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简言才猛然转过身,看向自己的左边,简席所站的位置。
她看到简席满眼愤怒站在她的病床旁,看见他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
对于简席,简言有太多的恨,于是朝他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冷冷的转过头,不再看他。
她知道,自己的自杀未遂,只会让他更恼怒。
既然他们已经都撕破脸,她也懒得再去和他演戏,何况她在生日宴对宋初夏说的那些话,宋初夏肯定都原封不动和他说了。
一旁,简席看着女孩对自己的无视,看着她眼中那一抹讽刺,心塞了。
因此也懒得压抑自己的愤怒,只见他快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病床旁边,抬起左脚跪在床上,俯下身,伸出右手掐住简言的脖子,怒气冲冲的说:“简言,你以为你可以一死了之吗?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如果你死了,顾倾和顾氏集团会去给你陪葬,你想拉他们当垫背,我绝对赞成。”
简言听着男人的威胁,顿时就委屈了,迷迷糊糊的脑袋,一时之间被他气清晰了。
她屏住呼吸,怒视男人,恨不得死去的人是他。
他凭什么占着的势利乱欺负人,凭什么不让她死?简言愤怒了,也顾不上自己手腕上有伤,抬起两只手就拍在他脸上,仿佛只有打了他,她心底的怨气才能消除一些。
男人感受着她的愤怒与不甘,立即松开掐在她脖子上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
当他看见绑着纱布的左手手腕有血迹渗出的时候,这才猛然推了她一把,将她甩开。
由于他推简言的力道很重,简言被推开的时候,后脑勺“砰”一下撞在身后的床板上。
顿时,简言被撞懵了。
站在病床边的简席,听着她脑袋撞床的声音,心里一紧,不禁向她投去担心的眼神。
尽管他此时恨死简言,却还是心疼她的。
只是看着她对自己的怨恨,他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眼神,换成冷若冰霜的模样。
简言看着男人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他眼中的那抹不屑,抓起一旁的枕头,砸向他吼道:“你还想要怎样?你究竟想怎样?我把这条命赔给你都不行吗?”
这一次,简言彻底无助了,前几天她去求他,去对他说好话,被他拒绝了。现在连自杀也死不了,她彻底绝望了。
喜欢顾倾,她情非得已,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简席听着女孩的质问,深吸一口气,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说:“要你生不如死。”
简言听着简席的狠话,眼泪“唰”一下,再次夺眶而出,她甚至觉得简席的恨莫名其妙。
男人看着简言的眼泪,心烦至极,她讨厌他为顾倾而哭,于是朝她翻了一个白眼,就朝病房外走去。
病床上,简言见简席要走,她怕他还要一意孤行对付顾倾,于是光着脚就追了过去,从简席的身后,紧紧抱着他解释:“简席,你别这样好不好,别再逼我好不好?我喜欢顾倾只是一场意外,我自己也不想这样,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自己能喜欢一个单身的人。但是感情它不受控制,我这辈子,就动过这一次心,你别让我对自己的感情有罪恶感好不好?你这样做,真的太残忍了。”
女孩的拥抱,让简席愣住了,虽然她上次也向自己妥协了,但是这一次,简席的心被她触动了。
她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感情是不受控制的,如果能选择,他也想选择不爱简言。
但是他心底的痛怎么办?他的不平衡怎么办?面对简言的坦白,他无法再拒绝。
如果他执意继续对顾倾发起攻击,只怕简言会更极端,会离他越来越远。
于是,他缓缓将简言抱在他怀里的小手拿开,说:“你先休息。”
简言听着男人稍稍平息的的语气,连忙跑到他面前,拦住他,请求:“答应我好不好?别再逼我,求求你了。”
简席看着女孩的卑微和眼泪,心如刀绞,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重重擦着她小脸上的眼泪,说:“简言,你为了其它男人,如此卑微,你考虑过我的感受?让我情何以堪?”
简言不知道,她为顾倾所求的每一句话,对于简席就是一种煎熬,让他生不如死。
“以后不会了,我们都当他不存在,当这件事情不存在好不好?”面对简席的强势,简言除了卖乖,已经别无选择。
“你做得到吗?”男人冷笑着问。
“做得到,我一定做得到,你没发现之前,我不是做的很好吗?”简言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狂点头答应。
简席看着女孩挂满泪痕的小脸,心好痛,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他只能向简言妥协,因为他还是放不下她,还是想把她留在身旁。
因此,他吞了一口口水,冷静的说:“好!我给你一次机会。”
简言听着男人的承诺,“哇哇哇哇……”再次泪崩,继而紧紧抱着简席,承诺:“我一定能做到的。”
为了顾倾她把自己卖给简席了,无条件卖给简席了。
男人看着她失声痛哭的模样,哽咽了,双手像断了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怎么都不愿意去拥抱她。
对于感情,简席有洁癖,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喜欢的女孩,会不喜欢他。
尽管他把简言留在自己身边,可还是没有全心全意接受她,他也不知道,他对她的这种芥蒂什么时候才能消除,他更不知道,究竟还要多久,他才能走近简言的心,或许这一辈子他都没有这个机会,这一辈子他都没有办法把顾倾从她心里赶走。
两人言合之后,简席立刻停止了对顾氏集团的制裁,简言也不哭不闹不上吊了。
让她意外的是,简席那一晚离开之后,再也没来看她了。
她想起自己拥抱他的时候,他没有回应,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她害怕他突然又反悔,害怕他又会把自己逼上绝路。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徐姐帮收拾东西准备出院,消失以久的简席终于出现了,站在她病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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