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近到跟前,小李子这才松开太医,他也累得够呛,身子略弯,双手撑在膝盖上歇息,边喘边调整呼吸“少爷......少爷......太医,太医......”
“下官参见六皇子。”那太医还没传喘过来气,见了单骁,忙要施礼,却被单骁一把扶住“太医,不必多礼,救人要紧,快看看林公子怎么样了?他和另外一位姑娘,都中了同样的毒。”
那太医闻言,忙起身来到林放龙的床边,先是察看了他的脸色和眼白,再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号脉。他神色凝重,屏息静气地感应林放龙的脉搏。突然,太医脸色大惊,用手探了探林放龙的脖颈,随即摇了摇头。
林王爷一看太医摇头,心都紧了“太医,敢问犬子的病情如何?要不要紧啊?”林启江的眼中着充满了关切,他的心中分外焦急,林放龙是自己的独子,从小到大,这个儿子一直都是自己的骄傲,很少让自己操心。不曾想,这次居然遇到这样的事情,中毒可不是件小事,他到现在都还处于昏迷状态,真是让为人父母的林启江担心死了。
太医看了一眼林启江,抱拳施了一礼“林王爷稍安勿躁。”
“这,这怎么能不着急呢?犬子到底中的什么毒?严不严重,为什么脸色都发紫了,他为什么还没醒过来,我......我......”此时的林启江,已全没有了平日里气定神闲的王爷风范,他连珠炮一样问出了好几个问题,问到最后,他的眼圈已经开始泛红了。林启江兀自紧了紧拳头,将泛到眼眶的眼泪压了回去。
单骁也出声询问“太医,到底林公子中的什么毒?情况怎么样?”
听到六皇子问话,太医自然不敢怠慢,他恭敬地回答“回六皇子,以下官诊断,林公子所中之毒,应该是江湖流传非常罕见的沫沱欢。中了这种毒的人,会在顷刻之间全身麻痹,既而全身发紫,汗如浆出,接着便会失去意识,器官衰竭而死。”
“啊!”听到这里,林王爷吓得惊呼一声“这么说,我儿马上就要,就要......”他说不下去了,回过身去,走到床边,满眼含泪,用手轻轻地抚摸林放龙的脸庞,神色甚是悲戚。
“有办法救治吗?”单骁紧接着问,一想到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两个人,此时就命在旦夕,单骁也着实难受。
“办法倒是有,不过......”
“哎呀!不过什么啊?你可真是急死我了。”此时,站在一旁的乐言长老,也忍不住出声“看你和我老叫花子的年纪也差不多,怎么说个话这么费劲!”
“对啊对啊,你快说啊!”一旁的小李子也帮腔道。
那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歉意地朝大家弯了弯腰“不过,看林公子的病象,这沫沱欢怕是还有一个人也中了这毒。”
“哎呀,你这不是废话吗?刚刚你进门的时候,六皇子就告诉你了,除了林公子中毒之外,还有林苗丫头也中毒了,他们中的都是你说的这个沫沱欢。”乐言已经受不了太医慢吞吞的说话风格了。
那太医又朝乐言歉意地弯了弯腰“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沫沱欢不同于一般的**,它乃是沫沱花的蜜汁提炼而成的。沫沱花是森林里的动物杀手,它的花香非常独特,能吸引一公里以内的动物近到它的跟前,只要动物的皮肤上沾上了它的花汁,便会产生刺痛,进而麻痹,接着全身发紫,周身出汗,最后失去意识,器官衰竭而死。不过,在动物死之前,沫沱花的毒液,会将动物体内的毒素排出,重新成为它的养料,被它吸收掉。所以,越是年岁久远的沫沱花,毒越厉害。但是,中了沫沱花毒的动物,如果把毒转移了一部分给其他的动物,那他体内所中的毒,量就不够将自身体内的毒素排出来作为沫沱花的养料,动物也就不会那么快死。”
“你的意思是......”单骁皱了皱眉,将刚刚太医的话细细品味了一下“林姑娘的毒转移了一部分给林公子,所以,此时他们两人才不会很快死掉?”
“没错!”太医点点头,随即又说“所以不能贸然先医治其中一人,需将两人所中的沫沱欢的剂量弄清楚,才能对症下药。因为,这解药,也是以毒攻毒,如果剂量不对,反倒对病人的身体有害。”
单骁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带你去见林姑娘。”
“不可,两个病人需在一起,还请将林姑娘移到这个房间来。”
“这怎么可以......”单骁沉吟,毕竟这是林放龙的房间啊。
“哎呀!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共处一室。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是在救人,不要因为这些条条框框,误了人家姑娘性命。”说完,乐言推开众人,小跑着去到林苗的房间,将她抱了过来。
乐言将林苗放到了林放龙的身边躺下,两人都是眼睛紧闭,面色发紫,看起来甚是骇人。此时,林王府夫人已经悠悠转醒,看到林放龙还是昏迷不醒,面色发紫,不禁嘤嘤哭了起来。
“哎呀!你别哭了,太医不是在这里救治嘛!你在这边哭得人心烦意乱的,还不如出去让大家清净清净。”乐言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的,也不管对方是何等身份,上前就是对张淑茹一顿斥责。张淑茹本来还在哭,此时听到乐言的话,再看了看正在一旁忙碌的太医,虽然一双眼睛还储满泪水,忙用锦帕捂住自己的嘴,乖乖地不出声了。本来只知道哭泣的她,此时注意力全在太医身上,希望他能快点将自己的儿子治好。
那太医先是再次给两人把了脉,然后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细长的银针,在火烧烤了烤,接着在两人的手臂上,各自扎了一个细小的针眼,取出一点血珠,抹在白色的纱布上,观察各自的颜色异同。
突然,他惊讶地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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