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回来了。www.biyange.com”
绕过一个街道,小孩子带着墨谦走进一间破败的民居,刚进门小孩子就兴奋地喊道,聊了几句,墨谦也知道这个孩子名叫石向青,乃是跟着自己的父母南下讨生活的,但是因为一场雪灾被滞留在这里。
墨谦刚刚走进房子,就闻到了一股子中药的味道,左右两侧的柜子上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向青回来了呀?”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却中气十十足,与一般的女子有些不同。
墨谦和石向青绕过屏风,看见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大约三十上下,此时她正坐在床沿,细细给床上躺着的人擦拭额头。
“娘,爹怎么样了?”石向青手上端着粥碗,轻轻走到床边,生怕吵到了床上的人。
那个妇人转过来淡淡一笑,“不用担心,刚刚喝完药,刚刚睡着了。”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温婉,这个妇人的眉宇之间竟然有着淡淡的英气,让她显得脱俗几分。
“嗯,这位是……”女子发现了站在身后的墨谦,眉头微蹙。
石向青急忙说道:“娘,这是在大街上布施的墨哥哥,我之前的粥撒了一地,是哥哥重新给我换了一碗,又送我回来的。”
“是吗?那真是多谢墨公子了。”妇人展颜致谢。
墨谦打量了一下床上的人,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看脸色有些虚弱,开口问道:“石夫人,这石先生看起来是感染了风寒,看起来还挺严重的,怎么不去找郎中瞧瞧呢?”
这周围散落的草药一看都还没有晒制好的,有些还泛青,自然不是从药店当中抓的了。
“因为我们家没有钱……爹爹都已经病了好多天了。”
石向青低声喃了一句,忽而又看了看身旁的墨谦,眼睛一亮,“哥哥,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借点钱让我爹去看病啊?”
“你瞎说什么!”石夫人眼睛一瞪,吓得石向青缩了回去。墨谦左右看了看,除了那些瓶瓶罐罐,却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看起来有些了然了,“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墨谦从自己的怀中取出几两银子,交到石向青的手上,“来,拿去给你爹看病吧。”
“墨公子,这使不得。”
“连向青都知道生病了要拿钱去郎中那里看,怎么就使不得?你们抓紧时间去看病吧,受风寒这事耽搁不得,我该回去帮忙了,就此别过吧。”
“这……就当是我借公子的吧,我们一定会还的。”
墨谦笑笑,转过身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男子幽幽醒来,脸色有些惨白面带微笑但是却又有些愧疚地对两人说道:“落英,是我让你们两母子受累了,不过,向青你不应该把那人引到这里来的,万一是坏人怎么办?我看他的样子倒像是个读书人,不知道是不是朝廷的人?”
“不会的,哥哥的心肠很好,而且今天还给了我特别多的粥。”石向青看着自己手中的碗,高兴地笑了。
沈落英说道:“他应该庆幸他是一个好人,不然他走不出这间屋子。”
说罢,左手紧紧握着的长剑才缓缓松开。
…………
…………
冬天的夜晚总是暗得很早,大约五点多,京城的天空就黑了下来,原本排着长队的灾民也慢慢散去各自找地方避寒去了,墨谦让人将白天施粥的棚子收拾出来,用作收留灾民所用。
第二天一大早墨谦就赶到南城来帮忙,好在自己在京城的小楼还没有出手,所以墨谦还不至于住客栈。刚刚走到南城,就看见那里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墨谦赶忙上去帮着施粥。
那些灾民认得这是给他们施粥又收拾棚子给他们住的善人,于是纷纷道谢,“谢谢墨公子。”
“谢谢大善人,让我们不至于忍饥挨饿。”
还有一些也在一边议论,“这个墨公子似乎跟一般世家富户施粥的人不太一样啊!”
“那可不是,就拿邻街的张员外来说,虽说同样是施粥,但是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受了他恩惠都是猪狗一般,还让别人称颂他才能够领粥,纯粹就是沽名钓誉。”
“那可不是,墨公子不但态度亲和,而且还亲自帮着施粥,就这一份气度,也绝不是那些人能够比得上的。”
“你别说,不但施粥,昨夜还收拾了棚子给咱们住,这谁能比得上?”
“就是就是。”旁边的人纷纷应和。
“真是岂有此理!他墨谦施粥,本少爷我也施粥,凭什么他就人人称颂,我这边就是寥寥无几,或者是来了几个人还是很不情愿的样子?”
许敬卿坐在一个面馆,远远地望着面前那长长的队伍,还有正忙着帮人舀粥的墨谦,一脸的咬牙切齿,就连自己点的面都没吃几口。
而坐在一边的下人急忙说道:“少爷您不要生气嘛,咱们施粥总归来说是在做善事,理会这些做什么?”
“嗯?”许敬卿回头瞪了他一眼,“还有你,你不是说趁着这个时候出来施粥能够博得个好名声吗?要不是你,本少爷至于大冬天的在这里受气?”
那个下人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心中还是有些憋闷,就你施舍的那些粥,就跟清水差不多,喝了之后n还憋得慌,自己还一副大爷的嘴脸,你让别人谢你什么啊?不过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少爷,兴许是他们这个地方灾民多一些吧,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试试,可能人就多了呢?”
“多个p!少爷我都摆在大街中央了,那些人还是不看一眼,我看啊,就是这个墨谦在作怪,也正好,上次的帐还没算,这次就一块儿了了!”
许敬卿嘴角一抹冷笑,流露出兴奋的光芒。“少爷您这是……”
下人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许敬卿拍两下手,几个打扮的破破烂烂的人便出现在眼前,看起来就跟那些灾民没什么两样,神色颓靡,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神当中若隐若现地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许敬卿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教你们的事情你们都记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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