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纪小念会突然变得这么反常。
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明明她恢复得很好,很快就出院了,怎么今天整个人突然就变了?
心里实在觉得郁闷,他干脆就坐在床上,慢慢地等她出来。
等她出来后,他再好好的跟她谈谈。
可是等啊等,十几分钟了,她硬是不出来,白晏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小念,还没好吗?”
里面没声音。
白晏又道:“你不说话,我进来了!”
“你催什么啊催,我好了自己会出来。”
纪小念有些不耐烦,坐在马桶上片刻,起身洗了个手后,就拉开了门。
看到白晏就站在门口,盯着她眼都不眨一下,纪小念有些心虚的躲闪开,口气冰冷,“你这些天都不上班的吗?你不是一向都是出了名的大忙人吗?怎么现在天天在这里又不忙了?”
错开他,她又回到病床上坐着,拿过旁边的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流产导致不育的事件。
白晏一直都是个脾气非常差的人,可是为了这丫头,他已经改了很多了。
也是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哪个人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的,更别说会嫌弃他。
可是就在今天,他感觉出来了,床上这个丫头在嫌弃他,就好似恨不得他离她远远地一样。
这是为什么?
她难道忘了,曾经为了跟他在一起,她都傻傻地做了些什么吗?
白晏心里很不舒服,尽管知道这丫头在嫌弃他,想要离他远点儿,但他还是又上前去靠近了她,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纪小念忙把手机收起,抬头迎上白晏幽暗深邃的目光,语言犀利,“你真的很闲吗?很闲的话,就去上班啊,别总待在这里用我来做借口,公司的事什么都让我哥去做。”
她何尝不知道,说出这种话来很过分。
她又何尝不想这个男人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可是她也清楚,他不能陪自己一辈子的。
至少现在,她必须将他支走,然后找医生问清楚那件事。
至于他心里会这么想她,她已经没那么多心思去在乎了。
“纪小念,你到底是怎么了?说我什么都可以,但为什么要说我待在这里是以你为借口,把公司的事都让你哥来做,怎么?觉得我是在这里玩,什么都让你哥做,辛苦你哥了是吗?”
他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的,因为他清楚,她刚没了孩子,心里肯定会难过。
难过不免脾气就大了些。
她发什么牢骚他都可以忍,甚至是纵容她。
那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她难道不比谁更清楚吗?
还是她当真不想看见自己了?
“难道我有说错吗?自从我住院以来,你就没离开过这里,每次问你我哥呢,你都说他在公司,那为什么你不去公司啊?为什么不让我哥在这里啊?”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因为担心她,所以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啊。
可是,她不能再理所应当的享受他对自己的好了。
她这辈子要是不能生孩子,他们俩早晚都会分开的。
与其以后被他喊着离开,那还不如现在就先做出选择,至少这样的话,她心里才会好受点。
才会永远都记挂着,这个男人心里是有她的,是她把他甩了而已。
白晏又怎么会相信,面前这个他捧在手心里的丫头,会对自己说出这么狠心的话来。
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对他?
他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是现在的他,胸口里就跟堵了快石头一样,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他很想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可是想想,问了她不说又有什么用,她现在不就是要让他走吗?不就是想让她哥来吗?
他允她,只是希望,她冷静两天后,会恢复正常点。
于是,在离开前,白晏点头道:“成,我这就离开,把你哥换过来,你好生休息吧!”
尽管他胸口里燃着火苗,但他还是舍不得对她吼出声来,于是丢下两句话后,转过身,便阔步离开了病房。
他前脚刚走,纪小念紧绷着的那根弦,砰的一声又断掉了。
整个人瘫软一样,躺在床上,泪流了满面。
她真的不想让他走,真的好想一辈子都让他陪在自己身边,可是,她没那个资格,在她不能为他生孩子的情况下,她没有资格占有他,将他视为自己一个人的。
想到这里,她心如刀割,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了。
……
白晏走出病房,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拿出手机,给纪沉打电话。
口气相当的憋屈一样,“你过来医院,在小念还没康复出院前,都不要去公司了,给我时时刻刻留在医院陪着她。”
不让他留下吗?觉得他把纪沉安排去公司,事让他去受苦,他在这里享受吗?
好,那以后他不会再安排纪沉坐什么了。
只要她不愿意,他也不会非赖在她身边不走的。
他白晏从小到大,何尝被人嫌弃到这种地步,想想心里真是郁闷透了。
纪小念以为白晏真走了,一个人伤心够了,忙不迭的抹掉眼泪,起身穿上鞋,准备去找医生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拉开门,又看见白晏在门口,她吓了一跳,红着眼眶瞪着他道:“你怎么还没走啊?”
再次被催赶,白晏心里怎么受得了?
蓦然冷了语气,盯着她道:“就这么想我走吗?”
纪沉没来,他怎么会放心走,他在担心她啊,她却硬要这般无情的伤他的心。
纪小念板着小脸,毫不留情的又道:“我只想我哥过来陪我,你也在这里这么多天了,就算我不让你走,你也应该觉得烦吧!”
“我什么时候觉得烦过?”
“那你是不走了吗?”纪小念又反问。
白晏低垂下眸,冷冷地笑了,“既然那么想我走,我不会留下的,等你哥过来,我自然就会走了。”
他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病人,不能跟她计较那么多。
等她康复以后,她肯定又是那个整天黏着他不放的小丫头了。
所以,他一直在隐忍脾气,一直在纵然她的任性,只是希望,她别太过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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