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变黑,苏丞独自驾车如约来到战云国乐坊,只见曲子颜独自站在湖边的树下吹着玉箫,晚风拂面甚是惬意,周围围了很多学生,有的在拿手机拍摄,有的一脸陶醉地听着优美的音乐。
突然,一个女声尖叫起来,声音极其尖锐刺耳,当大家正疑惑是什么危险还是灾难即将来临的时候,却听见那女声用难以抑制的亢奋的声音说,“公子彦!公子彦!”
围观曲子颜的女生们立马一窝蜂地向苏丞冲过去,苏丞见势不妙,赶紧跳回车里,驶离现场。
不一会儿,响起了曲子颜的来电。
&想害死我啊?”苏丞惊魂未定。
曲子颜在电话那头苦笑道,“叫你戌时末来,你戌时头就来了,这不能怪我!”
&神神秘秘地约我见面到底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吗?”
&能!”曲子颜答,“你戌时末来找我吧!是很要紧的事!”
苏丞想了想,反正还早,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刘若安。
&嘛?”刘若安不耐烦的声音突然响起。
&吓我一跳!你干嘛呢?”
&你管?”
&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事说事,没事挂了!”
他还没说上几句话,电话里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他不死心,换了个电话,又以刘承彦的声音打了个电话过去。
&刘若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小意外和小兴奋。
&在做什么?”
&电话来的真是时候,”刘若安说,“你的脸不是被你挠破了吗?我正给你捣药呢,等弄好了,回头给你送去!”
这女人对刘承彦那么温柔,对苏丞却凶巴巴,凭什么?这两人都是他啊,为什么遭遇的区别那么大?
他开始自己吃自己的醋。于是,有些生硬地回了句,“这怎么好意思呢,谢谢啊!”
刘若安丝毫没觉察他的不悦,道,“不客气!”
&那你继续忙吧!”他有些慌张地说了一句,刘若安嗯了一声,电话挂了。
熬到戌时末,苏丞再次来到战云国乐坊,他每走一段路都像做贼似的观察半天,确定没有人在注意他,才迅速逃走。好不容易来到约定的地点,却见曲子颜早就已经在等候。
两人约见的地方是曲子颜上次和刘若安见面的资料室。
曲子颜看见用铁丝开门进来的苏丞忍不住笑出声来。
&来你在啊!”苏丞说,“那你干嘛不开门?”
&个房间的门一直都是锁着的啊!”曲子颜笑笑,“得是懂它的人,才能打得开!”
苏丞无力地吐出一口气,“到底是什么事?别卖关子了!”
曲子颜走到他跟前,把嘴凑到他耳边,“按炸弹的人我查到了!”
苏丞屏息凝视,>
&子!”
苏丞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确地说是丞相王瞻!”曲子颜解释道,“可他是太子的人,是为太子办事!”
苏丞冷笑一声,“还没登基就迫不及待想要铲除我和泰贤社这两股势力吗?”
&错了,”曲子颜眉头一皱,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们制造这个事件最想铲除的人是若安!”
&么?”苏丞不禁怔住。
曲子颜解释道,“最近很神秘地流传着一个预言,说‘大汉皇室三女,龙睛凤颈,贵极,天下之主也’!”
苏丞一阵哭笑不得,“所以,王瞻和太子怕刘若安威胁到他们,干脆痛下杀手?”
曲子颜点头。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苏丞语气中透着鄙夷,“你们汉人就爱信这些!”
突然间,苏丞的电话响起来,为了表示坦然,他开了扩音,电话接通后,传来那炎着急的声音,“丞,不好了!棠州地震了!”
两人对视一眼,苏丞说,“地震了,然后呢?”
&公主联系不上父母,急得团团转,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帝召集众臣开会后决定去棠州现场,而三公主现在已经跟着皇帝去了棠州了!”
&怎么会知道?”那炎不是一直在千岩山庄么,苏丞愣了半秒,突然大叫起来,“你大爷的,你又易容成我的样子去撩妹子,你再不听劝,别怪兄弟我翻脸啊!”
&我这不是第一时间给你汇报现场情况了么?”
苏丞被那炎气得说不出话来,曲子颜突然大叫不好。
苏丞疑惑地看向他。
只见曲子颜一把夺过苏丞手里的手机,问,“王瞻和太子随行了么?”
电话那头的那炎愣半秒,答,“皇帝命王瞻辅佐太子监国,不随行!”
苏丞看着面色凝重的曲子颜,“你是担心他们还会动手吗?”
曲子颜点头,“真的不好说!”
苏丞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通知棠州分舵的舵主,不管是明跟还是暗中保护,务必保证刘若安的安全!还有,让那边的人一旦找到刘若安,就时刻跟我汇报她的动向!都吃了些什么东西,接触过什么人?”
&到!”
苏丞看向曲子颜,迟疑了一下,说:“你说……我们要不要也过去?”
他知道越是这样看似混乱的时候越是应该保持冷静,可是他还是很担心刘若安的安危。他期望着曲子颜能附和他的提议,因为这样的话,至少使他看起来显得不那么冲动。
然而曲子颜却认真地摇摇头,“现在皇帝不在帝都,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在棠州,对于王瞻和太子来说,正是绝好的时机!”
&也觉得他们会造反?”曲子颜和他所想的正好一样,这也是他迟疑要不要离开长洛的缘故。
曲子颜眼中射出冰冷,“如果是我,我一定会!”
&是,”苏丞点点头,“王瞻和刘淮掐了那么多年,刘淮越来越不受他摆布了,在那个大巫的预言成真之前不从新找到一个‘傀儡’,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如果他们真的造反,我们正好借此机会扳倒他们!”
&错!”
地震后的棠州一片狼藉,哀鸿遍野。刘若安第一时间拨打父母的电话,可是怎么都打不通,心急如焚的她只能哭得梨花带雨地跑去找刘淮,刘淮原本是拒绝带她随行的,可是刘若安耍赖加威胁似的说了句,“父皇是知道我的性格的,您不带我去我可不会就这么乖乖地呆着,到时候惹出什么麻烦来,我可不管!”
本来时间就紧迫,刘淮一听她这么说,也懒得死脑细胞去与她说教,一咬牙,索性带上一起,只是叮嘱了一句,“到了那边,肯定会忙得不可开交,可能都没办法照顾你,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刘若安狂点头。
夏明嫣跟随着刘若安一同前往棠州。一下飞机,刘淮急忙赶往震中去指导救援以及安抚民众情绪,临走前,指派了两个侍卫保护刘若安,刘若安则带上夏明嫣驱车赶去早前居住的家里查看情况。
本就破败的民居建筑群,如今已经被地震夷为平地,如同废墟。准确地说,整个城市没有被夷为平地,如同废墟的建筑已经所剩无几。四周充斥着惊恐慌乱的哭喊声,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刘若安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知道父母身在何处,究竟是安然无恙还是……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颤抖着双手接起来。
&还好吧?”电话那头传来曲子颜的声音。
刘若安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是你啊!”
&是没有和尉迟姑姑联系上吗?”
&
&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曲子颜安慰道,“你自已在那边要格外小心!你身份特殊,又是焦点人物,千万要保护好自己!时刻留意身边可疑的人!”
刘若安双眼放空,根本没听进去几个字。
&你在听吗?”
&我知道!”
突然,另一个号码打进来,刘若安一看是尉迟蓉馨的号码,激动地大叫,“我……我妈……我妈给我来电话了!先不和你说了!回头再联络啊!”
曲子颜的声音也变得很高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尉迟姑姑不会有事吧!行!你快接吧,千万注意安全!”
&嗯嗯!”刘若安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
她挂了电话,收拾了低落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确定尉迟蓉馨没有说话困难吐字不清之后,她崩溃地大哭起来,朝着电话大吼,“搞什么嘛!去南蚩了也不说一声,打你们电话,一个关机一个没人接,担心死我了!呜呜呜……”
&哟,对不起啦!有个老朋友病重,一直在抢救,连着做了三十四个小时的手术,你爸手机没电了,我的手机静音着!”尉迟蓉馨哄着刘若安说,“我这刚出来,听旁人说棠州地震了,又看见你打了几十通电话,这才马上给你回过来!”
&们没事就好!”刘若安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辛苦了,喝点水好好休息下吧!”
&你现在在哪里?听起来好吵!”
&在棠州的家门口!”
&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联系不上你们,我急啊!”刘若安生气地回答,“父皇第一时间赶过来巡视灾情,我也就跟过来了!”
&州那边情况怎么样?”
刘若安四下看了看,“士兵们在积极地救援,满大街都是不同程度受伤的人,目前还不知道死伤有多少,现场非常惨烈,还有……”她顿了顿,“咱们的家没了!”
尉迟蓉馨叹了一口气,“这是意料中的事!我和你爸稍微休息下,很快回来!”
&刘若安有些不情愿,“你们回来干嘛啊?”
&这话问的,”尉迟蓉馨有点哭笑不得,“棠州是我们的家啊!当然是回来支援啊!看能帮上什么忙?”
刘若安愣在原地,在她确认了父母无恙之后,第一个反应是想尽快离开。巨大自然灾害之后将会出现的疾病,慌乱,以及要去目睹别人的残肢,或者沉浸在阴阳相隔的百姓的悲痛之中,这些即将可能要面对的事,让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她也奇怪,在不知道父母是否安好的情况下,她是哪里来的勇气冲到这里的?
&喂?说话!”
尉迟蓉馨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在!”
&般地震过后都伴有不同程度的余震,你到视野开阔的地方去,不要独自乱跑,要自己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尉迟蓉馨细心叮嘱着,“你在那里也没用,我们平安了,你放心吧!让你父皇尽快安排你回长洛吧!”
刘若安哦了一声,尉迟蓉馨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挂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刘若安陷入一阵迷茫,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下,尉迟夫人一切安好么?”夏明嫣看着怅然若失的刘若安,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刘若安点点头,四下看了看,“明嫣,我们回去找父皇吧!”
夏明嫣应了一声,就要同她转身离开。
忽然,一个满面尘土的妇女抱住刘若安的小腿,“公主,公主殿下救命呀!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刘若安和夏明嫣都被吓了一跳,两名侍卫正欲上前将她与刘若安拉扯开来,被刘若安制止,她温和地将那妇女扶起来,问明情况,原来她的小女儿被埋在倒塌的房屋之中,已经休克,情况十分危急。
再看看搜救的士兵一直忙碌着把伤势不明的百姓一个个用担架抬出来。灾难面前,没有谁的生命就比谁的更重一些,她无法开口命令士兵暂停现在的工作,去解救妇女的女儿,可是如果置若罔闻,搞不好又会令一个年轻的鲜活的生命流逝。她正为难着,夏明嫣对妇女说,“我们理解您的心情,士兵们已经在展开救援了,我们这就过去协调一下,看看能不能调派几个人过去!”
妇女激动地泪如雨下,“谢谢!谢谢!”
夏明嫣说完,便转身去跟救援的士兵长官协商,对方一看是公主的侍婢,立马让几个士兵暂停手中的工作,跟随妇女去帮忙。
刘若安见状,心底不免有些内疚,这个时候的“特殊对待”无疑是对所有等待救援的生命的不尊重。
本来就人手紧缺,这一调派,原本进行的救援就迟缓下来,等待救援的家属不高兴了,捂着流血的脑袋,捂着划破皮的胳膊上前去跟长官理论先来后到的问题,然后又骂刘若安借着身份地位,做了不公平的指令。她的一句话,导致救援滞后,极有可能令伤者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刘若安彻底懵了,从没遇见过这种状况的她,莫名地竟掌握起了别人的生死存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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