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自空中湍流而下的银河枪瀑迎面而来。
天地似乎都为之色变,元敏,苗若琳等人更是骇然失色,甚至那乍现的枪芒让苗若琳等人根本难以直视。
卢鸿的速度太快,尤其是这蓄势的冲击下,不动用蝠王法翼,便是以陆小天的暴发力,都难以避开。
感受到其中狂暴的杀机,陆小天心中傲意渐起,长啸一声,双拳接连捣出。暴虐的罡劲迎向对方的枪芒。
电光火石之间,双方交击再次达到数百下,枪影如虹,陆小天沉腰坐马,迎着银甲女子的攻击,分毫不让。
便是在元敏的眼里,也只是呼吸间的功夫,那银河般的枪瀑为之消散,银面罗刹座下的卢鸿扬蹄人立而起。希律律长啸出声。
陆小天身体向后飘飞百丈,上身的衣襟化作无数碎布炸裂而开,还带着一些黑色的细碎物什。
再次飘落下来时,方才那黑面青年,此时已经变成满头银发,面相清秀的青年男子,哪里还有之前面如黑炭的丝毫痕迹。
这银发青年身上点点光,不少鲜血自皮肤内沁出,只不过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转瞬之间,竟已经完好如初。
元敏一张嘴顿时张得大大的,此时最让她惊诧的不是这银发青年的实力,而是此人竟然是她的熟识,早年曾与她一起闯过寂星湖,又在她那枫叶谷住过数年的青年。
“是你,陆道友!”元敏惊叫出声道。
“元道友,一别百数十载,可还安好!”陆小天银发飞扬,长笑一声道。
“真的是你。本来不怎么好,不过现在碰到陆道友,却是不能再好了。”元敏心绪如潮起伏,再看向陆小天,对陆小天的担心倒是下降了不少,早在筑基时期,陆小天表现出来的战力便已经远超她的想象。
这百数十年过去,自己资质有限,现在仍然还停留在金丹初期,不过凭空多了数百年的寿元,元敏也知足了,而眼前这陆小天竟已经达到如此惊人的地步。
不过恐怕也唯有这般天资绝众的鬼才,才有可能直接硬撼银面罗刹狂猛的攻击不落下风。以此时这故人表现出来的战力,数个修仙界的金丹修士中,恐怕也少有能与之比肩者。元敏心中一叹,自己也算是交了好运,竟然还能在这种必死的局面下再次碰到望月界的人士,而且此人还是跟自己有旧之人。
相比之下,银甲女子眼中的惊诧之色较之元敏更甚。
眼前这银发青年以前虽是只见过一次,但要说众多年轻一代修士之中,给她留下最深刻印象的非这银发青年莫属。还是几大修仙界混战爆发的初期,玄冰门的金丹女修被联盟的金丹修士击伤,便是被这银发青年所救。
当年银甲女子也是筑基大成之后,首次出山。一路横扫了不少望月界的筑基修士,便是在飞骑部落,众多年轻一代的战士,莫不折服在她的枪下。可唯有围剿这银发青年的那一战,让她此生难忘。虽只是一战,但其留下的印象已经远超其他相识多年的年轻俊杰。
那一战中,数大飞骑部族陆续调动数百飞骑,其中不乏她这样的筑基顶尖强者。
当时这银发青年也不过才筑基后期,却是一路横扫过去,杀得以好战,善战闻名的飞骑部族血流成河,死伤枕藉,那一战也是飞骑部族损失最为惨重的战事之一,而战斗的过程与结果却让飞骑部族羞于启齿。
眼前这银发青年在数百飞骑战士的围剿之中,在双腿尚残,还护着一名失去战力的金丹女修,这种情形下,一人一刀,所向披靡。银甲女子也亲自出手了,若不是当时此人心有顾忌,恐怕自己在那一战中,也未必能够幸免。及至最后,数百飞骑无功而返,那一人一骑冲入无边的火蝙蝠群中。
也是经此一战,银甲女子大受刺激,直接回去闭关苦修,后来本以为此人已经死于那无边际的火蝙蝠中,可事后又听到部族中的人说,那人竟然还活着,并且又做出了一件震动几大修仙界的事,此人竟然凭着一己之力,压服天穹,星宿,南荒三大修仙界的筑基修士,迫得几大修仙界自打自脸,撤消了战月台,成为一时笑柄。
事后,这银发青年的事迹便被人挖掘出来,银甲女子也是后面才知道,这银发青年资质其实低劣,甚至没有金丹老祖愿意收其为弟子。可数大修仙界的天才弟子中,不乏惊才绝艳之辈,竟然被一个资质低劣之人压服下去,这人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
可惜,自战月台那震慑数大修仙界的一战之后,这银发青年就此销声匿迹,敌我双方都没有再见过其人。甚至没有任何消息。此人便离奇的失踪了。
银甲女子受眼前这人的刺激,闭关之后,凝结金丹,自此一发不可收拾,连破关卡,斩杀强敌,至今同阶之内罕逢敌手。每每抚着长枪,银甲女子心中顿生寂寞之感,难免想起那唯一让自己无法战胜的银发青年。
虽说当时对方只是筑基期,结丹之后未必会有成就,更何况此人极有可能死去,可即便此人再无音讯,但那淡漠而桀傲的影子却是始终挥之不去。
直到此时,再次遇到此人,银甲女子的震惊可想而知。一如往常的淡漠,一如往年的所向无敌,即便是自己的枪术大成,合卢鸿之力,依旧无法拿下此人。
打到现在,银甲女子很清楚,自己的枪术与卢鸿的速度,冲击力结合起来之后,是何等的可怕。而这银发青年,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借助之下,仅凭着肉身,还有那古怪的战甲,便尽数挡了下来,看似受了些伤,可转瞬之间便好了。如此可怕的肉身,到底是如何修出来的?
“是你?你竟然还没死,这么多年,到哪里去了?”银甲女子前冲的动作稍止,长枪往前一横,强制收起心里的惊疑问道。
“自是去了该去的地方。很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的打过一场了,再来。”陆小天心中战意顿起,便是在丹王城,他也没有打得这般痛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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