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前辈,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觉有点小紧张啊。”
刚进到水榭阁,墨谦就有点眼花缭乱,只见这里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纸醉金迷。
只要是有钱的人进到这里就是呼来喝去,水榭阁的外面也没有什么穿着暴露的挥着手绢羞耻度爆表地喊着“大爷”。
墨谦朝着周围看了一下,迎面走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穿着裁剪得体的长袍,窈窕多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款款而来。
周围的人彬彬有礼,甚至还有人在一楼的中央处摆出一张桌子,大笔一挥,便在上面做起画来。
看起来每一个人随时都可以去出席正式的晚宴了。
这还是青楼吗?怎么社会主义价值观这么强呢?墨谦有点蒙。
倒是白前辈表现的很是淡然,对周围往来的莺莺燕燕熟视无睹,听见墨谦的话,奇怪的看了一眼:“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可不要骗贫道。我可是听说你在京城的时候还为了一个清倌人和权贵弟子大打出手,可是威风的很啊。”
墨谦张大了嘴巴,随即苦着脸,还敢跟权贵干架?
真是胆大包天,合着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贬到这个穷乡僻壤来的啊。
你说你好好当你的新科进士春风得意多好,跟别人权贵抢什么女人。
不过想想要是没有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这么干,也不会凑巧的被山贼杀死,自己也不会那么巧穿越到他的身上,说不定现在自己还是一个孤魂野鬼呢,这么一想倒是有些释然了。
“那个,我在伤人的路上遇上山贼受了点伤,所以之前事情都不太记得清了,前辈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印象。”
墨谦只能拿出之前想好的说辞来敷衍,自己虽然是附身在墨谦的身上,但是自己却对这具身体的过往没有一丝了解。
这么一说白前辈却有一点唏嘘:“你失忆了倒还好,免得记起当初吊颈进士的事情。”
“什么?吊颈进士?”
墨谦暗道,这原主人是条汉子啊,竟然还干过这么火爆的事。
“嗯,你当初被皇帝贬出京城,那个清倌人也不知所踪,所以你就在住的客栈里吊颈了。
但是由于一文钱买来的草绳质量堪忧,所以在横梁上挂了半天绳子断了没吊成,后来还是客栈老板发现了你,给送医馆去了。
不过自哪儿之后你在京城就有了一个响亮得称号吊颈进士。”
墨谦捂着脸,羞愧啊上吊也就罢了,说得好听一点好歹也是天道不公,新科进士不堪权贵欺辱,为追求真爱,用生命捍卫爱情。
结果上吊没成,还是因为草绳的质量问题,这是什么事儿啊!?
“好了,往事休要再提。”
墨谦摆摆手,示意白前辈不要再往伤口上撒盐了。
“只是这青楼怎么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哦?有什么不一样?”白前辈问道。
墨谦细细思索了一下,皱着眉:“在我的印象中,青楼乃是烟花之地,灯红酒绿,自是三教九流汇聚、繁杂无比,可是今天一看这水榭阁,却并非如此。”
“哈哈哈,墨小友,你说的倒也没错,只是却并非是青楼。”
白前辈笑着说道,“青楼,原本指的是豪华精致的雅舍,同时也代指豪门。
也就是说,只有到了一定层次的才能够被称为青楼。你说的地方乃是烟花柳巷,是娼关起门来做皮肉生意的地方,而这里的女子都是清倌人,自然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杂乱。”
常人总道娼妓,但是其实娼妓两者是不相同的。
“娼”字是由“女”“昌”两个字组成,合起来看就是站在繁华的道路上招揽客人的女子,正是进行皮肉交易的人。
而“妓”是由“女”“支”二字组成,“支”正是“技”的半边,这就好理解了,“妓”的意思就是指有技艺的女子。
总体说起来,妓是要比娼的等级更高的,乃是精通技艺之人。
而在古代,这样的技艺指的就是琴棋书画此类,而中国古代的名妓几乎都是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子,并不是只要给了钱就能够为所欲为的。
所以也就有了中华历史上那么多的名妓与才子的佳话。
说话间,那位美妇便来到了墨谦的面前,对着墨谦两人款款施了一礼。
“两位公子请入座。”
说着指引墨谦和白前辈坐到一个空旷的位置上。
墨谦随手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递过去,“有劳了。”
美妇拿到银子笑意更盛:“茵竹多谢公子的打赏。”
墨谦四处打量了一下,对着茵竹问道:“只是你们这名叫水榭阁,却未见什么楼阁佳人啊?这是为何?”
“公子恐怕是第一次来我们水榭阁,我们这里的姑娘不是客人来挑选的,而是她们看中哪位,这才能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
美妇见墨谦不明,倒也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墨谦暗忖,没想到连上个青楼都那么麻烦,果然电视里的东西也不能全信啊。
墨谦笑道:“我确实是初来乍到,不知道你们这水榭阁的姑娘是怎么挑选入幕之宾的呢?”
“公子也不必担心,到时候香阁里的姑娘们会派随身伺候的丫鬟下来,把写好的命题传给众人,若是公子能够答出来,并且获得那位姑娘的同意,便可上楼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墨谦有些来了兴趣,调笑道:“若是本公子不通学识,但是又想获得佳人青睐,那该如何是好?”
茵竹看了看楼上,低声道:“这也不是没办法,要知道这里的姑娘并不是都喜欢有学识的才子,若是能遇上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哪怕是纳妾,她们也愿意,总好过在这这里只是这赎身的费用可不便宜。”
墨谦干笑两声,他只是来这里见识一下古代的青楼是什么样的,当然如果合适的话一夜春风也不是不可能,可不想来一回便往家里带一个小妾。
“好吧,那你们这里哪位姑娘最漂亮?”这个自然是男人都会关心的问题。
“呵呵,最漂亮的自然就是我们水榭阁的头牌了,至于是谁,待会儿您就知道了,正好这位姑娘今晚会为大家弹奏一曲,公子您可真是有眼福了。”
茵竹低声笑道。
“哦?那我便静心恭候了。”墨谦说道。
那是,今晚在七夕灯会上坏我好事的那个小子?
不远处的戴恒冷冷的盯着墨谦,想起自己在静萱面前丢人,戴恒无论如何都忍不住这口气。
原本就但是他这么一个小秀才,他是怎么样也不敢跟进士抬杠的。
但是看看眼前这位正风轻云淡饮着茶的何景,戴恒眼睛一眯,心中的计谋便上了心头。
墨谦么?我会让你后悔惹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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