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姬,你起得真早啊。”钟正南笑着对姬文章说道。
钟正南可以看到,姬文章脸上的嘴角微微抽搐,一脸古怪的样子。“别再用这个名字称呼我,这是我的黑历史。”
钟正南笑得更开心了。“小姬,别在浪费时间了,有什么安排就直接说吧。”
姬文章冷哼一声,将旁边的一个破背包丢在钟正南脚下,钟正南蹲下去一看,里面装的都是破烂的衣服,带着酸臭的气味,这是乞丐服,真正的乞丐服。
钟正南眼皮直跳。“我说小姬,别这么小心眼吧,就算让我去当乞丐,也不至于拿味道这么重的衣服,拿点普通的好不好?”
姬文章居高临下的看着钟正南,眼中带着淡淡的冷意。“钟正南,你是想要死亡还是掌控。”
钟正南的脸色变了变,确实,自己好像没有时间纠结这个了。
很快,钟正南便在小鲤的伺候下穿上了这一声乞丐装,那酸臭的气味熏的钟正南险些晕过去,他开始怀疑姬文章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
姬文章将钟正南赶了出去,赶出去之前还认真得对钟正南说道:“如果你不想做无用功的话,那就仔细听好了,不许使用非人的力量,不许跟熟人联系,不许杀人。”
钟正南点点头。
出了门,钟正南在街上闲逛,发现周围的人纷纷避开他,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充满了厌恶,虽然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但真正面对这些冷眼时,钟正南心中还是不免生出不爽。
都说乞丐其实是一份高薪的职业,不过这也是看人的,像钟正南这样手脚健全,年龄不大不小的乞丐,就算出去乞讨也不会有人给钱的,况且,钟正南也拉不下脸去乞讨。
走了一会,实在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他只好走进旁边的一个小巷子中,在角落,钟正南倒是见到了几个自己的“同类”,这是一群乞丐,有大有小,唯一的特点就是脏兮兮的。
看到钟正南的时候,其中有个老乞丐打招呼道:“嘿,兄弟,你是新来的吗?”
钟正南点点头,索性在他们对面蹲下,大家都是臭烘烘的,倒可以凑在一起。
“嘿,哥们,新来的规矩你懂不懂?”一个年纪很大的乞丐冲钟正南说道。
钟正南抬起头:“我不懂?有什么规矩吗?”
“孝敬长辈就是这里的规矩,来,让我来搜搜。”那个老乞丐咽了口唾沫,走了过来,一群乞丐也目光不善的盯着他,钟正南只是懒洋洋的看了对方一眼,并不在意。
老乞丐的脏手在钟正南身上搜了好一会,然后才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切,是个穷鬼。”
其余乞丐也是一脸晦气,懒洋洋的趴了回去。钟正南静静的打量着他们,钟正南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实。这些乞丐大都是身体健全的,并没有丧失劳动力就算有几个是残疾,但是残疾的程度并不算太大,只要肯找工作的话肯定是能找到。
但是没有,他们都没有这么做,因为这些人身上只有懒惰,什么都不愿意做。钟正南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着他们,钟正南心中总是不自主的生出厌烦之情,待了一会就忍不住,起身走了。
虽然姬文章说了让他出来当乞丐,但是钟正南不知道所谓的当乞丐到底是要做什么,乞讨吗?或许是这样,但钟正南实在拉不下脸来。
在大街小巷中闲逛,钟正南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走了一会,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钟正南看到两个乞丐正在殴打一个小乞丐,两个乞丐都是成年人,一个缺了一只手,一个瞎了一只眼睛,他们殴打的对象看起来是个男孩,大概只有七八岁,蓬头垢面,头发乱糟糟的简直比鸡窝还不如,身体单薄,说是瘦骨嶙峋也不为过。他蜷缩着,用手脚护住身体的脆弱部位,一动不动,任由那两个乞丐殴打。
钟正南并没有出手,而是站在那里看,他们打了一会,其中却了一只手的乞丐恶狠狠的瞪了钟正南一眼。“看什么,你找死啊。”
钟正南没有理会他,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两个人打不过钟正南还是什么的,并没有再动手,他们只是骂了几句就走了。
钟正南走到小乞丐的身边,蹲了下去。小乞丐蜷缩着,就如同刺猬一样保护着自己,过了一会,他悄悄的抬起头,怯弱的看了钟正南一眼,然后吓了一跳,又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发现钟正南并没有打自己,这才抬起头,用纯粹无暇的眼睛看着钟正南。钟正南没想到这样的孩子,竟然还有如此纯粹的眼睛。跟别的乞丐不同,眼中没有麻木也没有绝望,只是纯粹,跟山中的清泉一样。
他看钟正南并没有恶意,不由大着胆子问道:“你是新来的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这里的每个乞丐我都认得,我不认识你,所以你是新来的。”
“我确实是新来的,刚才那两个人为什么打你?”
“我不知道。以前爷爷还在的时候,他们偶尔会打我和爷爷,爷爷去世之后,他们打我打得更狠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钟正南叹了口气。“将自己的不信迁怒到别人身上,这是人性的弱点。”
“是吗?爷爷也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我无法了解,爷爷说我年纪还小,长大了自然会知道。”
“如果我将刚才那两个人绑住了,再给你一把刀,你会杀了他们吗?”钟正南问道。
小乞丐歪着脑袋想了想。“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杀他们的理由,而且杀了他们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真是莫名其妙,杀了他们你就可以不被殴打了,这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不是的,被打只是因为我弱小而已,跟他们没关系,就算杀了他们,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他们,会被打就会一直被打。”
钟正南笑了笑。“不会的,只要你懂得杀人,你就不弱了,就没人能打你了。”
“你骗人。”他别过头去不说话了,钟正南有些好笑,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小乞丐,有些特别的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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