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气呼呼的坐到柳芯菡对面,掏出他那张票子少得可怜的卡,啪的拍在桌上:“上酒。”
“上上。”那侍者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起身往后逃去。
烟鬼,疯子,张鱼三人哈哈大笑着,对往这边投来目光的兵锋挥了挥手:“没事没事,大家喝酒。”
在场的大多数兵锋,无论哪个猎杀团的,都认识这三个东极的家伙,只是谁也没见过这三人会对一个杀戮者这么客气。
还有那坐在他们面前的黑寡妇。
什么时候黑寡妇也会和人出来喝酒了。
柳芯菡娇媚的看着左青,眼中风情万种:“你倒是挺威风。”
左青立刻萎了,干笑着:“大姐头你在,我就有敢和人威风。你不在我就跑!”
柳芯菡咯咯娇笑着:“德行!别装了,谁知道你脑袋里装的是些什么?”
“装着你呢!”左青厚起脸皮,不要脸的立刻接口说道:“别的妹子我都不想看,就看大姐。”
面对左青这愣头青,柳芯菡毫不在意他的花言巧语,咯咯娇笑着,一头天然的波浪长发轻轻颤抖起来。
旁边的张鱼是在是无语了,对左青说道:“喂喂!我说,你小子喜欢你大姐头就喜欢吧!今天出来喝酒呢!”
厚脸皮的左青立刻说道:“喜欢才赶紧的让大姐头知道,不然哪天挂了,会遗憾没说出口的。”
这会轮到疯子翻白眼了:“小子,用不着每句话都扯到你大姐身上吧?这也太假了吧?”
左青抬眼看着旁边发笑的柳芯菡,一本正经的说道:“看到心仪的女孩子,一定要赶紧表白。让她也知道我在想念她这也才好。等机会错过了,那就晚了!”
他说着回头看了看三个男人,面上露出几丝惊讶:“你们三个别是没老婆女朋友吧?”
疯子和张鱼笑而不语。
烟鬼从怀里掏了支皱巴巴的烟出来点上:“疯子的老婆儿子,五年前死了。张鱼的爸妈三年前去了。我呢孤家寡人一个,等着别人收尸。”
正说着,那侍者战战兢兢端了五杯啤酒放到桌上,这次的态度超好,放下酒杯都的小心翼翼,轻巧得不能再轻巧,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看他放下酒杯,战战兢兢退回去,左青瞪了眼他:“怕啥呢!大男人。去,请你们老板下来喝一杯。”
那侍者浑身一抖,他是真怕了,看着左青连连摇头:“大哥,我老板不和客人喝酒。从来不喝!”
左青瞪着他:“你别怕,就告诉他,他大王回来了。让他来陪酒,他肯定来。你放心去给他说。”
那侍者膝盖一软,差点给左青跪下,苍白着脸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大王……老板的大王……
旁边柳芯菡看左青还没肿酒,就在说昏话,敲了敲桌子:“我说,你小子有那么威风就别吓唬他一个打工干活的。有本事你去和狼二说你是他大王,让他来陪你喝酒。”
烟鬼看着左青也有点头疼了,因为左青说这话,的确是有点大了。
疯子和张鱼面上微微露出几丝不痛快,请左青出来喝酒,是记着他那天的好,但是如果太过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左青的声音很大,基本上整个酒吧的人都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了,整个酒吧里现在是一片死寂。
只剩下那喇叭里的传出很久之前的歌谣在轻唱。
看你睡熟时的笑容,以为爱很单纯!
以为就凭那些浪漫傻事!
过一生也够用!
可现实想闹钟!
唤醒了同床的异梦!
以为两个人的天空!
雨过之后就有彩虹!
哪怕喊破喉咙……
……轻柔的旋律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美,一首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情歌,常得那么心碎……
聆听着令人心碎的旋律,柳芯菡伸手端起酒杯,抬起眼眸,看到的却是左青明亮的眼神!
同样适时举起酒杯的左青,对着大姐头裂嘴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柳芯菡,敬你一杯。”
“你小子是作死吧?你知道你眼前这个黑寡妇害了多人兵锋和你们杀戮者命?泡妞,找个合适自己的行不行,杀戮者?”
旁边传来个不和谐的声音。
左青回头,身影突然消失在柳芯菡,烟鬼,疯子,张鱼的眼中,幻现在十五米开外一张酒桌上。
刚才开口说话的那名中极兵锋,没有任何反应就被缓缓起身的左青,提着衣领拎了起来。
“黑寡妇害了你的命吗?还你是认识的朋友?”
左青面上笑眯眯的盯着那中极兵锋,缓缓挺着腰杆,把比他整整高出一个头的兵锋提在手中。
“只要你说出哪个死在兵兽手下的兵锋,和你是朋友,是被黑寡妇害死的,我就给你个公道。”
左青口中说着,手却没有半点缓慢,那兵锋高大的身躯,随着他提起手肘,轰然被他按落在砸在酒吧的瓷砖地面上。
轰然爆裂开的地砖迸射!
周围的兵锋四处躲避开!
左青一副摆明了要闹事的样子。
依靠着夜归人吃饭的人很多,有很多更是兵锋,那道门……那道白天左青突然被人击飞的那道门中,涌出十多名初中级兵锋的兵锋,盯着左青面色不善。
提起手中已经昏迷的兵锋,丢到一旁,左青仰头发出一声长啸:“狼二,你还不给老子出来跪着,大王我回来了。”
左青这声鬼哭狼嚎,顿时把那些靠着夜归人酒吧吃饭的兵锋吓的怒气汹涌。
就是酒吧几个角落里,也开始有兵锋站起身来。
“鬼哭狼嚎的叫你妹!回来就回来吧!用得着叫这么大声吗?”
二楼上一条疾奔的身影窜出楼栏,从半空落了下来,单膝跪在左青面前:“左大将军狼二,见过君王!”
噗!
噗,噗……整个酒吧里的兵锋,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逗得不行了,口中的酒纷纷喷了出来。
“右大将军何在?”左青面上却是一片凝重,冷声喝道。
“右将军,亡!一年半前战刀左壁破损,力尽亡!”
狼二话出口,眼中顿时涌出泪痕,顺着脸颊上留下两行热泪,颤抖着对左青说道。
右将军力尽亡?
那些用各种姿势喷笑的兵锋,突然呆住,嘴角的酒汁顺着嘴角滑下也不知觉。
因为他们想起一年半之前,战刀被兵兽围攻的情形……
在那场战役中,只有一个人是因为力尽而亡。
那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以十六岁就踏足精英兵锋的天才,夜鬼。
没有名字,没有称号,就是叫夜鬼。
他对抗是一头五级兵兽。
在一年半前,战刀沦陷时,力战而亡!
左青抽噎着放声哀嚎,他脸颊上肌肉突然激烈的跳动起来,哭嚎着问道:“朕失信了吗?”
“无!”同样泪流满面的狼二,哽咽着应道。
“朕,让你们失望了吗?”
“无!”
“朕,让你们兵败了吗?”
“无!”
“朕,没回来了!”左青放声痛哭着:“朕,没让他死。夜鬼怎么死了?”
狼二也在嚎啕大哭:“他该死!我让他等君王回来,他说等不了。再等,兄弟们都要死。他等不了去送死。”
寂静一片的夜归人中,只有左青和狼二一站一跪在嚎啕大哭。
就仿佛当年他们站在垃圾堆上玩耍笑闹,但是那时候,他们身边还有很多很多人。
左青颤抖着嘴唇,哀嚎着念道:“对于那些信任我,以及依赖以我的人心中,我是能给他们带来荣耀和财富的君主。而那些选择放弃和背叛的人,将会是我的敌人。”
狼二也开始念道:“对于那些信任我,以及依赖以我的人心中,我是能给他们带来荣耀和财富的君主。而那些选择放弃和背叛的人,将会是我的敌人。”
左青眼中泪水不断的涌出,他放声嘶吼着:“我以为我回不来了。我一辈子都成了不了兵锋了,没有力量,我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只要你们在,你们好好活着,就会有新的君王诞生!”
左青放声哀嚎着:“我像条狗一样,想着怎么活下来,我活着回来了,夜鬼他怎么死了……他怎么死了。”
左青放声的嚎啕大哭着,浑身颤抖着握紧双拳,痛苦的闭上眼睛。
“右将军夜鬼亡,大司马孔森亡,护殿左将军二毛亡,御前统领普江亡,龙虎骠骑将军秃子亡,御林军统领张建亡……”
单膝跪在左青面前的狼二,口中不断报出二十多个名字。
那些名字里,有二毛,秃子,黄毛这样可笑的称呼,但是这些名字落在落在那些年长些的兵锋耳中。
他们心中根本连半点笑意都没有。
他们笑不出来。
没人能笑出来。
因为狼二口中爆出的名字,包含了战刀从大到小的猎杀团的成员名字,那些死人的名字,都是每个猎杀团最精锐的兵锋。
狼二每报出一个名字。
左青口中就念叨一次他的谏言。
“对于那些信任我,以及依赖以我的人心中,我是能给他们带来荣耀和财富的君主。而那些选择放弃和背叛的人,将会是我的敌人。”
现在,酒吧里的兵锋,都知道了,为什么这家酒吧会叫做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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