯把又又推到前面来:“我要出宫去,最近事多,估计陛下有些顾不了,请托阿姐照料他。”
再多的事儿,重华也不至于就疏漏了又又,钟唯唯这样做,无非是给自己创造一个可以光明正大亲近、照顾又又的机会。
端仁心有感慨,笑着问又又:“你可愿意和我住在一起?”
又又并不排斥她,相反,三番两次被人说和端仁是母子,心里还隐隐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像是期待又像是害怕。
总体说来还是欢喜的,落落大方地上前行礼,笑道:“有劳姑母照顾。”
这孩子,真的是被教导得很好,重华和钟唯唯都尽心尽力了。
端仁感叹地牵了又又的手,请钟唯唯入内去休息:“歇会儿再走。虽说你最近孕相不错,谨慎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进了内殿,又又瞅空给阿彩求情:“这几天都没见到阿彩姐姐,可以让她出来和我一起玩么?”
端仁想了想,让曾静:“去把阿彩叫出来吧。”
过了没多久,阿彩出来了,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行了礼后就乖巧站在一旁,垂着两只手,安静地笑看着钟唯唯和又又,和从前调皮活泼的样子大相径庭。
钟唯唯有些奇怪:“几天不见就成大姑娘啦?”
阿彩微笑着道:“长大了,就该懂事儿了。”
又又上前去拉她:“我们一起出去玩,我给你带了好玩的东西,磕头虫,你见过吗?”
阿彩还是微笑:“谢殿下美意,我不玩虫的。”
又又睁大了眼睛,骗人,她前几天还和他一起捉知了呢,要不然他也不会特意给她带这个来,怎么这会儿就说不玩虫了?
“你是不是在生气啊?怪我这几天没来看你?怪我没帮你求情?”又又把阿彩拉到一边去,小声问她。
阿彩眼圈微红,垂了眼道:“没有的事,原本我就做错了,怪不得别人。”
又又越发觉得奇怪:“你怎么了?怪怪的。”
乳娘咳嗽了一声,阿彩打起精神,讨好地道:“上次殿下不是说我做的刻纸好看么?我让人准备了刻刀和刻板,这就教您啊。”
又又只好把装着磕头虫的小竹筒交给了小宦官,跟着阿彩一起去了偏殿。
钟唯唯和端仁说道:“阿彩看上去有点没精神啊。”
端仁平时也没什么人可以说话,便叹息道:“她的性子和又又不同,傲慢得多。上次闹了那事儿,我想收收她的性子,狠狠关了她几天。第一次认错不是真心,我没理她……”
第二次认错,她不想让阿彩认为,犯了错误随便认个错就可以算了,没有什么事是理所当然的,包括原谅,就没理阿彩。
阿彩的乳娘和她说,阿彩很害怕,很担心,哭了一夜,就生怕她不要她了……还说阿彩把她当成亲生母亲看待,视她为天。
她就说,她并不是阿彩的亲生母亲,当初阿彩被送到这里来,是为了治病养病,因为年幼,她便担当起教养之责。
因缘聚在一起,终有一日也是要分开的,阿彩不能指望她一辈子。
乳娘当时脸都吓白了,不停地问是不是要把她们赶出去了。
她心有不忍,却觉得不可以心软,因此也没给乳娘明确的答复,只说看阿彩的表现。
毕竟,倘若阿彩还是这样张狂无礼的话,她是不能让阿彩再跟着她去圣女宫接任圣女了,不然就是害了阿彩和许许多多的人。
“我让乳娘把我的话如实告诉阿彩……第三次,她又要认错,我便见了她,错认得很好,我就放了她出来,可她就再不和我亲了……”
端仁也是头痛:“也不知是否用力过猛,不过我也没办法,不给她把这些利害关系说清楚,让她知道害怕,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小孩子么,过一段日子就好了,她会晓得阿姐是真心为了她好。”钟唯唯宽过端仁的心,眼看着时辰不早,便起身告辞离去。
端仁叫两个孩子过来送钟唯唯,见又又红了眼圈,便将又又搂在怀中,微笑着安慰他:“只是出去备嫁,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若想去探望,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去的。”
又又靠在她怀里,深吸一口气,强笑着道:“姑母待我真好。”
“回去吧。”端仁牵着又又回身,看到阿彩垂着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和又又,心中微动:“阿彩?”
阿彩扬起笑脸,恭敬行礼:“您有什么吩咐?”
端仁皱了皱眉,从前她也教训过阿彩,却从未有哪次像此次这般让人觉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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