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白大褂医生迎面走来,居中行走的国字脸医生步伐急促,稍快他人半步,其他人快步追赶却不超越,突出国字脸医生首脑位置,他就是国内脑科界权威朱启信。
小护士嫩手朝王越等人一摆,介绍道:“这是病人朋友!”
朱启信衣冠楚楚,白皙的皮肤,眯起的眼角夹带几分严肃,看了看脸颊紧绷绷的王越,轻声说道:“放轻松些。”
王越咬牙,口中蹦出两个字,从不求人的他说道:“求你!”
朱启信微微点头,凝重的道:“会好的。”
小护士将浅浅入睡的薛冰推入治疗室,随着朱启信踏入,治疗室关闭。
王越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掌,哆哆嗦嗦的把掌心贴在治疗室冰冷的门面,这一刹那,他感受到了生死一隔。
半小时后,治疗室闭合的门缓缓开启,朱启信走了出来。
王越长舒一口气,胸口微微有些起伏,询问道:“怎么样?”
朱启信皱眉,说道:“病人的各项生理指标都正常,按照正常来说,病人早该苏醒,迟迟未曾苏醒的原因暂时不得而知!”
朱启信的话语如万箭穿心,致使王越心脏千疮百孔,脑科权威朱启信是他最大支撑,可是他却告诉他昏睡原因不得而知,失去心理支撑,王越眼前阵阵眩晕,重重地摔倒在地。
王越倒地发出的声响吓坏众人,俏脸苍白的韩瑾荷急忙弯腰将王越脑袋捧起放在她大腿上,昔日泛着自信的漆黑眸子消失不见,有的只是灰蒙蒙,心如死灰的瞳孔。
韩瑾荷手掌轻轻拍打着王越的后背,他撑得已经够久了……
韩瑾荷的温柔举动让心中信念破碎的王越找到支撑,紧紧抱住韩瑾荷,勒得韩瑾荷有些喘不过气,他放声大哭,却发不出丝毫声响,眼球猩红慢慢肿胀,却没有一丝泪水落下,他的泪早已干涸。
“我的薛冰,我的薛冰,还我薛冰,还我薛冰!”王越仰天嘶吼,声音之中,透着一份令人心酸的嘶哑。
轩轩等人呆怔怔的站着,谁也不曾想到最终的结果竟是这般残忍。
朱启信说道:“只是暂时不得而知,不意味着病人无法苏醒,我会尝试着用中药疗法配合西医,中西结合,病人苏醒的几率很大。”
“中药?!”
二字犹如火苗,点燃王越心中一盏熄灭许久的灯。
他想到一个人,他一定可以救薛冰。
王越松开韩瑾荷的娇躯,起身,飞一般的朝医院外跑去。
韩瑾荷咳嗽了两声,怕王越冲动下做莽撞之事,顾不得优雅的姿态,尖声喊道:“快追他!”
当秀才等人追出医院时,发现王越早已不见踪影。
红灯,一道人影飞奔而过,拥挤的人群,一道人影蛮横的闯过。
王越被打断手骨留下重重后遗症,王大海带着王越跑遍雀城各大医院都不得救治,王越在花城偶遇一老者,他用针灸疗法给王越治好了各大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绝症。
王越身子弯曲,背部高高的拱起,双手捂着膝盖,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抬起一层汗水的脸颊,看着眼前的农家小院,这就是药五钱的家。
药五钱改变王越一生,如不是他用祖传针灸绝技治好王越双手,现在的王越仍是当初那落魄的废人,药五钱能治好王越,定能治好薛冰。
王越手掌半握,敲击木门,发出沉重的声响。
“稍等。”一道悠扬的老者声音响起,没一会儿,紧闭的木门缓缓开启,头发花白的药五钱映入王越瞳孔。
药五钱打眼王越一番,捋了捋羊角胡,笑呵呵的说道:“小友,许久不见,手掌可曾安好?”
王越激动得抓住药五钱枯瘦胳膊,焦急的说道:“老先生,救命啊!”
一抹凝重之色浮上药五钱面门,认真的说道:“慢慢说。”
王越长话短说,把前因后果全部诉说给药五钱。
王越心脏越跳越快,汗如雨下,恳求道:“老先生,你跟我走一趟吧,我王越日后生死相报。”
药五钱缓缓摇头,面色有些阴沉,说道:“你走吧。”
王越一愣,脸上布满愕然之色,事情的发展超乎他的预料,药五钱让他走,药五钱不帮他!
“老先生,医者父母心,你为何不帮我?”王越心急如焚,每耽搁一分,薛冰便多一份危险,药五钱当初都肯救治他,如今为何不肯救治薛冰?
“你这事,我帮不得,你走吧。”药五钱驱赶王越。
“老头子,怎么了?”
声到人到,一老妇人行至药五钱身旁,她是药五钱的老伴,也是王越当初扶起的那个婆婆。
“婆婆!”王越对着老妇人递去一道乞求的目光。
老婆婆看着满脸汗水的王越,眸子浑浊有火,胸口剧烈起伏,全身汗毛立起,冷汗顺着汗毛流出,整个人微微颤抖。
她嫁给药五钱多年,虽不懂医术但略通晓一二,她知道如过王越情绪继续这般激动,轻则昏迷,重则猝死。
“孩子,快进来洗把脸。”老婆婆伸手去拉王越胳膊,药五钱伸手将她挡下,对着她缓缓摇头,然后对王越说道:“你走吧,这事我帮不得你,我也不会再见你。”
木门缓缓闭合,两扇门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就仿佛薛冰的生机越来越小,木板闭合,王越的心脏猛的一沉,仿佛被重物狠狠敲击,就连跳动的心脏,也在某一时间停顿,惹得王越眼前一黑,差点晕倒,王越硬是凭着一口气将眼前黑暗驱散。
“走吧!”药五钱的声音透过木门,传进王越耳中。
男儿膝下有黄金,王越这辈子天不跪地不跪,只跪父母,如今,王越缓缓弯下身子,小腿微微弯曲,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骨头硬碰青石板地面,发出嘎巴一声。
王越双膝跪地,嘶哑的说道:“老先生,王越不跪天,不跪地,生来只跪父母,你不助我,王越长跪不起,”
“嘭!”
王越的额头重重地磕在青石板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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