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四姑娘毕竟背后还有太后撑腰,况且刚刚咱们说的也没什么,也不怕她听了去。若是真的将她揪出来,那日后还怎么相处?”
原来,刚刚薛茹冉在原地碰到薛茹倩时,还以为躲在树后偷听的是薛茹倩,原本心里已经开始有些惊慌起来,本是强作镇定的问了一句薛茹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却不想,薛茹倩亦是一脸急色的问道:“大姐可有瞧见霍四姑娘?将将妹妹瞧着霍四姑娘似是往这边走的。”
对于这个妹妹有几斤几两薛茹冉是再清楚不过的了,知道她心里最是憋不住的,若是听了刚刚自己与程嬷嬷的对话定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装作若无其事的与自己说话的。
而若是霍芸萱真的是往这个方向跑的,那刚刚发出动静的必然是霍芸萱了。
若真的是霍芸萱,那定然是不会躲太远的,只要有心,定是会将其揪出来的。不过是碍于情面,霍家也是世家,日后相见的机会多不胜数,若是真将其揪出来,两人难不成要大眼瞪小眼的?倒不如装作不知道的,也省的日后见面尴尬了。
“倒也是这么个理儿,”程嬷嬷点头,又叹道:“说起来,五姑娘也真真是个废物,霍四姑娘都蠢到敢与五姑娘走了,五姑娘竟是没能将她待到温少爷那儿去,偏偏就让其中途跑了!”
这个温少爷,便是温家的那个盛有克妻之名的温少阳了。
若是霍芸萱与温少阳传出什么丑事,凭他霍芸萱再有通天的本是,有太后背后撑腰,也不过是嫁进去做个正妻。可前面已经死了三个夫人了,可见这个温少阳的命有多硬。再者说,温少阳的前三任虽说是被温少阳克死的,可外面早就有传闻说是因为温少阳有特殊癖好,是硬生生的将三位夫人折磨至死的。不过是碍于温家的势力,并没有人敢将其摆在明面上来说罢了。
说起来,这薛家也是真狠。若是那个温少阳真的有什么特殊癖好,霍芸萱这么一个还没长开的小姑娘,嫁进去估计没有几天便会凋零了吧。
薛家原本就是想着薛茹倩对霍芸萱恨之入骨,一定不会对霍芸萱手下留情的。而且原本薛家已经商量过了许多对策将霍芸萱骗到那个地方。可那些商量来商量去的计谋一个还没用上霍芸萱便已经跟着薛茹倩往那个地方走了,却不想,就要快要到达的时候,薛茹倩竟然让人给跑了。
这般废物,也怨不得程嬷嬷一个嬷嬷都忍不住嬷嬷吐槽了。
海氏自听说了霍芸萱跟着薛茹倩走了后便一直胆战心惊的,心里不断想着对策,又赶着身旁的丫鬟一个个都四下去寻霍芸萱,就怕她出点什么意外。直到霍芸萱回来,海氏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海氏也是急了,见到霍芸萱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下来,揪着霍芸萱的耳朵,出来了:“你是想要急死我不成!怎地她让你跟她走你就傻乎乎的跟她走!”
见海氏快急哭了,霍芸萱哪里还敢说别的,连忙安抚着海氏:“母亲别急,芸萱不是那等没有分寸的人,您看女儿这会子不是没事么。”
“你这会子是你运气好没事!若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你要母亲怎么办?”
见海氏这幅模样,霍芸萱就知道在找不到自己的这段时间里海氏定是着急的不知所措。霍芸萱心里哀嚎,这下子自己可算是捅了篓子了,看海氏这幅样子也知道她不会轻饶了自己。上次霍芸溪犯错,海氏就是硬生生的让霍芸溪抄了一整本女戒。霍芸萱可是不想抄书,可这会子见这情形,别说一本女戒了,估计海氏连将自己吊起来打的念头都有了。
霍芸萱苦着一张脸朝霍芸溪看过去,原想求救了,结果见这厮亦是肃着一张脸看着自己,霍芸萱便知霍芸溪此时得想法跟海氏差不多了。
抿了抿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先是瞪了知书一眼,又换上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执着海氏的安慰道:“都怪知书这丫头,没将话说明白。芸萱岂是那等子没分寸的人?自然是知道自己不会有事,这才会放心大胆的跟着薛茹倩走的。”
说罢,又轻轻伏在海氏耳朵上将顾绍远救了自己的事情说了说:“女儿知道淮王一直跟在女儿身后暗中保护着女儿,女儿这才放心的跟着薛茹倩走的。”
说着,还转头瞪了知书一眼,笑道:“结果这丫头只说了女儿跟着薛茹倩走了,却没跟母亲说清楚有人一直跟着女儿保护女儿,害的母亲白白担心了这么长时间,着实该打。”
当然,顾绍远暗中保护霍芸萱这件事霍芸萱也并不清楚,不过是见海氏着急的不行,只好随便胡乱找了个借口想着糊弄过去罢了。
而知书见霍芸萱暗暗给自己使眼色,便毫不含糊的立马屈膝福礼认错,说道:“是奴婢的不对了,奴婢也是忘了这一茬,害的太夫人与六姑娘担心,奴婢该罚。”
果然,海氏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拉着霍芸萱的手说道:“原来是这么个情况,你倒是不早说,害的我担心这么长时间!”
说罢,也看像知书,笑道:“知书这丫头确实是该罚,回去别忘了好好罚她!”
“这是自然的。”见海氏总算是肯笑了,霍芸萱这才松了一口气,挨着海氏坐了下来。也算是才有了闲心,照看了一下四周:“怎地不见沐姐姐?”
“小雅那孩子在你刚跟这薛五姑娘走后不久就回来了”
说着,顿了顿,又低声说道:“不过我瞧着她回来时脸色并不是很好,而且不一会儿就说自己身体不适,先带着丫鬟离开了,连沐夫人都没等。”
霍芸萱点头,想起刚刚沐夫人身边的那个丫鬟来找沐清雅过去说话,便知沐清雅定然是与这个嫡母闹了不愉快的。
“芸萱瞧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不若也会去罢?”
海氏点头,用食指点了点霍芸萱的额头,说道:“还不是为了找你耽搁了这些许时间,咱们早该走了!”
说罢,便起身,与不远处的薛夫人打了声招呼,不顾薛夫人的再三挽留,硬是带着霍芸萱姐妹两个上了马车离开了薛府。
就这么让霍芸萱走了,薛夫人自然是不甘心的,可人家要走,她也不能绑着人家不让走不是?故而,只得咬了咬牙,阴森森的看了霍芸萱一眼,也没办法,只得放行,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外。
笑话,当她们母女三个是傻得么?这一天都已经胆战心惊的度过了,况且霍芸萱还险些就出了事,若是再呆下去,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呢!霍芸萱心里冷笑一声,下了马车与海氏一起去蘅芜苑给老太太请了安,便以累了一天为借口拒绝了海氏的留饭,带着知书几个回了自己院子。
一进院子,霍芸萱便挥手将她们都赶了下去:“清宁留下,你们且都下去罢。”
几人应是,福了礼正欲退下,霍芸萱突又开口:“你们几个这些天齐心协力的抓一抓清芷与三老爷之间的猫腻,想办法将清芷赶出去罢。”
清芷这些日子也是老实了许多,霍芸萱也一直懒得管她,只是让她们几个仔细盯着些就是了,怎么突然就想到要将人赶走?
虽是疑惑,却也知道霍芸萱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做法,既然她不想解释,她们做奴婢的便按着吩咐做就是了,知书几个一向知道规矩,故而也没多问,只是应了是,便俱退了下去。
几人退下之后,霍芸萱才指了指一旁的小凳子,说道:“坐下说话吧。”
清宁应是,谢了恩,便做了下去,认真的看着霍芸萱,等着问话。
“今儿个你去找沐姐姐的时候,沐姐姐在做什么?”
沐清雅皱眉,略略思索了半晌后说道:“当时奴婢去时,沐姑娘似是与沐夫人起了争执,面色着实不好。”
“起了争执?”霍芸萱皱眉,微微有些不解。那么多人,沐清雅一向知书达理的,即便是对这个嫡母有诸多不满也不会当众给她没脸好落人话柄。
逐,又再次确认道:“你可确定与沐夫人起争执的是沐姐姐?”
却不想清宁却是点了点头,确定了自己的话:“是沐姑娘没错。”
霍芸萱皱眉:“大庭广众之下么?”
清宁忙摇头打消了霍芸萱的顾虑,笑道:“姑娘想到哪里去了,与姑娘交好,沐姑娘想来也是做事极谨慎的,怎么会大庭广众之下与沐夫人争吵。”
说罢,见霍芸萱松了一口气,才又笑道:“当时并无别人,只有沐姑娘与沐夫人,还有几位姑娘在,不过奴婢瞧着与沐姑娘长得有几分相像,想来也是沐家的几位姑娘罢。”
霍芸萱点头,挑眉:“我记得沐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请沐姐姐过去的时候是说的沐夫人在与温夫人聊天的对吧?”
清宁点头,皱着眉头眼里全是困惑:“这也是奴婢的疑虑,当时奴婢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温夫人,别说温夫人了,出了沐夫人与沐府的几位姑娘外根本就没有外人。”
霍芸萱皱眉,问道:“你没去打听打听?”
“见到可疑之处,奴婢自然是要打听的。”清宁皱眉,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些:“当时奴婢假装是温夫人身边的丫鬟去寻温夫人,找了个薛府路过的一个丫鬟问了问温夫人的行踪,谁知那丫鬟竟然指了别的地方,还说温夫人一直在那边与薛夫人说话,从未来过这儿。”
从未去过那儿?霍芸萱皱眉,面色也凝重起来。既然沐夫人并没有与温夫人交谈,那那个丫鬟干嘛要提温夫人?
眯了眯眼,霍芸萱突然想起来,将沐清雅拖走本身就是沐夫人与薛府的调虎离山之计。不过是为了自己落单罢了。可若真的只是单纯的让自己落单,又何必让人误会沐夫人是想要将沐清雅许配给温少阳?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这个温少阳,到底在这里面起了多大作用?而且,这次虽然自己逃了,可是可怕的是,跟着薛茹倩走了那一路,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破绽来,找不出任何漏洞来猜测,这一次薛家到底要把自己怎么样。原本决定跟着薛茹倩走,不过就是想着薛茹倩这个孩子没怎么有脑子,跟着她一路走过去定然是能找到什么破绽,知道薛府想要做什么才是。却不想,薛府竟是安排的如此缜密,竟没让她发现一丝一毫的破绽来。
依照薛府如此缜密的安排,若不是自己中途逃跑又碰见了顾绍远,看来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清宁,你有没有觉得,这一次咱们其实一点胜算都没有,若不是靠着运气,咱们早就输的体无完肤了。”
清宁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道:“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况且姑娘脑子转的快,即便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姑娘也会想到法子自救的。”
“这些有的没的就莫要说了,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心里也是清楚地。”
自救?霍芸萱冷笑一声,眼里也全是自嘲。自己在偷听薛茹冉说话被发现时,可是真的吓得动都不敢动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一点小小的惊吓都将自己吓成这样,若是真的出了个什么事,自己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自己关键时刻的自救能力与反应能力,还是需要再锻炼的。
叹了口气,霍芸萱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丝印痕:“你去查查这些天薛府与谁交往比较密切,看看能不能探出这一次她们到底想做什么来。”
清宁点头应是,霍芸萱又说道:“再去查查沐夫人与薛府还有温府的关系,看看这件事沐夫人到底参与了多少。”
清宁应是,霍芸萱又眯了眯眼,略略思考了半晌后,说道:“你下去罢,去跟罗妈妈说一声,往宫里递牌子罢,是时候去给太后请安了。”
虽从原主的记忆中与自己从别人处听来的,知道自己一向得太后宠爱,可自自己穿来后就一直在守孝,根本没办法去给太后请安,今儿个自己第一次去社交参加宴会,霍芸萱才发现,这上京城的关系简直是错综杂乱,谁背后没个撑腰的?若是真的是一穷二白仅凭自己的势力,估计不出几天自己就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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