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本公主还是很期待能在猎场上见到王妃。”临走时,代云转身道。
之后的几日,楚凌天都在忙着招待各国使团,许是真的太忙,竟也没有再管着燕绥。
燕绥得了几日的空闲,便想着去街上逛逛。上一次和千儿去过的那家香满楼,她就甚是想念那儿的菜。
还有听闻现在城西那灵阳湖旁的树叶都枯黄了,随风一吹,飘在湖面也别是一番景致。
“小姐,我们今日还下棋吗?”水喜为燕绥梳好妆后,问道。
“今日我们出府。”燕绥兴致极好道,“去将琥珀和琉璃都叫上,还有别忘了千儿。”
“千儿今日随王爷出去了,至于琉璃......”水喜的面上有些不自在。
“她又怎么了?”燕绥微微皱眉,说来也是,这几****确实甚少见到琉璃的身影。
“自从搬来了这锦墨园后,她得空就往紫竹堂跑。这几日去的更是频繁了,时常都不见她的人影。”水喜倒也不是故意说琉璃的不是,而是这几日琉璃却是有些过分了,甚至连自己分内的事情都不好好做了。
“去紫竹堂了......”燕绥喃喃道,“算了,能进得紫竹堂也算是她的本事。”
“小姐,您不打算管管吗?”水喜有些诧异的问道。
“不管她了,她也知道她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随时都有可能被弃用。”燕绥淡淡道,“她既然想为自己找条后路,那便由她去吧。”
琉璃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小聪明或许有,但是大智慧却谈不上了,所以她不管到哪儿都只能注定当颗棋子,掀不起大风浪。
最后,燕绥便带着水喜和琥珀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小姐,我们先去哪儿?”水喜坐在马车上,笑着问道。
“嗯......先去游湖。”
一般都是春季才游湖的,这秋季游湖她可从来没有过,自然是要去体验一番的。
马车很快便到了灵阳湖边上,不来还真是不知道,前来游湖的人竟是那般的多。
光是外面的马车便已是停了不少,这中间自然少不了许多有权有势的富商官宦之家的马车。
下了马车慢慢的往湖边走去,却不想里面的人更是多,湖面上各色各样的游船画舫,湖边上也是人来人往。
“小姐,这儿人实在是太多了,怕是已经没有游船了。”水喜往四周看了一眼,着实有些失望的说道。
而琥珀则一直尽力的护着燕绥,不让燕绥被这游人挤到。
车夫前去问过之后,回来报说,游船早已预定完了,最快也得等到三日后才能有。
燕绥不免也有些失望,她当真是没有想到,这晋国的秋季游湖竟是这般热闹。
既是没有游船了,燕绥也着实不想在湖边上与这么多人挤着,便准备转身离开了。
可哪知,转身时,水喜竟不知被谁不小心踩到了裙摆,眼看着人就不受控制的朝着燕绥倒来。
燕绥见了,下意识的移动了脚步,想要抱住水喜倒下的身子。
可没想到的是,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燕绥在退开的时候,竟是撞了身旁的一人。
虽是抱住了水喜的身子,但自己却也因为撞到别人而失了平衡。
琥珀见了,立刻伸手想要拉住燕绥,但却是晚了一步。
之前被燕绥撞到的那人已经先一步扶了燕绥一把。
站稳后,燕绥先是看了水喜,确定她没事后,才转身想向刚才扶住自己的人道谢。
可这一转身,燕绥的心中却是有些惊讶,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淡笑着道:“先前失礼之处还请公子谅解,也多谢公子能出手相助。”
燕绥撞得不是别人,居然恰巧就是那位周国的太子,南宫启。
上一次在宫中有远远的见过一面,燕绥本是没有看清他的相貌。但在不久前,燕绥在宫门口等楚凌天时,却是见到了南宫启。只是那时她在马车上,南宫启是走出宫门的,所以她看的到他,而他却是没有瞧见她的。
“湖边游人太多,此等推搡之事也时有发生,夫人为何不租一艘游船赏玩?”南宫启面上带着笑意道。
“原本确实是想游湖的,奈何人实在太多,游船已无......”燕绥对南宫启既不疏远亦是不热络,更是没有点破他的身份,对其寻常以待。
南宫启自然也是从一开始便认出了燕绥,更是因为知道她是谁,他才会出现在她的身后。
“我这儿倒是有提前订好的游船,若是夫人不介意,我们倒是可以同游。”南宫启主动发出邀请。
其实今日能在这里遇上燕绥,他也是觉得有些意外的。
燕绥考虑了片刻,加上水喜的眼中明显带着一丝期盼,她也便答应了。
游船四面都是通透的,加之这周围那么多的人,她倒也不怕会出什么闲话。
车夫自然是回了马车上去等候,燕绥便带着水喜和琥珀一同随南宫启上了游船。
南宫启倒也没有带多少随从,仅是一书童一护卫跟着。
船上有专门煮茶烹茶之人,一路品品茶,看看景,兴致高时还与南宫启下了两盘棋,时间便也这般过去了。
接近晌午时,游船靠了岸,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当然燕绥也是不愿欠南宫启的,便邀了他同去香满楼吃饭。
她特意要了一间临街靠窗的包间,一顿饭吃下来,燕绥对南宫启却是多了几分欣赏。
南宫启虽身为质子,但性情却是风雅的,言谈举止之间也透着该有的高贵。似乎并没有一般质子的那种自卑,或是阴暗,或是仇恨。
燕绥也真心希望南宫启能始终如此。
吃完饭两人又在街上走了走,谈笑间时间竟也似乎走的快些。一直到两人告别,他们皆是默契的没有问对方是何人,甚至都不曾问及姓名称呼。
燕绥回府时,太阳也已渐渐西斜了。
“王妃今日玩的可还尽兴?”一进锦墨园就看到楚凌天坐在院子里,似乎是坐了许久了,桌上的茶都已不见热气。
对于自己的行踪,燕绥深知瞒不住楚凌天。但却也没想到楚凌天手下的人办事竟是那般的迅速,她人都还不曾回府时,她的行踪就已经传到楚凌天这儿了。
“回王爷,尽兴谈不上,但今天却是舒心不少。”燕绥微微一礼,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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