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蒜?”吴浩紧锁眉头道:“那你老爸在什么情况下会吃大蒜?”
“吃饺子。”方诺回道。
我若有所思道:“那就是说你爸那天吃过饺子喽?”
方诺摇摇头说:“那天他根本没吃过饺子啊,再说了我也不会做,除非......。”
“除非什么?”吴浩追问道。
“除非玲姨给他做。”方诺说。
“这个玲姨又是谁?”我好奇道。
方诺这才说起了玲姨的事,玲姨叫董玲,是东塘村的一个寡妇,早些年丈夫在外地打工出了意外去世了,留下她和几岁的儿子,董玲的丈夫又跟老方是好友,所以老方偶尔会照顾照顾这对母子,老方又是鳏夫,这一来二去时间一长两人就有了感情。
老方在地里干活中午饭都是随便对付对付,有时候董玲会做些可口的饭菜悄悄送去给老方吃,本来两人希望重组家庭,但董玲的婆婆思想很封建,认为董玲该恪守妇道替自己儿子守寡。
寡妇和鳏夫本是绝配,董玲的婆婆却从中作梗,无奈两人只好暗中来往了,本来他们希望等老太婆过世后在走到一起,但那老太婆命长的很,两人这一等就等了十多年,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甚至连方诺和董玲儿子也希望他们在一起,只是那老太婆今年都九十多岁了仍活得好好的,一点也没有油尽灯枯的迹象,久而久之两人年纪大了,儿女也大了,在谈结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也就这么过了。
“好好的一对就这么被那老太婆给拆散了,这老太婆也太顽固了,都什么年代了......。”我苦笑道。
“唉,谁说不是,我们做儿女的都不反对了,我都已经把玲姨当成妈了。”方诺说。
吴浩一直静静听着没有说话,许久他才说:“我现在想去见见董玲。”
我看了看时间都凌晨两点了,这大半夜的去见人家太不方便了,但吴浩坚持要马上见董玲,方诺只好带着我们去找董玲了。
我们大半夜的来找董玲让她很诧异,当得知是为了老方的事来的,我们还没说什么事她就已经泪水涟涟了,可见两人的感情很深了。
方诺安慰了几句董玲才平静下来,哽咽道:“这两年老方病倒后我很想在他身边照顾,可该死的老太婆就像在我家里安了监控一样,只要我一有动静她准会知道,走到半路就把我给截下来了,老方要是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被他们真挚的感情感动,原来不止是年轻人的爱情可以炽热,寡妇和鳏夫的爱情也这么炽热,想到这里我对那老太婆也是恨的牙痒痒。
“玲姨,你刚才说那老太婆好像在你家里装了监控?”吴浩疑惑的问。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好像事先都知道似的,我出门只要往老方家方向走,她一准出现在半路上,都九十岁多拄着拐杖了,居然比我走的还快。”董玲说。
吴浩警觉的环顾起了屋子,掏出罗盘在屋里走了一圈,最后站到了灶前一动不动。
我凑过去看了看罗盘,只见罗盘上的指针在这儿摆动的很厉害,纳闷道:“怎么回事?”
吴浩并不多说拿起火钳就去捅炉灶,捅着捅着灶里的柴灰里突然捅出了东西来,吴浩伸手给取了出来,只见是一块鹅蛋大小的东西,这东西呈灰黑半透明,看着很坚硬。
“手机给我下,里面好像有东西。”吴浩说。
我赶紧取出手机递过去,吴浩打开手电筒将这东西举起照了下,这一照吓的我毛都竖起来了,只见这灰黑半透明的物体里面竟然有一个眼球,猛一看那眼球好像在瞪着我,很是吓人。
“擦,是什么玩意?!”我颤声道。
“这是一块琥珀,里面有一只死人眼,只要施法就能利用这只鬼眼看到这屋里的情况,灶里火一烤,就会触发咒语,鬼眼就能活过来,这就是为什么玲姨被监视的原因了。”吴浩沉声道。
玲姨顿时吓的战战兢兢了。
“玲姨,你这婆婆到底是干什么的?”吴浩皱眉问。
玲姨神情恍惚都说不出话来了,方诺接话道:“是村里的问米婆,都说她能跟另一个世界的沟通,还能把大家死去的亲友带上来附在自己身上,就是我们说的灵媒,哪个村子都有这样的人,多半是骗人的。”
“那可不一定,这老太婆确实有点本事,能做法利用鬼眼监视玲姨,骗子可做不到。”吴浩神情凝重道。
“浩哥,我怎么觉得问米婆的特点跟小善有点像?”我凑到吴浩耳边小声道。
“你说对了,事实上真正的灵媒就是尸生子或者尸生女,但不一定是母亲死后出生的,也有可能半路出家,有些人会刻意把自己炼成有尸生子的能力,修炼之法多种多样我也说不清。”吴浩小声说。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尸生子能修炼的。”我嘟囔道。
“你那师父没告诉你吗?”吴浩有些诧异。
我摇摇头苦笑道:“他还没正式传授我东西,有许多事我还不知道呢。”
吴浩从包里取出一张符,咬破手指用血画上符号,然后将琥珀给包了起来,接着点上蜡烛将琥珀放在上面来回烤着,我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那符纸压根就没被蜡烛烤黑烧焦,反倒是符纸里渗透出隐隐黑气逐渐消散。
等吴浩把符纸打开后我看到琥珀里的那只鬼眼已经枯萎了。
“这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现在监视不了了。”吴浩说着就出了门,把琥珀朝着水沟里扔去了。
我们回到屋里,董玲突然“嗷”的一声哭了起来,说:“天杀的,难怪那次我想用药把她......把她毒死,明明看到她喝下去了却一点事也没有,我还以为自己买了假药,原来她有这样的本事,呜呜呜......。”
我和吴浩、方诺面面相觑都有些吃惊,原来董玲还起过杀心,虽然这么做很过分,但仔细想想也情有可原,老太婆早点死她跟老方就能早点在一起了。
如果那老太婆心肠歹毒,我倒是愿意站在董玲这边。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坏,但......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老太婆命这么长,我一个寡妇熬的好辛苦啊,呜呜呜......。”董玲哽咽道。
方诺取出纸巾递给董玲,安慰道:“玲姨你别自责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我怎么能不自责?为了私欲干出这么歹毒的事,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事后想想我都害怕,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董玲抹着泪道。
“压抑了太久自然会想一些不得已的盘外招,这乃人之常情也怪不得你。”吴浩顿了顿道:“那老太婆知道你要毒害她自然更恨你了,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会阻挠你跟老方在一起。”
我听的唏嘘不已,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正事,问道:“对了玲姨,在老方病倒的那天你有没有给他送过饺子?”
董玲收了哭声,愣了下道:“你怎么知道?我看老方成天在地里干活,三餐都没个正经,心里疼,于是那天就煮了饺子送去给他当午饭,我还看着他吃完才回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挠挠头说不上来这有什么问题,吴浩接话道:“那饺子是你亲自做的吗?”
董玲点点头,跟着又想起了什么摇摇头,弄的我稀里糊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董玲说:“饺子皮是我擀的,但那肉馅是我儿子带回来的。”
董玲这么一说我隐约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只是不敢肯定。
吴浩想了想问:“你儿子现在在哪?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
董玲迟疑了下说:“他在外地念大学,这么晚了......。”
“这个问题很重要,老方已经等不起了,我想马上知道答案!”吴浩严肃道。
董玲这才慌忙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按下了免提,电话响了好久那边才接起来了,传出了一个睡意浓重的声音:“妈,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
“是啊小武,你还记得两年前给我带回来的饺子馅......。”董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儿子给打断了,她儿子很不耐烦的嘟囔说:“妈你这是怎么了,这算什么急事?三更半夜打电话吵我就为问这个?谁还记得啊,什么饺子馅啊。”
“臭小子,两年前你回来带了一包肉馅,说是路上你二婶带给我的,你不记得了吗?”董玲说。
董玲这话一说我就知道她儿子肯定在撒谎了,但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原来是这事啊,有点印象,怎么了?”董玲儿子嘟囔道。
吴浩给董玲使眼色,让她试探儿子的话是真是假,董玲加重了语气说:“现在我问你,到底那包肉馅是不是二婶让你带的?”
“妈,我是骗了你,那包肉馅是奶奶给我带的,其实她也不是很坏还知道关心你,当时你们关系闹的那么僵我哪敢告诉你是奶奶给的,告诉你还不给扔了啊?这小事我早忘了你怎么还记着,你怎么突然发现这事了?就算发现是奶奶给你的又能怎么样,她都有冰释前嫌的意思了你就别计较了,你跟方叔的关系也就那样了,现在还要结婚是怎么着?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害臊,唉,不跟你说了我困死了,挂了。”董玲儿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武怎么这么跟妈妈说话,这小子在外地上个大学,还学坏了啊。”方诺不快道。
我的预感果然没错,这一切都是那老太婆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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