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大同镇聚落所以北的一处平野之上,三个骑兵各自骑着几匹快马,正在欢快的奔驰着。
这三名骑兵皆是头戴帽儿盔,一身精甲的永安军哨探,现在他们不再是夜不收,而是被镇城军民亲切的称为‘永安飞骑’。
永安军兵士军械的配备是整个大明最为齐全的,在整个大明朝的总兵级军官中,萧亦也是最敢为兵士花银子的。
这些飞骑每人除却一身轻便的锁子甲外,又人手配备一柄钢制弯刀与三杆精制无敌竹将军,轻便同时攻守兼备。
虽然这配备在永安军中并算不上多,甚至是最为轻巧的,但相比于其他各地的明军来说,这等装备简直称得上是豪华两字。
正此时,对面好死不死的也奔驰过来三个骑兵,这三人为一人后插三杆小白旗,其余二人皆是白衣白甲,乃是多尔衮部下正白旗的鞑子骑兵。
双方各自看见后皆是愣了愣神,后金人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明军的夜不收,以往很少遇到明军夜不收,更何况还是如此装备精良的夜不收,实是有些反常。
反常的不只是如此,若是放以往的明军夜不收,在野外见到后金骑兵怕早都是玩命似的奔逃而回,但这次遇见的却没有逃跑,反倒是在驻马观望。
永安飞骑野外遭遇大部奴贼骑兵也一样会毫不犹豫的逃跑,谁也不想白白送死,但如今对面也是三个人,这时这三个飞骑便跃跃欲试起来。
三个鞑子,就是三个脑袋,各人怀里都揣着一份《永安军功绩表》,上有明确规定。
野战杀鞑一人便记小功,若是独自遭遇且击杀一个鞑子骑兵,则记中等功。
所以永安军三名飞骑见到对方鞑子来了,那就像见到鲜活的军功在像自己招手一样,自然要上前去试试,这可是不多得的军功。
为一个飞骑腰间挂着一块橡木腰牌,肩膀上印着三竖标识,腰牌上用工整的小篆刻着一列小字。
“永安军飞骑营伍长邵乡永”。
相比于永安军飞骑的跃跃欲试,后金正白旗哨探则是显得十分吃惊,对面的明军夜不收见到他们女真勇士居然未曾转身逃跑。
不过也仅仅是惊讶罢了,连战连胜让这些女真人更加狂妄自大,当下也并未犹豫许久,皆是持着手中精钢挑刀冲上前去。
冲了没多远,见到对面的几个明军夜不收拿出一杆小小竹筒对准了自己,当下则是哈哈大笑。
即便拿出来的是火铳,这些正白旗的骑兵也并不会有什么惊慌神色。
在南朝腹地纵横这一月以来明军的火器也遇到不少了,不过多是绣花枕头大草包,外强中干罢了,难以对他们重甲骑兵造成什么伤害。
这三个正白旗骑兵仗着一身的铁甲,居然毫不避讳无敌竹将军,马势不减,鬼叫着朝三名飞骑冲去。
见到鞑子居然大开面门朝自己冲来,伍长邵乡永强忍住笑意,大吼喝令一声,将手中竹将军托平对准愈来愈近的鞑子骑兵。
“砰!”
三个小小的竹筒居然出毫不弱于火铳般的巨响,筒口散出阵阵白烟,三颗弹丸朝疾冲而来的女真正白旗骑兵飞去。
永安军的军械衣甲一直都在不断更新换代,每次战斗后萧亦都会召集将官商议各种军械衣甲之优缺,从而加以改进。
无敌竹将军自然也早不是最初那样,虽然外观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区别。
但经过诸多老匠头的改造,威力与承受能力早已升了几个档次,可用的弹丸也多了好几种。
由于对方人数较少,所以邵乡永三人用的是霰弹,不过这脆弱的竹筒可承受不住火铳用的实心霰弹丸,自然要有专用的霰弹丸。
这种竹将军用霰弹丸是齐浩光一手开创,内装白灰等物,质量轻便不说,效用更是明显。
其射出去后不会分散成若干小实心弹丸,而是会在击中硬物后立即碎裂开来,效果与近代催泪弹类似。
此刻便是如此,三声巨响后正白旗的鞑子骑兵立即心中一惊,坐下马匹也是惊慌不已。
继而下意识的就欲勒马,但却只闻雷声,未见雨点,打头一名小头目遂是哈哈大笑,回用鸟语笑骂着什么。
刚刚回头去,只感觉什么东西轻轻击中头上铁盔,这小头目也没在意什么。
但此刻,他的眼前忽然‘蓬’的一声爆开一团白雾,猝不及防之下,三个正白旗女真鞑子皆被包裹在浓雾之中
“啊!眼睛!我的眼睛!!”
“南蛮子你们做了什么!!”
北地风寒且多,浓雾出现后没有多久便劲风吹散,但这三个女真鞑子却感到一丝不对劲。
忽的感觉眼睛火辣辣的疼,面门上一种燃烧感传来,转而变成剧痛。
如此状况使得这三个正白旗女真鞑子就连手的缰绳与挑刀都顾不上,扯下头盔,惨嚎着揉脸、揉眼睛。
飞骑营伍长邵乡永见此一幕顿时是嘴角一咧,这小玩意还真好使!
三个正白旗的女真鞑子根本没有反抗能力,一人由于毫无防备,缰绳一松便被疾驰的战马颠下马去,此刻正惨嚎着被拉在马上。
另外两人只感觉眼睛火辣辣的疼,根本睁不开,对于眼前转瞬即至的弯刀亦是毫无察觉。
“噗!!”
只听两声惨叫,两个正白旗的女真鞑子被疾冲赶来的三名飞骑营骑兵砍翻落马。
过后,伍长邵乡永看着三个已经死绝了的女真鞑子,沉声下了几道命令,随后三个永安军飞骑赶着来时双倍的战马,上面挂满了鞑子衣甲刀枪,直奔大同镇城而归。
地上则留下三具衣甲被扒光,头颅被砍掉的无头尸体躺在那里诉说着先前生的一切。
……
同一日的下午,大同镇城总兵府。
哪里都是一样,大同镇城也未能幸免,当鞑子入寇大同消息传来时,军民难免会有一阵慌乱,有些宵小之辈便会趁此时机作乱。
但此时永安军的表现给了大同镇城军民很大的信心,永安军的将士并未与其他官兵一样惊慌失措,甚至没有一人逃跑。
不断有飞骑营的骑兵驾着快马蹬蹬从军民门前经过,不断有整齐的步子声在镇城各处响起。
甚至都不用萧亦等人出面,城头上便悬挂了数颗惊恐的头颅,从此再无人敢作乱。
与此同时,城头挺立着的兵士也多了数倍,日也不断的来往巡卫。
若是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自打戒严后,永安军的兵士都仿佛是换了一个人,面上很难见到笑颜。
镇城军民现在所见到的永安军将士,虽然心中紧张,但却从不说出一句话,终日只是板着脸一丝不苟的巡街。
军纪未有丝毫松懈,反倒是更加严明。
此刻,三名飞骑营哨探自北门疾驰而入,到了总兵府前立即下马,一刻不停的奔入府中。
“禀军门,聚落所城八十里外现后金军哨探,皆已斩获级!”
邵乡永与其余二人腰间皆绑着一个带血的头颅,扔到大堂之上,正是三颗血淋淋的正白旗鞑子人头。
“好!不辱没我飞骑营!”刘胜当即大声叫好,拍了拍邵乡永三人的肩膀。
对于直系上官的嘉奖,邵乡永三人也很是高兴,但重头戏还在后头。
萧亦虽然没什么高兴的样子,但却一点都不吝惜军功。
当即便给邵乡永记一次中等功,其余二人各记一次小功,三人顿时喜形于色,意气风的走出将军府继续哨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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