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师的幸福生活 第十八章 西维尔的憧憬

    远处，一抹晚霞渐渐弥漫在这片苍穹之下，夕阳缓缓涌至远方仿佛已经被这无边无际的海洋所吞噬一般慢慢地沉了下去。海水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血红。

    这种风景对王成来说有些莫名伤感，他难得地安静坐在海边的礁石上一动不动看着夕阳消失。

    人的这一生，永远逃不开相聚与离别，就如这片夕阳一般，无论多么美丽，它总是落下的。

    王宁是传说中的人鱼一族，这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了。

    关于人鱼一族的资料王成知道得实在太少太少……

    王成只知道人鱼族曾经是海底的霸主，传闻中海神波塞冬的模样就是手拿三叉戟，人首鱼尾，天生掌控着这个世界的所有海域，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对于这个世界的神明，王成觉得还是在自己的接受范围内，既然强大如普罗米之类的魔法师在巅峰时能移山填海，那么为什么就不能出现那改变整个海域流向，令滔天大浪直冲天际的波塞冬呢？

    传说中在十万年前，这个世界存在着诸神。

    “成，你在干什么？”杰西卡站在王成后面好奇地看着这个黑发人类。

    她感受不到这个黑发人类身上有任何魔力波动，她甚至觉得王成比这个世界最弱小的魔兔都要逊色几分。但无疑王成是与众不同的似乎身上总带着那么一丝奇怪的祥和。

    这种气质很古怪，古怪到她有几次竟产生王成是他们同类的奇怪想法。

    也许，都是那么的孤独？

    “杰西卡，我想离开这里。”王成依旧看着那片红色不断起伏的海水，感慨似地说道。

    “可是你没有办法离开啊。”杰西卡疑惑地看着王成。

    “暂时没办法离开，但不代表着不能想，无论在什么情况我们总要对自己抱有希望不是吗？”王成收回目光然后转身看着杰西卡“难道你甘愿这样吗？”

    “甘愿这样？”杰西卡有些迷糊了。

    “甘愿从一个蛋开始就一直呆在这个小岛上，看着一沉不变的世界，每天做着同一件事情一点点长大，然后变得苍老，等到什么时候你苍老地甚至再也移动不了一步，如这些海岛上的螃蟹一样死在这片熟悉到想要呕吐的岛屿上……”王成的表情很严肃，严肃之中带着几分诱.惑与冲击。

    “我……我……我也想过要出去！”杰西卡面色潮红喉咙仿佛塞住什么东西一般难受，她忽然感觉心脏处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呼唤着她！

    这是梦想！

    对，能够离开这个地方就是她的梦想！

    她，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外面的人类，看看外面洞穴，呼吸外面的空气……

    “可是，我们也尝试过离开这里，但我们没有翅膀，不能像鸟儿一样飞过这片海洋，所以我们每次在吃人类之前都会问那些人类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接着在吃完他们以后将他们的衣服留下来作纪念……”杰西卡黯然地摇摇头。

    王成听到吃人人这几个字后，他的嘴角莫名便是一抽……

    这种能够轻松说出吃人如同吃萝卜青菜一样的言语还是让王成有些不能接受的。

    他毕竟也是人类。

    当然杰西卡吃人在王成看来并不能说她是错的，毕竟这是她与生俱来的生存方式。王成相信如果自己在一个孤岛上出生从一出生开始脑中就烙下人类是种无与伦比美食的话，那么他可能也会吃人类。就如同人类会吃其他小动物一样不会有任何罪恶感。

    “我们虽然没有翅膀，但我们可以制造一艘船不是吗？”

    “船？看到那些撞礁的船吗？”杰西卡指了指远处那些甲板碎片摇摇头“即使我们有了船我们也驶不出外面的漩涡啊，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岛周围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漩涡，只要有东西进入这漩涡里面，要么被卷进海底，要么直接被冲回到海滩上。我们曾经也试过这种方法离开的。”

    “是吗……”王成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他岂不是要在这座岛屿上孤独终老了？那些美丽的，散发青春味道的美少女永远都属于别人了吗？那些金发碧眼，有着异国风情的少妇熟女也和自己半毛钱关系没有了？什么萝莉养成，什么学妹学姐，这些通通都是狗屁……

    他只能当一个如鲁滨逊一样的荒岛野人！

    这种感觉很坑爹！

    他忽然感到内心深处有一丝愤怒，他觉得人生剧本至少不能在这座小岛上吃鱼度过。

    至少，我要找到王宁，狠狠抽她一顿问她为什么发神经冲进大海吧？

    “如果我们的船能够飞过这些漩涡的话，那么我们就有可能离开这里了。”杰西卡眺望远处自言自语。

    “飞过这些漩涡？嗯？如果……”王成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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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到底失去了什么东西？”

    “你说是不是在大陆的某一个角落，有一个人记得我，会奋不顾身地跑来找我？”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西维尔，你真是整个海洋之中最幸福的女孩了。”

    “不可能有那样人的，我一到陆地我的脸就会开裂，身体的皮肤也会变得褶皱，丑陋得比那些海妖更为不堪，怎么会有人类奋不顾身地冲过来找我呢，呵呵，除非那个人类脑子有病！”

    “西维尔啊西维尔，你还在奢望什么东西啊，你明明知道人类之中能够解开你诅咒这句预言只是个笑话而已，为什么这么执着地相信着？”

    西维尔坐在镜子前看着镜里那个天蓝色长发，脸颊白皙如玉近乎完美的脸喃喃自语，在海里，她恢复了本来的完美容貌，那张令海族所有智慧生物所倾倒高贵无比的脸。

    只是，看着看着，西维尔的那几乎宝石般的眼睛忽然流出了晶莹的泪水。

    传说，人鱼的眼泪落在地上凝结成晶体后便形成了珍珠……

    但在海洋中，眼泪和海水已经混在一起不分彼此了。

    西维尔闭上眼睛。

    明明不断让自己接受无法解开诅咒的现实，但心中却不断燃起希望。

    看着那根缠着自己手指，几乎透明的细线，西维尔露出了一丝憧憬。

    “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个奋不顾身过来找来我的人类，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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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默默地站在海面之上，顺着海浪不断朝前涌动。

    他的脚下没有任何魔法，但诡异的是他能够稳稳站在海浪之上如陆地一般。

    这一片海域永远都是那么熟悉，永远都是那么的美丽，很久很久以前，甚至连他都不知道那是多少年前，他曾经快乐地在这片海面上带着他最心爱的人在海面上奔跑。

    他曾经在深邃而又孤寂的峡谷里呆了一年又一年，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黑暗。

    往事总是那么的不堪回首，他已经忘记很多东西了……

    但依稀还记得，他曾经跪在那个令他憧憬的男人面前，苦苦哀求那个男人不要将他们族人驱逐，如果要惩罚就惩罚他自己一人！

    他也曾愤怒地指着那个男人的脸，咒骂他，用尽毕生的力量反抗他，咒骂他的后代！

    为了那个曾经心爱的女人，他甚至敢与神明为敌！

    这次，他终于再次挣脱那片无穷无尽的黑暗枷锁重新来到这片海洋上，而且有了新的躯壳……

    尽管神明们早已成为了传说，但神明的后代们却留在这个世界上。

    他，要报复，要毁灭，要他们尝尝妻离子散的滋味，要让他们也痛苦不已，日夜折磨！

    “你，给我等着！”

    他眯起眼睛，眼神中只有无穷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