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宗,我是你爹,你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吗?快说吧,到底有什么事?”陈进越有些不耐烦。
陈佑宗不言,只祈求地看着陈进越,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委屈和哀婉。
陈进越生气道“你要是不说的话,我这就去问范二,我不相信,他的嘴能硬得过拳头。”
说完,陈进越便作势要出门。
陈佑宗连忙拦在他的面前“爹,你别去。”
“怎么?愿意自己说,还是范二帮你说?”陈进越冷冷地看着他。
陈佑宗泄气了,垂下脑袋,幽幽地说道“爹,这件事情,是家丑不可外扬啊。”
“什么家丑?”陈进越一震。
陈佑宗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有些许莹润的眼泪了,他吸了吸鼻子,勉强将整个事情,说给陈进越听了。
陈进越听完,暴跳如雷“什么!堂堂陈公府,居然发生了这么辱没门风的事情!我真是......真是没脸见列祖列宗啊!”
陈佑宗也垂着头,不说话,此时,他连看陈进越的勇气都没有了。
“死得好!死了干净!”忽然,陈进越骂骂咧咧地说道。
陈佑宗听得心中一痛,他抬起头,哀求地看着陈进越“爹,玉婵她......只是一时糊涂,您老,别责怪她。”
“哼!你别再跟我提她。她现在幸好是死了,她要是还活着,我第一个要将她浸猪笼。”
陈佑宗听得心里一疼,他难过地将头别向了一边,不愿意再听,陈进越说这些伤人的话。
陈进越在房间里踱着步,脸上的肌肉,也因为生气,而不自然地抖动着,良久。他才平息下来怒气,这才意识到,其实这件事情中,最受伤的。还是眼前的儿子。
思及此,陈进越的语气软和了下来,眼中的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暴怒。
他伸出手,向陈佑宗招了招。
陈佑宗听话地来到他的面前。
陈进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佑宗啊,你受苦了。是爹娘不好啊,你常年不在家,我们没有帮你看好她。”
一席话,说得陈佑宗的眼泪都下来了。
“爹,你别说了......”陈佑宗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这几天,他的心里,一直都不好受。
玉婵的事情,从知道之后。都如鲠在喉,吐不出,吞不进,就那么难受地卡在那里。
玉婵还在世的时候,他委屈,可是,却不敢将自己的委屈和愤怒,表现出来,他只能用强势霸道的外衣,掩饰自己受伤的内心。
仿佛对玉婵肉体上的折磨。能让自己的心好过一些。
可是,事实并不如此。
看到她眼中的难过和隐忍,他比她更难受。
一切都只因为,他爱她。甚过她爱他,甚过太多太多,所以才会在这样的状态下,也被她的情绪牵着走。她难过,他比她更难过;她隐忍,他比她更甚......
原本陈佑宗以为。过些日子就好了,等心中的痛没有那么敏锐了,自己和玉婵,就又会回到往日的状态,依然琴瑟和谐,恩爱有加。
可惜,这些幻想,这么快就破灭了。
她就这么一狠心,撒手而去,让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进退维谷,无处逃遁。
“好了,别难过了。这个事情,就仅限于我知道,就好了。别的人,不许再透露分毫。”陈进越拍拍他的肩膀,严肃地说道。
陈佑宗忙点头,收拾起自己的情绪。
“玉婵的身后事,要风光大葬......”陈进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然后突然又变得有些嫌恶,仿佛好好的一锅汤,突然蹦进来一颗老鼠屎的感觉。
顿了顿,陈进越接着说道“她是陈公府的主母,贤良淑德,忠厚仁善,应该厚葬。”
陈佑宗感激地看着陈进越。有他这番话,玉婵就能顺利埋入祖坟,她的污点,也就不会被世人知晓。
陈佑宗知道,这对于陈进越来说,并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
虽说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能瞒得过世人,能瞒得过神明和列祖列宗吗?将这么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埋进祖坟,陈进越作古之后,见到地下的列祖列宗,真的不会羞愧吗?
陈佑宗不敢想那么长,想那么深。
只连忙回答道“孩儿知道了。”
“好了,这件事情,就别再提了。”陈进越扶了扶额,仿佛已经被这件事情,伤了不少神。
“是。”陈佑宗忙识趣地应道。
“至于那个范二。要尽快灭口。”陈进越忽然说道,眼神中重新浮现出冰冷暴戾的神情。
陈佑宗一愣,随即,他点了点头。
对,如果范二还活在这个世上,那柳玉婵的事情,就有可能通过他的嘴,弄得世人皆知。
这样的风险,绝对不能有。
“不过.....”陈进越接着说道“在灭口之前,一定要从他身上打探道,那金令牌,到底去哪里了。”
“孩儿明白,我这就去办。”陈佑宗说完,就准备往门外走。
“等等。”陈进越叫住了他。
陈佑宗回身,看到陈进越眼中关切的眼神。陈进越说“佑宗啊,玉婵现在不在了,你就是陈公府的当家人了,凡事,都要你来扛,你肩上的责任......”
他不忍心说下去了,他知道,现在对陈佑宗说这些话,是很不厚道,也很残忍的。
现在的陈公府,风雨飘摇,前途未卜,这么大一摊事,完全交给他去扛,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啊。
陈佑宗点了点头“放心吧,爹,孩儿能承担这份重任。”
陈进越的眼中,流露出少有的,慈父的光芒,他慈爱又心疼地看着陈佑宗,轻轻叹息道“要不,你派人打探一下佑泽的下落。他毕竟是陈公府的男丁,府里有难,他理应回来一起风雨同舟。”
对于这一点,陈佑宗却并没有马上应下来,他想了想说道“二弟性子出世,缥缈出尘,此时让他回来,怕是反而会增加他的压力,对整个形势,没有益处。”
陈进越叹了一口气,陈佑宗说的,确实是事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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