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敏林之所以醒来,都是因为那岩壁上渗下来的水,不偏不倚地刚好滴落到她嘴角上,那一颗颗水珠起到了解毒的作用。
杨敏林被王白下的是一种名为下马仙的药,此药的毒素一旦进入血液时,会出现头晕、烦躁、恐惧,进而昏迷,不过此药还有一种功效,那就是利水消肿,不知不觉中,杨敏林原本红肿的脚踝那里也消退了不少。
见着竟然是昨日那无耻登徒子教唆下人对自己下手,愤怒的她一下子迸发出来力量,将花潇洒吼跑之后,她自己也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
身上的绳索捆绑的虽说还算牢固,但是对于自幼习武的她来说,一个人解开不算是什么难事,不过因为身体还欠妥,她也是足足花了一刻钟时间才将身上的绳索全部解开。
吴秋春还在一旁昏睡,杨敏林凝眉一下之后便伸出双手在岩壁上接着水,对于那些毒性不是很强的**,水是一种很好的解毒剂。
所幸秋春服毒也不是很深,那滴滴水珠滴入她唇间之后不一会儿她便艰难地睁开了眼。
“小姐,咱们,咱们这是在哪里?”吴秋春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字字艰难地问道。
杨敏林见着吴秋春说话了,她这才面露喜色:“春儿,你没事就好了,咱们中了奸人的计谋……”
吴秋春见着杨敏林表情如此严肃,深感危机的她也不由得打起了精神,“那人呢?”
见着吴秋春精神了不少,杨敏林赶紧把自己见着花潇洒那一幕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吴秋春气愤不已,“小姐,这等**、败类,实在该杀。”
杨敏林理智不少,她若有沉思般地点点头,现在的她在心里懊悔早知道自己最后那一飞镖应该朝花潇洒的太阳穴打去,直接置他于死地。
杨敏林那一飞镖没打错,当时的她完全动了恻隐之心,她还是在心里觉得花潇洒不应该杀,不光如此,她考虑的甚是周密,偌大一间房屋内若是花潇洒不受点伤,那官府定会怀疑他与刺客勾结,到时候他被屈打成招的可能性也相当之大……
缜密考虑之后,杨敏林将那记梅花镖打出……不过对于花潇洒来说,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他眼里,那两人也是要取他性命的。
“小姐,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吴秋春见着杨敏林不说话,她有些急性子。
杨敏林想了想,“咱们出去看看周围的地形如何,再做商议。”
吴秋春点点头,随即两人艰难地拾起地上的火把,一步步朝洞外走去。
……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又返回了洞内,这次王白被她们带了进来。
见着自己成了被捆绑的对象,王白吓得不轻,赶紧求饶起来。
吴秋春问了王白关于花潇洒的事情,王白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出于求生本能的他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杨敏林与吴秋春听了之后都是轻蔑一笑,王白的胡编乱造更加让她们觉得这人跟花潇洒一样实属败类。两人交换了个眼色之后,便将王白关押进了他自己做的囚笼。
胡乱挣扎了几下,见着俩美艳妞冷笑离去,王白知道自己离饿死的期限不远了,这绳索上的死结,除非用刀,否则根本无法解开,况且眼下被点了穴,手脚根本不能动弹,王白在心里懊悔着,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杨敏林与吴秋春在山上找了个窝棚蜷缩了一夜,眼下的她们身上没有了银两,没有了佩剑,要想凭借这血肉之躯一路不吃不喝回到扬州,谈何容易。
思考再三,杨敏林默默地将耳朵上一对黄金鸳鸯耳环取了下来。
吴秋春急了,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小姐,这……”
杨敏林淡淡一笑,“不过是当一段时间而已,待我俩回到扬州之后再赎回来即可,春儿,我这脚还需要用药,你不愿意看到我从此以后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吧。”
吴秋春不语,她只是轻轻地啜泣着,镇远镖局衰落到这个地步,刘让那厮是罪魁祸首,若是那厮不跟人劫走官镖,杨老爷也不至于被斩首示众,当年名震江南的镇远镖局也不至于不复存在。
“春儿,天亮之后你化好妆,拿着这去城里典当铺当一下,我还在这里等你,千万注意安全。”
吴秋春点点头,她将王白昨日带的多余男人衣物穿在了身上,再将自己脸上弄得邋遢不已之后,这才朝苏州城慢慢走去。
……
却说昨夜花潇洒被杨敏林那么一喝斥之后,他屁滚尿流地滚下了山,待到他冷静下来后,忍不住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操,尿性,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跑什么跑,眼下可遭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妈的,早知道就轻薄了那俩妞,谁让今日最后时刻还不忘消灭自己,竟然使用暗器这类为武林中人所不齿的东西,妈的,幸亏那妞功夫还不到位,否则一旦插进大动脉,自己就死翘翘的了,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喷血而死,这是何等壮观的场面啊。
愤愤不平的花潇洒走了几步,他这才发现自己腿上的伤似乎又加重了不少,走几步便疼得哇哇直叫,强忍着疼痛,个把时辰才到刘老伯棚屋那里。
时辰已经不早了,刘老伯竟然没睡,当花潇洒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竟然发现刘老伯在读书,显然刘老伯为他的晚归而担心着。
刘老伯眼睛也很尖,他一下子看出了花潇洒的腿上有伤,“花公子,你的腿?”
花潇洒遮掩道,“哦,刘老伯,没事,只是扭了扭。”
刘老伯诧异地看着花潇洒,这大腿上的伤怎么可能是扭伤的?
“公子,你的伤不轻,脱下裤子让老夫看看。”
花潇洒摇摇头,一脸的尴尬,“刘老伯,这就算了吧,真没事。”
刘老伯很是严肃地说道:“公子的伤绝非那么简单,来,老夫看看。”说罢,刘老伯便径直将他的裤腿给挽了上来。
“怎么伤口这么大?”刘老伯有些吃惊。
花潇洒一愣,心想今日下午自己才看了伤口的,明明就那么一两公分深宽。随即他也低下了头朝着伤口看去。
操,竟然自己在那山上屁滚尿流的滚下来还将伤口给绷大了,暗红的腐肉都翻出了不少,花潇洒心里直慰问着那俩妞的肉体,这等仇,非得在床上报了不可。
“公子,你这伤好像是暗器。”昏暗的油灯下,刘老伯凑得很近。
花潇洒心头一惊,心想这刘老伯眼力还不错,连这伤口都能看出来。
“好熟悉,好像是镇……”说了一小半,刘老伯突然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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